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胡中劍的話,教授眉頭緊鎖起來,他瞪大眼睛問:


    “怎麽龔雪寄不是死了嗎?這……這不都進太平間了嗎?你是意思是……”


    丁校長麵露懷疑的驚恐之色。


    “我也是偶然見到了向日葵田,就在那個叫南天門的巨大懸崖下麵山穀,現在,那裏是省級高速公路,從懸崖上俯瞰,到處是野生向日葵,而且麵積不小,向日葵田裏麵有幾座老墳,就在一座墳墓裏,我掉進了洞穴,離奇地見到了龔雪寄,當時她似乎沒死,我就救她,遺憾的是,後來發生了另外一件突發事件,她再次葬身火海。”


    “這也太奇怪了……”


    丁教授不置可否地含糊了一句,繼續說道:


    “原來是這樣……也許是天意,也許是……當年虞小灣曾經指著那一片草地說,將來我們要種上大片的向日葵,……。”


    第66章:第六十一章


    2:26:061388


    丁教授的臉上流露出異樣的驚喜之光,胡中劍現在十分相信,這位教授當年愛那位神秘死亡的女人不容置疑。


    “教授,您能否繼續講一下您的前女友虞小灣,是怎麽出的事?”


    “唉,她自殺的事我當時就不相信,她以前樂觀,活躍,雖然在她父親來後受到了打擊,可也不應該走上那條路。就私下打聽過事發前後的經過,她那時患了幽閉症,半年裏她除了上課,就回到租的公寓,哪裏都不去,也沒有再找男朋友,我為此非常傷心。


    沒有人看見她到底是怎麽死的,隻是一天夜裏,一位同宿舍的好同學去她那裏送講義,那時她已經幾天都不來上課,才發現她已經……,公安局的人隨後封鎖了現場,我知道後失魂落魄地跑去現場,可警察連我都沒讓看一眼,隨後他們就找到我了解情況,他們已經掌握我和虞小灣是情人,後來我被她拋棄的事警察都清楚,起初懷疑我有做案動機,如果是他殺,我就是重大嫌疑犯,還好,法醫經過鑒定,證明是自殺,也由於我的同事都證明我一直沒有離開過學校,才最後放了我。


    她就那麽神秘地走了,我隻打聽到一件特殊的事,就是這件事讓我懊悔一生。她死前的一個晚上,她那個神秘的爸爸曾經在電話裏找過她,聽她寢室的好朋友尤馨說,她爸爸向她要一張什麽特殊的傳家寶,是一張畫,她沒有理他,還在電話裏和爸爸吵了起來,可她並沒有說那畫的事,我後來猜測出,就是給我的那張畫,使她和父親爭吵的厲害。”


    “一張畫?那是張什麽樣的畫,您知道,我雖然不懂藝術,可這張一定是古畫吧!”


    胡中劍眉頭一動,畫是他最敏感的字眼,他迫切地想知道下文,因為死亡插圖至今沒有線索,丁教授的故事也許就是那把打開插圖之謎的鑰匙,他望著教授,雖然表麵上顯得若無其事,可內心非常焦急。


    “不是,那張畫沒有什麽價值,談不上收藏,簡直就是現代人胡亂畫就的粗筆,而且很單調,哦,我是說色彩,風格有點像版畫,不知道您是否懂得版畫?”


    丁教授詢問胡中劍,胡中劍微笑著搖搖頭,說:


    “哦,我知道一點,還是上中學時學的呢,教授,您是美術界知名的畫家,根據您的回憶一下,那是張什麽性質的畫,是收藏品,還是先鋒派作品,或者真的就想凡高的向日葵一樣,可以流芳百世的東西,雖然我對美術不太懂,可您說出來,或許我能和您一起體會那幅畫的真實價值,您能不能給我描述一下,記憶中的那幅畫意境是什麽,或者是什麽人物,什麽主題?”


    “沒有那麽多的玄妙,就是一張普通畫,稱不上任何藝術。”


    丁副校長輕輕地點點頭,說到行內話,他顯出特有的興趣來。他繼續說道:


    “戀人之間送畫,自然離不開愛情的主題,我記得那是一對戀人站在一片向日葵田裏,要知道,作畫者並不是小灣,她是高才生,不會做出那麽粗淺的東西來,那幅畫的確很糟糕,連基本的繪畫藝術和現實寫生的手法都不懂,黑忽忽的向日葵,畫的無門無派,既沒有凡高的玄妙,也沒有印象派的色彩,更不是現實主義寫實風格,那是一片死亡的黑色,向日葵都背離了陽光,這不隻是個藝術問題,是生活常識問題,這能叫什麽藝術!


    第67章:第六十二章


    2:26:071550


    因為是她送給我的,又在那個時候,我當時也視如珍寶,那一年,她不幸死後的第三天,正好是她的生日,我非常難過,以為我隻陪她過了兩個生日,就……我用一個月的工資,買了她愛吃的東西,就在學校外的白樺林偷偷點上蛋糕的蠟燭,……我傷心極了,就將那幅向日葵的戀人畫燒掉了。”


    “哦,您燒掉了,的確那是件傷感之物!”


    胡中劍感到哀涼的同時,也為此感到遺憾,要是那幅畫還在的話,死亡性插圖的秘密也許就會更容易揭開。


    “教授,恕我冒昧,您覺得那幅畫就那麽簡單?如果隻是一般的畫,為什麽虞小灣會和她父親爭吵?我想那幅畫裏一定具有顯為人知的秘密。”


    教授點點頭,隨後目光移到胡中劍的臉上,歎了口氣說:


    “我當時隻注意到這些,絕望折磨了我好多年,後來我也有點後悔了,不該把它燒了,那也許是她的遺願,至於其中的秘密對我,還有什麽價值,畢竟人已去了,虞小灣不會複活,可後來我倒有幾分後悔,燒畫祭奠是我這麽多年來做的最愚蠢的事,為了這件事,我常常自責,要知道她為了不讓那個神秘的父親得到那張畫,才信任地交給我的,我卻把它燒了……。”


    胡中劍也流露出遺憾之色,隨後他語氣沉重地說:


    “教授,說實話,我對那幅畫是抱有很大興趣的,現今在師大流行的死亡插圖手抄本事件中,就有半張有向日葵背景的插圖,而且畫中角色就是一位少女。”


    “少女?向日葵?”


    丁教授似乎對胡中劍的話有點意外,他不無緊張地追問:


    “是半張畫,還有向日葵?我曾經聽老師們在談論那個手抄本,隻是作為領導不能為詭異事件推波助瀾,所以不屑一看,這麽說,好象那本書還有大的來頭!”


    胡中劍從文件袋裏,拿出了那本手抄本,遞給丁教授。


    您辨認一下,當年虞小灣給您的畫中是否包含這半幅畫的要素?”


    胡中劍開始感到一陣熱望,他實在沒有想到,手抄本畫之謎竟在丁副校長的回憶中給予詮釋,他堅信,丁教授會辨認出其中的奧妙。


    丁教授重新戴上眼鏡,他見到插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吃驚,隨後眉頭皺起,顯然,這插圖的畫麵引起了他的警覺,他連連點頭說道:


    “就是這一幅,這極像那幅畫的半個畫麵,隻是畫的簡單了些,而原來的畫麵是有個男人在少女的右麵,兩人是擁抱著的,還有,他們身後的那一片向日葵背景也變了,代替為後麵的暗色草地。


    另外,我記得畫上還有一片鄉間的黑瓦白牆的老……,哦,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這片向日葵的後麵,還應該有幾個老烏!”


    “老烏?”


    胡中劍聽得奇怪,可還是激動起來,他湊過來指點畫麵道:


    “是烏鴉?還是房屋?”


    “哦,是吧,那是幾個老烏鴉,至於那對戀人,我當時隻以為是小灣給我的寄托,雖然我們感情不再,可我們曾經許下的愛情諾言還是在畫裏實現了,至於畫中還有什麽,時間已久了,我確實記不太清了。”


    這時,保衛處長也走了進來,見教授顯得少有的興奮,他也立在一旁看那半幅插圖。


    教授似乎回到了那片曾經讓他憧憬過美好未來的青年時代,他和美麗的虞小灣在向日葵開放的田野上向往著未來的幸福的場景仿佛就在眼前。望著這半幅催人回憶的版畫,教授的眼角掛上了一串淚花。


    第63-69章


    胡中劍聆聽著感人的愛情故事,玩味著教授對插圖的解析,覺得頭腦清晰了許多,不過,他還有個最關鍵的問題想澄清,那就是第二個虞小灣的出現並離奇死亡,他望著教授的背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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