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充滿著精純靈韻的獨特空間,陳青源努力操控著大陣,護佑著位於陣法核心位置的那一團忽隱忽現的靈魂。


    “意誌雖強,但魂力比較脆弱,經不起折騰。”


    陳青源找到了原因,不得不多耗費一些心神與靈力,保證朱伍郎可以頂得住,不至於魂飛魄散。


    代價很簡單,存於體內不多的靈力,損耗加快,修為下降,已達化神之境。


    再這樣下去,大概率會成為一個廢柴。


    如果不拚了這條命,真實戰力十分糟糕,麵對稍微有點兒手段的渡劫修士,怕是都倍感棘手,很難打贏。


    “撐住,莫要讓我失望。”


    一縷縷精純的靈力從陳青源的指尖流出,全部鑽進了朱伍郎的靈魂之內。


    肉眼可見,靈魂變得壯實了起來,不再扭曲變形,蘊含著極強的道韻。


    “敕!”


    數個時辰之後,陳青源找準時機,為其引路,開啟了新一輪的渡劫。


    就這樣,朱伍郎的人生曆程變得越來越豐富了。


    山村孩童、悲慘離世的女孩、受盡屈辱的奴仆、懲惡除奸的人間俠客、富貴一生的世家公子等等。


    雖然輪回的身份與經曆不同,但有一點不會改變,那便是夭折早死的結果。


    等到第六次靈魂撕裂,準備參悟道法玄門。


    相比起初次,痛苦的程度翻了十幾倍。


    饒是陳青源,也不禁皺起了眉頭,表情沒那麽淡定了。


    朱伍郎的哀嚎聲,尤為淒慘,飽受折磨,瘋癲如魔。


    “快了,快了......”


    別說朱伍郎要瘋掉,陳青源都有些神經兮兮了,雙眼泛著幾根血絲,嘴裏小聲的嘟囔著。


    總覺得觸碰到了什麽東西,可始終沒能將其抓緊。再加上自身的修為止不住地下降,一旦碰到了麻煩,很難解決,沒有自保之力。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受。


    輪回道體雖強,但因為破損過於嚴重,如果爆發出道體之威,相當於回光返照,意味著離死不遠了。


    到了那種地步,大帝出手也救不回陳青源的性命。


    不到萬不得已,隻能藏匿於暗處,直至尋覓到了破局之法。


    當然了,一般的修行者逼不出陳青源的極限。


    他手裏還有著諸多的至寶,隨便拿出一件,都可自主護體。禁區之戰隻耗盡了靈石和寶藥等資源,兵刃等物品好生收著,沒被禁區法則所摧毀。


    “還差一點兒。”


    陳青源躲在暗處,觀察著朱伍郎身上的那一絲輪回道意的變化,眼神時而清澈,時而渾濁。


    ......


    北荒,丘延星係。


    一群大佬匯聚於此,隻為探尋出這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的秘密,看能不能得到無上造化。


    南宮歌推演了數年,終究有了一點線索。


    猛然睜眼,略有心悸。


    桃花仙人暫住於附近,感知到了一絲不太正常的法則波動,料想來自於南宮歌,思索了一番,決定過來瞧瞧。


    “咚咚咚...”


    敲了一下門,又是傳了一道聲音,表明身份。


    南宮歌解除了門上的禁製,穩住了情緒,語氣盡可能保持平淡:“請進。”


    得了準許,桃花仙人推門進來,直接來到了南宮歌的麵前,神色肅然,落座而道:“有何發現?”


    南宮歌閉關推算之事,桃花仙人自然知道。畢竟,之前兩人還在飲酒,熟悉了不少,也談到了此處的空間裂縫,各自發表了看法。


    “我看到了一片海。”


    合了一下眼睛,回憶了一番推演得見的畫麵,確定沒有產生錯覺,南宮歌的表情十分嚴肅,沉吟道。


    “海?”王桃花微微一怔。


    “黑色的海域,無邊無際,埋葬著無數的亡魂。”


    所見之景,一閃而逝。南宮歌本想將其刻畫出來,發現很難辦到,隻好作罷。


    又聽到了一些關鍵的字詞,王桃花低下了眉頭,若有所思。


    再抬頭,兩人恰好對視,異口同聲:“虛妄海!”


    當真是想到一個地方去了。


    除了古老禁區,南宮歌哪會有這麽大的壓力。


    這道空間裂縫還有另外的法則痕跡,絕非是一條簡單的通往禁區的道路。


    “前輩,你對虛妄海有多少了解?”


    南宮歌曾經與司徒臨交談過,知曉了很多的古之隱秘,包括仙骨禁區的名字與一些曆史痕跡。


    “聽過其名,從未親眼見過。”


    王桃花所處的那個時代雖然很遙遠,但有幾個禁區已經從神州消失了,隻留下一部分真假難辨的傳說故事。


    “據我所知,虛妄海的前身是一條普通的海域,後來有一塊仙骨墜落,從而發生了變化,化為了禁地。一滴海水,重如星辰,要是深陷其中,大帝也難以脫困。”


    談到禁區之事,南宮歌表情肅重。


    “野史記載,在古老時期,有一位稱號為流泉的帝君,剛剛證道之際,欲取一瓢虛妄之海,凝聚出一絲仙骨之力,融於珍石,打造出絕世神兵。可惜,一失足,被禁海吞噬,就此隕落,成為了史上在位期間最短的帝君。”


    說出這事,王桃花心裏一顫,尤為忌憚。


    不管這段曆史是否屬實,足可說明了虛妄海的恐怖。


    “相比起燼雪禁區,看不到盡頭的深海,更讓人心慌。”


    僅是推演的時候瞧了一眼,南宮歌就覺得十分危險,精神異常疲憊,心有餘悸。


    “如果這道裂縫真是通往虛妄海,那可就有意思了。”


    王桃花反正不敢以身犯險,這種要命的活,誰愛去誰去。


    “前輩不好奇嗎?”


    南宮歌說道。


    “好奇心害死貓。”王桃花好不容易苟到了這個時代,哪能在刀尖上起舞:“我可不傻,堅決不去。”


    “這道空間裂縫隻是沾染了一絲禁區之力,也許另一頭十分安全,還存在著無上機緣。”


    南宮歌的這番話,給人一種慫恿的感覺。


    “你小子別忽悠我。”王桃花瞪了一眼:“想讓我去給你探路,做夢去吧!”


    “我可沒這個意思,前輩不要多想。”


    南宮歌淡淡一笑,急忙否認。


    “這麽多老東西在場,你若能打通道路,定會有人去冒險。”


    群雄齊聚於此,最不缺的便是那種心甘情願去賭命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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