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小北看著王小武與王遠山爭執,心裏罵了句蠢貨。


    連隊長都敢得罪。


    以後估計是不想出門了!


    沒有隊長開具的證明,都走不到公社。


    王小北沒再理會,打好飯就回家了。


    早飯是一碗白粥,二和麵的兩個饅頭,已經是很好的飯食了。


    這是特意給秋收留下來的。


    早上王小北也不想吃的太油膩,將白粥饅頭吃完,洗了碗,就準備進空間繼續練習。


    經過前段時間的練習,他的身體已經恢複,甚至比同齡人還要好一點,可是不夠。


    以後出去辦事,可能會遭遇到各種情況,沒有一個強健的身體是萬萬不行的。


    畢竟空間又不是隨時可以啟用。


    進入空間,王小北將外麵的視野功能打開,防止家裏突然來人。


    先把牲口喂了一遍,然後看向旁邊幾塊巨大的青磚。


    這是古城牆上的磚石,每塊足有四十八斤重。


    王小北找來草繩綁住一塊青磚,雙手提了一下,勉強能夠提起,但堅持不了太久。


    好在總算有了一個標準。


    有了對比,王小北就開始練習起來。


    反正現在王家和不在家,沒人管他,於是一個上午,王小北就三種顆粒一起吃,一式九個動作不停的來回練習起來。


    不知不覺,就到了午飯時間。


    中午的飯食很豐盛,吃的都是幹的不說,還有肉,總算是對得起農忙秋收。


    “遠山,按現在的進度來看,肯定是趕不及了,紅薯暫時就不收了,先把水稻玉米黃豆收了吧,這些都是必須上交的,完了再收紅薯。”


    王遠山和老村長在一起嘀嘀咕咕。


    王遠山滿臉笑容,“爹,你別擔心,我心裏有數。”


    “現在冬小麥肯定是趕不上了,慢一點就慢點,紅薯到時候就喂豬算了,胡同誌可跟我說了,隻要我們按時把糧食交了,就作為完成生產任務的獎勵全部返還給我們,那時就不愁糧食吃了。”


    老村長雖有些遲疑,但想到這是公社來的幹部說的,最終還是微微點頭同意。


    在一旁吃飯的王小北聽著他們的談話,翻了個白眼。


    全村300多口人,勞動力總共才七十多個,有一半的男人去礦場拉煤了。


    剩下的三十多個人,還有一半去煉鋼,真正能夠來收糧食的隻有十幾個人。


    以前人多,大家也是搶著收才能弄完,現在這麽點人,怎麽可能把這六百畝的田地收完?


    每人每天最多隻能收割不到兩畝地,這就要半個月,然後還要脫粒、晾曬送到公社,有時間種冬小麥才怪。


    至於返還糧食,以王小北對當前這個情況的了解,更是不可能了!


    王遠山吃著飯,估計擔心主糧也收不完,於是很快宣布,從現在開始,所有孩子們,除了不能動的,都要去掰玉米,也給算工分。


    王小北自然也免不了。


    他肯定不想幹,可是不幹不行,工分什麽的他不在意,但王遠山是隊長,他的話可不能不聽。


    狗娃悄默默的走過來,“小北,待會兒咱倆組隊吧!”


    看來是在學校組隊組習慣了。


    王小北自然沒什麽意見,點頭同意,“行,到時候下午咱們一起。”


    話說回來,從穿越之後,他還從來沒有下過田地呢。


    午飯過後,王小北回到家戴上草帽,換上長袖的舊衣裳,就準備去幹活。


    這時候午休,想多了!


    估計今天還隻是個開始,明天天不亮就得起床開始幹活,忙到十點鍾才能吃飯,然後接著幹,一直到晚上十點才能停下來。


    往年都是這麽做的。


    除了孩子,村裏的老人們也忙碌起來,在打穀場上照看,跟那些不能下田的小孩子們,一起驅趕小鳥,防止它們把糧食吃了。


    同時還要將弄回來的玉米衣扒開,也就是扒苞米。


    很是熱鬧。


    農田那邊,婦女們砍倒玉米稈並將它們擺好。


    其實這時候,應該是要先把玉米給掰下來的。


    可那樣一來,等天黑就幹不了活,畢竟點煤油燈是要錢的,而且煤油是定量,不可能每個人一個。


    把玉米砍到,隻要在周圍間隔的掛一盞馬燈,就能把玉米掰了。


    王小北、狗娃、王澤宇以及村裏其他的小子已經開始掰玉米棒了。


    “咦,這個是甜玉米杆!”


    這時,王澤宇看到了一根紅杆的玉米杆,立刻咬了一口,然後笑嘻嘻的和眾人道。


    王小北接過來咬了一口,果然有微微的甜味。


    其他半大小子也是一樣,一邊掰著玉米棒,一邊找著可以吃的甜玉米杆。


    每看到一個,就發出歡呼聲。


    看著這一幕,王小北十分理解,每個時代的孩子都有屬於自己的童年快樂。


    尤其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這一點甜味就是孩子們最好的藉慰。


    “劉銀珠,劉銀珠,有你的信!”


    忽然,郵遞員的聲音打破了田間的忙碌,他徑直來到了地頭。


    正在田裏幹活的老太太劉銀珠聽到呼喊,帶著疑惑走了過去,王天成跟周翠蘭緊隨其後。


    周翠蘭以為大兒子王小文的來信,急切地上前詢問:“同誌,是王小文發的電報嗎,我是他媽!”


    郵遞員擺擺手說:“不是電報,是一個叫井自強的人寄來的信,這個姓可是很少見啊!”


    聽到這話,劉銀珠身體明顯顫了一下,情緒有些激動。


    不過她掩飾的很好,隨即故作激動說,“你說什麽,井自強的信?他……他是我弟弟呀。”


    她迅速接過了信件,直接就拆開,完全沒有顧及周圍的人。


    “對了,還有一個包裹呢。”


    郵遞員接著又遞上了一個包裹,隨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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