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東知道來晚了本來想撤的,但他發現柒月就在山外巡邏。他想給這個聶政的“叛徒”一點教訓,所以就安排人以破壞結界為誘餌,引柒月和薇薇過來,然後再進行伏擊。


    跟著田大東來的人還勸他不要這麽做,因為大家都知道柒月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其他的感覺特別敏銳,想伏擊她絕對不是個好主意。不過田大東剛在法會上丟盡了麵子,而大本營裏的千手觀音他也認定了是我們在搞鬼,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對柒月動手,所以才惹出了現在的“麻煩”。


    聽到這兒,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變得清晰起來了,柒月在樹林裏要料理的熟人顯然就是田大東,這家夥也確實應該被狠狠收拾一頓。


    至於那千手觀音,我所能想到的隻有黑狼了。之前他來找過我,但我並沒有接受他襲擊陳大鵬的建議,看樣子他是真的自己單幹了,而且以一敵眾毫不落下風。雖然我也知道黑狼擅用鬼道咒,但那千手觀音是怎麽回事我就真的搞不清楚了。


    回想半年前我第一次遇到黑狼的時候,他好像並沒有多強,麵對我和習麟,他隻能用槍來威脅我倆,甚至不敢跟習麟正麵對決,跟我單獨交手也隻是半斤對八兩。這短短五個月不到的時間裏他是怎麽突飛猛進的?


    不過我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也聯想到了我自己,我在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也同樣有了長足的進步,如果換做半年前,誰跟我說希望我來帶頭封印判鬼,我肯定會覺得這個人徹底瘋了,但現在我卻已經成了法會的牽頭人。


    這個世界上可沒有誰規定了隻有我一個人可以在幾個月裏突飛猛進,所以我可以理解為,要麽是黑狼同樣沒有把這段時間平白浪費掉,要麽就是他之前一直在對我隱藏實力。


    逼供結束後,我把聶政這幾個人的魂放回了他們的身體裏。回魂之後身體並不能馬上恢複如初,我索性就把他們丟在山腳下,這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懲罰。


    柒月並沒有在樹林裏逗留太久,當她走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顆用冰封住的心髒,毫無疑問這小東西本該是屬於高個男田大東的,不過現在它已經成了柒月的戰利品。


    在與大部隊匯合的路上,我們也簡單討論了一下黑狼這個人。


    習麟說他並不覺得黑狼在之前與他的交手過程中隱藏了實力,而且範破也可以證明黑狼其實並不強。至於鬼道咒方麵,習麟說黑狼早就可以將身體與式鬼相互結合,隻是當時並沒有全身鬼化,不過黑狼的實力應該也就僅限於人鬼合一而已。


    總之,習麟並不覺得黑狼有以一敵眾的能力。至於那個千手觀音,習麟沒有多做猜測,反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小艾。


    小艾似乎明白習麟的意思,隨後也做出了解釋。


    他說明王是佛祖的忿化身,代表著佛祖憤怒的一麵。在印度佛教密宗裏,所有法師都使用明王梵咒,艾生平開發的石傀儡術也是以明王梵咒為基礎的。在密宗的記載裏,明王多是三麵六臂的,剛剛那幾個人提到的千手觀音很可能就是明王,隻是他們並不懂印度佛教密宗,所以認錯了。


    聽小艾這麽一說,我立刻猜測道:“所以黑狼很可能請來了印度佛教密宗的高手?除了艾生平之外,國內還有什麽人擅長用這種梵咒的?”


    小艾搖頭說:“國內的僧人基本都信奉漢傳佛教,知道印度佛教密宗的人倒是有一些,但沒有人擅用梵咒。相對於中國,日本那邊鑽研佛教密宗的人就非常多了,很多和尚用的驅魔咒也都是佛教密宗的明王咒。”


    我和習麟不禁對望了一眼,因為我倆都去過日本,還在北海道見到了黑狼式鬼的本體,貌似傳授他陰陽術的老師就是日本的陰陽師。


    如此說來,這次幫忙拖住陳大鵬他們的很可能是黑狼在日本認識的密宗和尚。


    不管事實如何,黑狼這次確實幫了我一個不小的忙,或許下次見麵的時候我可以考慮對他稍微客氣一些。而在這之前,我需要先兌現我對黑狼的承諾,把那個被如生附過身的龍道少爺送回到他老媽那裏去。


    第704章 劉憶失蹤了


    返回龍道的分堂之後,我們舉行了一個小小的慶功宴。


    我很謙虛地表示說,這次如果沒有大家的幫忙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封印判鬼,但其他人卻還是把這次封印判鬼的頭功記在了樂易堂的頭上,畢竟小艾、習麟、柒月都算是樂易堂的人,而薇薇和齊震老爺子則是樂易堂的盟友。


    另外,我也毫無保留地說出了我對海升集團以及聶政的看法,也把聶遠征安排人破壞封印行動的事告訴了眾人。


    大家聽後並沒有人表示懷疑,尤其是龍道的老大孫玄之也在一旁力證。


    他解釋說,判鬼之所以會掙脫封印返回陽間都是因為聶政想要把判鬼的力量據為己有。當然,對於自己一時鬼迷心竅做出的魯莽舉動,孫玄之也非常誠懇地道了歉,大夥並沒有因此而責備他,畢竟他也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價。


    至於他的兒子,在商量了一番之後,孫玄之決定帶著他兒子、跟著我們一起去見他的前妻劉憶,到了那邊他會向劉憶當麵謝罪,至於劉憶是不是還願意把孩子留在孫玄之身邊,這就要看她的心情如何了。


    隔天,參加法會的各位師傅便各自返回了自己的大本營,薇薇也帶著她的人回家報平安了。習麟說要先回一趟陰陽界,把閻王令還回去。小艾和柒月也先一步返回了樂易堂,而我則留在龍道分堂裏調整狀態。


    休息了兩天之後,我感覺靈力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身上的傷也因為鬼道咒的緣故很快調理好了,於是便跟孫玄之一起出發去雲南。


    一路無事。隻是孫玄之有點不知該怎樣麵對劉憶,甚至去之前都不敢給劉憶打個電話,所以最後我們還是和第一次拜訪劉憶時一樣,隻能碰運氣看她在不在家。


    結果這一次我們的運氣並沒有上次那麽好,我們在劉憶家的房門口敲了好半天的門,但劉憶並沒有出來開門,倒是把隔壁的鄰居給敲出來了。


    那個鄰居是個三、四十歲的微胖女人,她先說了一句本地的方言,見我們聽不懂又改用蹩腳的普通話問道:“你們沒敲了,她出去給人看病了。”


    “那她今天能回來了嗎?”我趕緊放慢語速問道。


    “這我不知道。”女人搖頭道。


    “哦,多謝了。”我道了句謝,然後轉頭望向孫玄之道:“還是給你前妻打個電話吧,如果她今天回不來,你也好去酒店趴著。看你這造型我都難受。”


    孫玄之屁股上的傷還沒完全好,他隻能被他的徒弟抬著進山寨,而且走一步一咧嘴,現在他已經疼得滿頭冷汗、臉色發青了。


    現在這情況也讓孫玄之沒法再固執下去了。他歎了一口氣,然後很不情願地拿出手機撥通了她前妻的電話號碼,可是等了好半天電話卻始終沒有人接。


    孫玄之又一連打了好幾遍,但結果都一樣。


    “該不會是你前妻根本不想接你電話吧?”我問。


    “不應該吧!我雖然很久沒跟她聯絡了,但她應該不至於恨我到這種程度吧?”孫玄之緊鎖著眉頭思索道。


    “你都拿你們的親兒子當祭品了,她還願意搭理你才見鬼了!”我忍不住臭了他一句,然後指著手機說:“你多打幾遍,打到她願意接為止。”


    孫玄之點了點頭,然後乖乖地繼續撥打電話。


    在他撥電話的時候,我也來到了劉憶家的隔壁,衝那微胖的女鄰居點頭微笑道:“您好,請問一下,您知道劉憶是去給誰看病了嗎?”


    “這我不知道,好像是郡府裏的人,過來請她的人穿著西服,手上都包著很厚的繃帶。”女人回答道。


    “都包著?”我不知道她是說不好普通話還是怎麽著,所以確認了一下。


    她聽後立刻點頭道:“對,總共有四個人過來請她,手上都包著繃帶。”


    “四個手上纏繃帶的人?都是同一隻手嗎?”我問。


    “對,都是左手。”微胖女人一邊說一邊把她的左手抬了起來,然後用右手從左手的手指尖,一直向下比劃到胳膊肘的位置解釋道,“從這到這,全都纏著繃帶。而且他們的左手好像特別大,不知道是不是繃帶纏得太厚了,反正看起來比右手大得多。”


    “大概有多大?”我又問。


    “大概啊……”微胖女人轉著眼睛想了想,然後一眼瞄到了小院裏晾曬的一張動物毛皮。她連忙走過去把動物皮拿過來,並朝著將整張皮張開道:“大概就這麽大吧,不是圓的,就是偏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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