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時候去了很多地方,老了隻想留在學宮,沒了閑遊的心思。”


    餘塵然的青春早已流逝,埋藏於心底的深處。


    往事如煙,偶爾懷念。


    “師父,從未聽你說起過年輕時的事情,要不要和徒兒聊聊?”


    陳青源喝著茶水,對師父的過往較為好奇。


    “沒什麽好說的。”餘塵然一笑了之。


    “您沒有尋個道侶的打算嗎?”


    這事,陳青源老早以前便想問了,趁著此時閑聊之際,道了出來。


    “很久很久以前,為師遇上了一個人,即將結為道侶。”


    恍惚間,餘塵然在記憶的深處尋覓到了那道模糊的倩影,眼裏透著幾分溫柔。


    “然後呢?”


    半晌沒有下文,陳青源輕語道。


    “有一次出門曆練,我與她一同陷入險境。後來......”說到這裏,餘塵然語氣一頓,表情略微有變,心髒刺痛了一下:“後來她為了救我,死了。”


    語氣很平淡,但落到陳青源的耳中顯得格外震撼,臉色一凝,瞳孔收縮。


    沉默了很久,陳青源起身道歉:“師父,對不起。”


    “都過去很多年了,沒什麽,趕緊坐下吧!”


    餘塵然從憂鬱悲傷的心情掙脫了出來,滿臉笑容,招手示意。


    直到今日,陳青源才知道師父為何孑然一身的原因。


    曾經有一個人願意為了自己而獻出生命,往後豈會對別人動心。


    “老實說,我對她的印象越來越模糊,好像記不起她長什麽模樣了。”


    餘塵然喝了杯茶,自嘲一笑。


    時間過了太久,讓他遺忘掉了那個人的容顏。可是,心中的那根刺,一直都在,且紮的越來越深了。


    “這是下意識的自我保護。”


    陳青源表麵保持沉默,心中暗道。


    修煉到了這種境界,怎會記不起人生中最重要的那個人。隻是,記得越清楚,越是難受和痛苦,因而身體本能的將過去模糊,痛感會減弱一些。


    “不說這些了,反正再過幾千年我的人生就走到終點了,希望有亡魂歸屬的死界吧!”


    餘塵然不去談論自己的往事,說的再多也無用,徒增傷悲。


    師徒倆很快換了一個輕鬆點兒的話題,不去聊這些沉重之事。


    數個時辰以後,陳青源提出了離別之言。


    餘塵然目送其離開,並且不會將陳青源回來的消息透露出去。


    大世暗流湧動,處處藏著殺機,不能將陳青源推到明麵上來,太被動了。


    “這是......屬於你的時代!”


    遙望遠方,餘塵然輕語一句,與有榮焉,心生自豪。


    此生僅收一徒,足矣。


    告別了師父,該去辦正事了。


    上古宮殿由於銀發女的出現而改變,必須過去看個情況。


    不過古殿周圍肯定有不少老東西潛伏著,陳青源要是進去了,出來以後必被堵住,身份很難藏得住。


    深思熟慮,暫不可前往古殿,待到修為大乘以後再說。


    另外,還要去神橋走一趟,看看具體的情況。


    無論去做什麽,其核心因素都有一點,那就是提升實力。


    唯有能力到了,才可掌控局麵。


    世上的絕大多數天驕之輩,想要破入大乘之境,隻需一定的機緣,即可完成。


    陳青源的狀況比較特殊,身懷帝骨,又是無上道根,突破瓶頸很是困難。


    如要破入大乘,所需的珍寶肯定不能少。


    這種珍寶並非特定的靈藥,而是有緣之物。


    還需在尋覓突破材料的過程中,感悟道法,減少破境的困難程度。


    “新的道路,需要新的辦法。”


    雖然陳青源擁有著過往的記憶,但以前的修行經驗隻能做個參考,不可複製。


    “見識一下新時代的風景,與以往有何不同。”


    陳青源隨便去了一個方向,往前而去。


    抓緊時間尋到適合自己的機緣,破入大乘。此後,再去帝州古界的上古宮殿,查看一下殿內的情況。


    北荒的某個星域,其中有一顆長相怪異的星辰,名為——貪應星。


    大多數的星辰外表,皆是球體。


    貪應星卻是一個長方體。


    立於星空,遙遙望去,發現這顆星辰顏色漆黑。


    “居然沒有秩序法則的纏繞,奇怪。”


    讓陳青源感到奇異的是,這顆星辰看似處於這片星係之中,卻與星係沒有法則聯係,沒按照特定的秩序規則而運轉。


    貪應星按照自主的詭異法則,漂浮於冰冷的宇宙之中,緩慢穿梭,不會圍繞著附近的主星轉動,更不會被星係秩序而禁錮。


    它是自由的,不受外力的幹擾。


    “聽說這顆星辰很久很久便存在了,一直按照著既定的宇宙法則而運轉。直到數十年前,發生了變化,脫離了秩序,自主行動。”


    陳青源去往了一處有人居住的星辰,稍微打聽了一下,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好像一口棺材。”


    仔細觀察,有此結論。


    陳青源站在星空的某個位置,眯著雙眼,眺望著貪應星,莫名生出了一絲忌憚。


    新時代的到來,禁錮解除,很多被歲月掩埋的東西,開始一一露麵。


    貪應星,可能藏著秘密。


    “過去瞧瞧。”


    深思許久,陳青源有了一個打算。


    直覺告訴自己,該過去走一趟,可能會對修行之路有所幫助。


    在外行走,陳青源用秘法掩蓋了真容和氣息,展現出來的容貌很普通,放到人堆裏找不出來的那種。


    獨自前行,直達貪應星。


    踩踏在了冰冷的地麵之上,一絲寒意從地底湧來,讓陳青源不由得心神一緊,不敢大意,行事謹慎。


    “荒蕪之地,無數年來都是如此。”


    根據周邊的居住者而言,貪應星不適合任何生靈安家,氣候詭異,靈氣幹枯。


    傳說,曾有大修行者想要探索一下貪應星,甚至將其改變,種下了無數棵草木,以玄力開辟了滾滾河流。


    結果不盡人意,樹木在短時間內枯敗腐朽,河流滲入到了地底,一滴不剩。


    至於那個修行者,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如此詭地,必有緣由。”


    陳青源來了一絲興趣,從須彌戒中拿出了一粒靈藥的種子。


    通過靈力將種子催生,發芽長大。


    將這株生機勃勃的藥草種在了漆黑的泥土之內,看是否會如傳言一般,很快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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