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會議室內,雙方握手寒暄一番之後,分賓主落座。


    清華這邊,馮賽楠坐在c位;而另一邊,坐在c位的則是主管宣傳工作的李副校長,然後兩邊依次坐著年級主任和老劉等人。


    被大校長指派的老劉,此時捏著兜裏的香煙,有點百無聊賴。


    即便對麵是清華的招生組組長,但自己又有什麽好說的呢,自己的兩個得意門生雙雙失聯,搞得自己很被動啊!現在隻能充當一個吉祥物了。


    大家坐定之後,還沒等學校這邊領導說話,馮賽楠就先聲奪人:“各位領導,怎麽不見貴校的兩位狀元呢?這是準備把狀元藏起來,奇貨可居嗎?”


    幾個校領導麵麵相覷,這女人氣場很足啊!隻是這話是什麽意思?這是先開個玩笑嗎?


    但是聽她的語氣,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倒是像在質問。


    一聽這話,那李副校長怎麽能忍,況且剛才在校長室大家也已經定了基調,不能弱了學校的氣勢,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自己學校跟清華有沒有什麽牽扯,他們沒什麽能拿捏自己的。


    於是副校長同誌清咳了一聲,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馮組長說笑了,能出兩個狀元我們開心還來不及呢,甚至想拉著他們天天出去遊街啊,怎麽可能舍得把他們偷著藏起來呢?考了省狀元這麽光彩的事,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隻是馮賽楠語氣依然強硬,立刻接著問道:


    “是嗎?你們也聯係不上他們本人或者他們的家長嗎?去哪兒了總得知道吧!”


    “馮組長又說笑了!我們知道的信息跟你們一樣多,我就不信你們沒有聯係學生和他們的家長,你們都聯係不上,那麽你覺得我們就能聯係上嗎?你要明白,他們現在已經畢業了,我們可管不著他們了。”


    說完副校長同誌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吹了吹,小口小口的品起茶來,甚至都不拿正眼看對麵的人了。


    見副校長態度強硬,馮賽楠絲毫不在意,拿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朗聲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先不聊兩個狀元的事了。是這樣的,我們學校為了選拔優質人才,決定在貴市多投放幾個自主招生名額,我們覺得全給市一高不太好,畢竟這次高考也證明了貴校也是相當有實力的,所以這次把貴校也列入了備選名單裏,近期會對貴校進行一個考察評估,然後遞交到我們學校那裏。”


    一句話說完,整個會議室頓時鴉雀無聲。


    李副校長手裏的杯子停在半空中,一動不動,但是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杯中的茶葉水在輕輕抖動。


    其他幾位校領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甚至有人是一臉茫然的樣子。


    自主招生?那是什麽玩意,能吃嗎?


    倒是坐在最邊上的老劉,明白這個自主招生的含金量,顯得很是吃驚。


    但是他也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哪有什麽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這突然扔到大家麵前一個餅,聰明人就知道想要吃到這個餅,總得付出點什麽,目前的情況來看,清華的目的很明顯,想把兩個理科狀元盡收囊中。


    這是希望學校在旁邊幫忙斡旋,而自主招生名額就像毛驢麵前掛的那根胡蘿卜,讓你加油幹,最後能不能吃到到時候再說!


    老劉偷偷瞥了一眼馮賽楠,暗歎一聲這女人不簡單。


    而副校長此時早已變成滿麵春風,臉上的褶子都笑出來了:“嗬嗬,馮組長說的對呀!我們學校確實是很有實力的,最近這幾年的高考成績也是穩中有升,尤其是今年,終於厚積薄發,所以選擇我們學校,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看到副校長已經低頭,老劉不禁暗暗歎了口氣,說的是真對啊: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剛才無欲無求的時候說話多硬氣,人家剛拋了一個念想過來,這嘴立馬就軟了。


    接下來的十來分鍾裏,副校長暢所欲言,把學校的近期規劃、遠期願景通通說了個遍,直說的老劉直翻白眼,對麵的清華眾人也是昏昏欲睡。


    就在這時,老劉的手機突然震了兩下,他悄悄摸出來一看,是另一位副校長發來的消息:“大會議室,速來!”


    老劉隻得跟旁邊的年級主任打了個招呼,就悄悄的退了出去,走到小會議室外,終於長長舒了口氣,宣傳口的人是真能侃啊!


    也顧不上多想,就來到了樓上的大會議室,剛打開門就見到一個很親切的人跟自己打招呼。


    “你就是劉老師吧?了不起,一下子培養出兩名省理科狀元,還都是裸分狀元,太厲害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聽到這些恭維,老劉沒有絲毫反感,尤其是看到對方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發際線,頓時心裏更覺親切。


    “你好,我是劉明光,其實主要還是學生自己努力,我們做老師的起的作用也很有限。”


    別人誇你,自己就不能再自誇了,畢竟謙虛才是美德。


    老劉跟李勇軍握過手之後就找位置坐了下來,準備聽另一位副校長的慷慨陳詞。


    但是還沒等副校長說話,李勇軍就率先開口了:“各位領導,其實我知道,清華的人已經來了!”


    嗯?


    老劉看著對麵那位與自己一樣睿智的男人,心裏嘀咕著:“都說清北招生組一般是互不見麵的,據說雙方都知道對方的動向,但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看來是真的了。”


    隻是他們是怎麽知道對方的動向的呢?


    臥底?間諜?


    隻是還沒等他繼續發散思維,李勇軍已經把謎底親自揭露了:“嗬嗬,至於我為什麽知道他們已經來了,是因為我在樓下看到他們的車了。”


    靠!竟然是如此樸實無華的原因。


    “嗬嗬,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馮賽楠組長現在已經在許諾你們自主招生名額了,但前提是得把兩個狀元弄清華去。”


    聽完李勇軍的這句話,老劉直接就驚了。


    “沒跑了,這兩個學校絕逼互派間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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