不是害怕、不是好奇,而是厭惡……這反應完全不對頭,看到這裏我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這兩兄弟身上有問題了!


    “這個我可以解釋,其實這是一種化學反應,具體的原理我還真就沒太研究過,大概就是一種特殊的粉末泡在水裏,然後再在紙上畫這麽一個手印,隻要稍微吹吹風手印就會出現,放在不通風的地方久了手印就會變淡。”我胡亂做著解釋,並觀察著兩兄弟的反應。


    他倆顯然沒有真的在聽我說什麽,隻是敷衍著點了點頭,假裝出一副恍然大悟受益匪淺的模樣。也可能是我已經先入為主地認準了他倆有問題,所以現在無論他們做什麽我都感覺是在演戲,而且演技拙劣。


    “這信我估摸著應該真是有人惡作劇,這手印的做法就跟舊時候神婆用薑黃紙畫小鬼的方法差不多,我在警察那邊有些熟人,幹脆我把這信拿回去找人看看吧,也許能發現什麽線索也說不定。”我向這哥倆提議道。


    兩個人嗯對望了一眼,然後一起衝我點了點頭,同時郝時明的嘴角也快速地翹了一下,這反應明顯是在嘲笑我。


    我沒跟這兩人計較,也不想再在他倆麵前“胡飆演技”了,在跟侯嚴彬打了聲招呼之後我便退出了兩兄弟的核磁共振室。


    出來之後侯嚴彬一臉奇怪地問我這信是不是真是某些人的惡作劇,對此他顯然有所懷疑。


    做戲要做全,於是我非常肯定地點頭確認道:“根據我的經驗來看,這信百分之一百是惡作劇,那個被請來的高人應該也發現問題了,不過他沒說出來還裝模作樣地貼了一張符,目的無非就是騙點錢。”


    “原來是這樣啊……”侯嚴彬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雖然他臉上的神情分明還有懷疑,但他已經在嚐試接受這個“現實”了。


    對於骨傷醫院的調查就到這裏了,接下來我準備去溪口街看一看,另外我還有一些重要的問題需要跟習麟好好聊聊。


    市裏的婦產、婦嬰醫院總共有三家,習麟才剛剛去了第一家,目前還沒有查到有價值的線索,不過在我要求之下他還是放棄了已經進行到一半的調查並趕到溪口街跟我匯合。在見麵之後我便開門見山地提問道:“你在骨傷醫院那幾天真的調查了嗎?”


    “當然,你什麽意思?”習麟詫異地問。


    “你看看這個。”我把那封地獄來信直接塞到了習麟的手上。


    習麟隻在信上掃了一眼便緊鎖起了眉頭,“這……”他吐了一個字。


    “我從雙胞胎那拿回來的,他們好像用了什麽手段殺過一個女人,這是那女的回魂給他們寫的恐嚇信,也可能是求救的信,總之你漏查了相當多的信息。”我解釋道。


    習麟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然後一邊搖頭一邊說:“這不可能,我很仔細地查過了,也找醫院裏的人打聽過,如果有這種事……”


    習麟的話說到一半便停住了,似乎他想到了什麽。


    “發現什麽了?”我問。


    習麟似乎很努力地回憶著,但最後他還是歎著氣搖了下頭道:“沒,好像是要想起什麽了,可是剛剛出現一個輪廓就忘了。”


    他的反應看起來很奇怪,我從沒見過習麟露出這種迷茫的神情。


    孫茹芬說過她從習麟身上可以感覺到一些特別的東西,如果習麟的母親就在骨傷醫院活動那她肯定已經察覺到習麟的到來了,她在暗習麟在明,她可以從從容容地在習麟身上做一些手腳讓他永遠查不到問題的根結,畢竟她是習麟的媽,就算習麟再怎麽厲害我想他和她之間肯定會存在著一些關聯,一些可以相互製約的關聯。


    “算了,別想太多了,調查的事我來。”我安撫了習麟一句,然後便按照之前的計劃到了溪口街一探究竟。


    和侯嚴彬說的一樣,溪口街有一段路的坡度相當大,有人在這裏摔倒並不奇怪,但一輛汽車在這裏撞電線杆就顯得古怪了。現在是白天,陽光很足,這裏並不能讓我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所以我告訴習麟讓他晚上的時候在這邊找找遊魂野鬼,看看那些鬼魂能不能提供一些線索,而我則準備親自動手跟蹤一下郝家的兩兄弟,看看這兩個家夥在入夜之後會玩出什麽貓膩。


    第546章 怪兄弟終露破綻


    我曾經將習麟作為一盞明燈放在我旁邊吸引目標人物的注意力,這次我所做的決定其實目的也十分相似。


    毫無疑問,習麟的動向都在他母親或者其他一些潛伏在骨傷醫院的女巫的監視中,不過我相信她們的這種監視並不直接,應該更類似於某種心靈感應,隻要習麟出現在她們周圍她們便會提高警惕。


    現在我讓習麟在婦嬰醫院和溪口街一帶移動,不管他是否能查到東西,對我來說這個掩護已經足夠了,我需要的隻是讓那些女巫們將注意力轉移到婦嬰醫院或者溪口街上,而我則可以在她們不注意的情況下好好看看那對兄弟到底在玩什麽名堂。


    隨後的整個下午我一直在骨傷醫院周圍活動。


    我並不是專業的偵查員,但我依舊有信心瞞過那些女巫們,就像我在追蹤亡魂厲鬼時過分依賴我的眼睛一樣,那些女巫也一定非常相信自己的某種特殊“感覺”,在她們專心去“感覺”習麟的時候我在這些人眼裏就跟隱身人沒什麽區別,更何況那兩兄弟應該隻把我當成一個不學無術的神棍、傻子。


    晚上7點的時候,郝時光、郝時明兩兄弟終於從醫院裏出來了,這兩個人並沒有開車而是步行去了附近的公交車站。


    我保持著適當的距離跟著這兩兄弟,隨後還跟他們同乘了一輛公交車,這兩個人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甚至跟著他倆一起下了車他們依舊沒能發現我,或許是這幾天習麟的消失讓他們徹底放鬆了警惕。


    我一路尾隨著兩兄弟來到了一處遠離市中心的平房區,這邊的房子很破舊,很容易讓我聯想到那家人肉燒烤店,不過這哥倆顯然不是做這種人肉買賣的,不然的話那個女人也不會被他們放出來了。


    因為周圍的行人越來越少,我的跟蹤也不敢太過放肆,有時候我也不得不遠遠拉開距離,甚至找電線杆、牆垛之類的地方稍微隱藏一下,不過總體來說我的跟蹤還算順利,一直到兩個人來到一棟平房那裏開了門、進了屋,他倆也沒有發現被人盯梢了。


    我特意在胡同口等了一會,確認這兩個人沒有再出來的意思之後我才輕手輕腳地靠在房門口查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


    太陽還沒有落山,周圍依舊亮堂,在這種環境下想要找到陰氣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更別說有什麽特別的發現了。同樣因為天還很亮的關係我也沒敢靠近窗口,隻是簡單看了一眼便離開了那棟房子。


    在回到胡同口之後我便守在那裏一邊監視著房門口一邊等天黑,過程中並沒有太多人在胡同這邊進出,偶爾過路的人最多也隻是看我一眼便走過去了,貌似並沒有誰把我當成可疑分子來對待。


    等了兩個小時太陽終於落山了,整條胡同全都暗了下來,我再次靠近了那棟房子,而這一次我也敢於在窗口露頭朝屋裏瞧了幾眼了。


    屋子裏很安靜,等了好久才看到有人從窗邊走動,而且是兩個,那兄弟倆好像奔著門口走過來了。


    我趕緊快速跑回胡同口,幾乎就在我剛剛藏好的同時這兩兄弟也開門走出了房間。


    我不知道這兩個人能不能看到鬼魂,不過從他們看那封信的反應上來判斷他們似乎對陰氣什麽的並不敏感,所以我決定讓虎爺替我遠遠地跟著這兩個家夥,看看他倆晚上到底有什麽活動。


    虎爺聽命開始跟蹤,而我則等到這兩個人遠遠離開之後才鑽出胡同來到他倆所住的那間屋子,然後拿出萬用鑰匙開始開門。


    沒多一會門鎖便打開了,我小心地將門推開到隻夠我側身進去的程度,在閃身進屋之後我立刻關好了房門。


    “這麽快就回來了?忘東西了?”


    屋子裏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並不會讓我感覺到陌生,因為今天上午在骨傷醫院的時候就是這個聲音跟我進行了問答,這是郝家兩兄弟其中一個人的聲音,但是哥哥還是弟弟我就分不清楚了。


    我趕緊四下尋找著藏身的地方,但門口這邊根本沒有什麽可供躲藏的地方,唯一的出路貌似隻有開門逃跑了。


    但是我並沒有這麽做,因為留在這裏貌似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剛才我親眼確認了郝時明、郝時光兩兄弟已經從房門口離開了,那現在家裏留下來的這個人又是誰?


    如果我能證實郝時光、郝時明其實並不是雙胞胎而是三胞胎或者四胞胎,那這兩個人擄劫殺人的謎團也就徹底被揭開了。


    想罷,我幹脆站在門口躲也不躲藏也不藏,很快從裏屋也走出來一個絕對麵熟的男人,那就是兩兄弟的其中一個,隻是我依舊分不清楚這到底是哥哥還是弟弟。


    出來的人在看到我之後非常明顯地愣了一下,同時他緊緊皺起了眉頭,這個反應可不像是家裏被陌生人闖入後該有的,他顯然是認出我來了,或許他現在正在腦中快速思考著我追到這裏來的原因,又或者他已經想到了原因,而現在他更多的是在考慮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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