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也就這一點可以幫得上顧輕寒了。


    江嫣在江映月身邊時,人緣並不算好,她名義上是江映月的庶妹,卻是人人可欺的對象。


    她自是不想再回到惜春院了。


    隻是套些關於顧相澤的消息,她還是做得到的。


    “不行!你回去太危險了,我不一定時刻能時刻護著你。”


    語兒想也沒想便拒絕了:“且這是我的任務,如何需要你來做?你若是想我好些,便不要去了,若是出了事,國公爺定會扒了我的皮。”


    看樣子語兒是不會答應了,江嫣當下沒再堅持,心裏卻想著,找機會回去看看也未嚐不可。


    之後每一天,語兒都會為江嫣送來湯藥。


    喝了半月後,江嫣感覺身子骨輕盈了些。


    “這藥還得再喝上一月半月的,到時候你的武功會更上一層樓。”


    如今江嫣還無法施展輕功,但翻牆於她已是小菜一碟了。


    能翻牆,那自然可以去探探消息了。


    語兒一眼看出了她在想什麽,直接點破:“你可給我安分些,如今翻牆我是攔不住你了,可若是出了事,我可不會再叫你功夫。”


    江嫣點頭如搗蒜。


    話自然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


    趁這語兒忙碌時,江嫣出了院子,朝著惜春院走去。


    她當然不會從正門進。


    惜春院外有一棵大樹,數值已經延伸到了院內,江嫣便順著這棵樹爬上,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角度。


    江映月如今已經顯懷,正挺著肚子在院子裏曬太陽。


    “夫人,您這一胎一定是個小公子。”菁兒在一旁端著果盤,不斷說著討好的話。


    江嫣記得,前世菁兒也成了顧相澤的通房,在她死前,菁兒還領著人前來奚落她,不知她最終下場如何。


    前世自己下場那般慘烈,菁兒怕是好不到哪去吧。


    “大夫已經診出來了,確是個男胎。”江映月斜了她一眼:“你呢,替我好好伺候小公爺,別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日後我自會待你好的。”


    菁兒連忙跪下,說著奉承的話:“謝夫人,奴婢能有今日多虧了夫人,自是不敢有二心,那避子湯奴婢每日都有服用。”


    每日……菁兒日後怕是不可能有孩子了。


    江嫣在樹上趴了半天,沒聽到一句有價值的信息。


    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江映月總算去午休了。


    江嫣這才下來,光明正大地走進惜春院。


    沒錯,就是光明正大。


    菁兒看到她來,眼睛都瞪直了:“你個賤人,竟然還敢回來!”


    “噓!”江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若是想吵醒長姐,就盡管放開了嗓子寒,到時候咱倆誰也別好過。”


    菁兒咬牙小聲道:“看來你在國公爺那兒過得不錯啊,還回來做什麽?”


    江嫣盯著她片刻,道:“當然是來恭喜菁兒姐姐成了小公爺的人。”


    “你少陰陽怪氣。”菁兒捏緊拳頭:“別以為你是國公爺的人我就不敢動你。”


    事實上,她還真不敢動。


    之前為了江嫣,國公爺可是狠狠罰了少夫人。


    “別動氣,我來可不是找你吵架的,同為通房丫鬟,如今我們伺候不同的人,也不算是敵人了,相互照應著些,有何不可?”


    江嫣都服了自己這張嘴了。


    還真能編。


    “照應?”菁兒顯然不信:“少夫人險些要了你的命,如今你卻要與我相互照應,江嫣,你覺得我好騙?”


    當然,騙人不會那麽簡單。


    江嫣卻道:“那是誤會,我又怎會介懷?在這國公府中,我與她本是姐妹,自然要相互關照,與菁兒姐姐同為通房,曾經我也是長姐手底下的人,我自然是向著惜春院的。”


    說這些,她也不確定江映月會不會信,可總得賭一把。


    不管江映月是否相信,隻要能給她得知顧相澤消息的機會即可。


    菁兒冷哼:“原先倒是沒看出來,你是個忠心的。”


    “先前礙著了姐姐的眼,我自是不敢多說,可如今我去了憶竹院,我想姐姐對我的芥蒂也該消失了。”


    一來二回的,江嫣還真把菁兒給說動了。


    當然,也隻有一點點。


    菁兒並不信任她,江嫣所說的一切,她都會悉數轉告給江映月。


    繼續待著也無用,江嫣索性先離開了。


    回了憶竹院時,發現語兒已經回來了。


    “你去哪兒了?”


    語兒十分擔憂:“別我一離開你就出事。”


    “就在府內走了走,我不會有事的。”


    江嫣隱瞞了去過惜春院的事。


    她不希望語兒知道此事。


    語兒似乎並未懷疑,叮囑道:“明晚你在房裏好好待著,晚上府上有宴席,國公爺的同僚會來,不能讓他們知道你的存在。”


    如今,顧輕寒還是選擇隱瞞她的存在。


    江嫣也不惱,順從點頭。


    如此,倒是個調查顧相澤的好時機。


    隻是不知道顧相澤會不會參加宴席。


    次日夜晚,國公府難得熱鬧起來。


    有不少賓客前來,皆是顧輕寒軍中的朋友或部下。


    江嫣尋思,怎麽突然辦宴席,她該問問語兒的。


    可今晚語兒去正廳忙了,憶竹院內無比安靜。


    江嫣練完了當日的功夫,便前往惜春院。


    江映月沒有去正廳。


    “太過分了,夫人您好歹是小公爺的正妻,為何小公爺能去參加宴席,您卻不行?”


    捕捉到重要信息,顧相澤去了宴會。


    江嫣準備離去,卻又聽江映月道:“他作為國公爺的兒子自然去得,且此次為軍務將領的宴席,相澤一直有參軍的想法,此番前往,怕是想與國公爺表明此心。”


    顧相澤要參軍?!


    前世記憶裏,他分明一直是文官,在朝堂指點江山。


    讓顧相澤從軍……就他那副身子骨,還是算了。


    江嫣記得,顧相澤表麵溫潤如玉,實則暗地裏沒少逛花樓。


    這也是她成了他的通房後才知曉的。


    此時江映月怕也是知曉的。


    這樣的人,去參軍,必然別有所圖。


    江嫣沒有去正廳,而是去了汀蘭院。


    果然,顧相澤不在。


    豈不是搜查的絕佳機會?


    前世緣故,江嫣對顧相澤的房間很熟悉,沒有燭火,她也能分得清方位。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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