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試探,讓陳青源和南宮歌格外震驚,認識到了這顆心髒究竟蘊含著多麽可怕的威力。


    未知詭異,深不可測。


    還好陳青源沒有動用太多的力量去試探,否則引發的暴動會更為可怕。


    “不可靠近。”


    陳青源得出了一個結論,如若強行要對心髒做些什麽事,後果難以預料。


    安全起見,打消掉近距離觸碰心髒的這個念頭。


    “這股熟悉的法則波動,好像是......”


    這股洶湧波蕩的法則壓力,南宮歌疑似發現了什麽,突然低眉,深思推算。


    數息後,南宮歌的腳下凝聚出了一麵圓形的複雜道圖,體表浮現著成千上萬個奇形怪狀的符號。


    見此,陳青源耐心等待,且攔住了大部分的威壓,確保南宮歌不會受到打擾。


    “嗯?”


    這個時候,本來在養傷的長孫豐燁,因為肉身的疼痛,發出了一道輕哼聲。


    這麽大的動靜,總歸能感知到一些異常。


    長孫豐燁緩慢睜開了眼睛,立即瞧見了身旁的兩人,十分意外:“你們......怎麽在這裏?”


    臉上倒是沒有幾分喜悅感,畢竟是第二人格,除了妻子以外,其餘人很難讓他產生情緒波動。


    “廢話,還不是為了救你。”


    陳青源沒好氣的說道。


    “我可沒求你過來。”


    長孫豐燁冷笑一聲。


    “......”說真的,陳青源很想動手痛扁這家夥一頓。不過看在對方受傷嚴重的情況下,還是得忍著。


    “具體發生了什麽事,說來聽聽。”


    此地不是敘舊的好時機,陳青源談及正事。


    “我得了一件先天靈寶,不小心被人發現了,一路追殺至此......”


    感受到了陳青源不善的目光,長孫豐燁的第二人格想起了多年前被暴揍的場麵,遲疑了一下,老老實實地講述出這段經曆。


    聽完以後,陳青源轉頭看了一眼這顆心髒,表情肅重,喃喃道:“瘋子得到的這盞古燈,對這顆心髒有什麽作用,所以深淵顯現,將他吞噬。”


    “對了,世間傳言你已經要死了,看起來不是那麽一回事啊!”


    長孫豐燁明顯感受到了陳青源身上的修為波動,語氣訝異。


    雖然第二人格隱藏著,但記憶與主人格共享,知曉這些事情。


    “都說是傳言了,這你都信。”


    陳青源懟了一句。


    “果然,你這貨沒那麽容易死。”


    說出這話的時候,長孫豐燁貌似還露出了一絲可惜的神色。


    “說實話,我很想把你打一頓。”


    陳青源厲聲說。


    “來唄。”長孫豐燁一副欠揍的表情,根本不帶怕的:“反正我現在沒反抗能力,要打就打,隨你的便。”


    陳青源的額頭冒出了幾根黑線:“......”


    忍著,不能生氣。


    閉目養神,別和瘋子一般計較。


    “嘩——”


    片刻,南宮歌身上的符文快速退散,意味著推算結束。


    睜開眼睛,再次看向了這一顆猶如巍峨高山的心髒。


    表情尤為凝重,雙手下意識緊握著。


    “結果如何?”


    陳青源立即詢問。


    “虛妄海。”南宮歌查到了那一絲熟悉感的緣由,一語道出。


    “你的意思是......這顆心髒與虛妄海的未知種族有關係?”


    僅是一個線索,陳青源瞬間聯想到了這些,語氣驚訝,眼神有幾點異芒閃爍。


    “是。”南宮歌點頭道。


    “藏匿於虛妄海的究竟是什麽種族。”


    對於這個疑問,陳青源很想知曉答案。


    可惜,暫時沒法弄清楚,等到未來的某一天,才可明白一切。


    “這顆心髒,有何用途呢?”


    南宮歌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顆心髒,自言自語,陷入深思。


    “先別想這麽多了,離開這兒再說。”


    陳青源提議道。


    “嗯。”南宮歌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鄭重點頭。


    虛妄海的未知種族,不僅影響了證道路的正常規則,導致界碑不顯,世人被局限於第一重天路,而且還將一顆透著無比詭異的心髒安排在了這裏。


    這般手段,瞞過了天道之眼,令人匪夷所思。


    “砰!”


    南宮歌取出了一枚信符,握在掌心,稍微用力將其捏碎。


    外界,戰船之上。


    正在打坐的守碑人,手中一直捏著的信符突然崩碎。


    “噌——”


    守碑人頓時起身,施展玄法,抓住了信符碎裂以後形成的這縷特殊道韻。


    一直要保證道韻不散,不然位於詭異深淵之內的南宮歌等人,定會迷失方向,難以平安脫身。


    “好強的阻力。”


    不知觸碰到了什麽東西,守碑人越是想要緊握著手裏的這縷道韻,承受的壓力越大。


    一股未知的力量,不斷給守碑人施壓。


    還好守碑人頂得住,緊緊抓著,未有一絲鬆動。


    與此同時,深淵之內。


    南宮歌借助著信符之力的指引,正在布下法陣,欲要強行撕裂出一道空間裂縫,從而離開此地。


    要想通過來時的路線出去,難度極高。當初下墜之際,兩人就控製不了身體,直到落在了地麵才有了行動能力。


    因而,想脫離這處特殊區域的掌控,隻能另想他法。


    “需要幫忙嗎?”


    陳青源問了一聲。


    “不必。”南宮歌自有解決之法。


    半個時辰之後,此處的空間法則果真有些不穩的跡象。


    又一會兒,南宮歌抓住了時機,手掌向著麵前的虛空快速一劈。


    “唰!”


    瞬間,一道空間裂縫出現了。


    “這道裂縫支撐不了多久,快!”


    南宮歌對著陳青源急忙說道。


    “別愣著了,走。”


    陳青源立即將盤坐於地的長孫豐燁拉了起來,語氣急切。


    “不行,我的那盞燈還沒拿回來。”


    長孫豐燁一直惦記著從手裏溜走的先天靈寶。


    “拿你個頭啊!”陳青源懶得與長孫豐燁廢話,閃身至其身後,隨即一腳踹出,恰好將他踹到了空間裂縫的位置。


    這一腳肯定多多少少帶著點兒私人恩怨。


    “現在不走,後麵想走可就難了。”


    陳青源接著又踹了一腳,直接讓長孫豐燁進入了裂縫,來不及說半句話。


    下一刻,陳青源與南宮歌用最快的速度鑽進了這道正在快速愈合的裂縫。


    三人前腳剛走,空間裂縫便消失不見了。


    但凡陳青源不果斷一些,任由長孫豐燁磨嘰一會兒,大概率錯失良機,後續很難脫身。


    “轟——”


    外界,一道虛空裂縫出現在了戰船的附近。


    長孫豐燁等人相繼從裂縫走出。


    看到陳青源平安回來,鬼醫欣喜不已:“沒事就好。”


    “姐,你給這家夥看看,別讓他死了。”


    陳青源指著滿身傷痕的長孫豐燁。


    “好。”鬼醫點了一下頭,隨後看向了長孫豐燁,表情肉眼可見的冷漠了幾分:“跟我來。”


    “你欠我一件先天靈寶。”


    長孫豐燁看著陳青源,眼神幽怨。


    “欠你妹。”陳青源破口大罵:“是你小子欠我一條命,等你傷勢好點兒,看我怎麽收拾你。”


    本來長孫豐燁還想說些什麽,鬼醫懶得等待,隔空探來了一隻手,將其拎著,拉到了戰船之上。


    畫麵一轉,船內的某個房間。


    陳青源、南宮歌、守碑人。


    三人落座,談論著此事。


    “還好有著前輩坐鎮,不然我們很難擺脫困境。”


    南宮歌這話說的確實不假,外麵若無強者接應,即便自己手段再多,也很難發揮出作用。


    “發生什麽事了?”


    守碑人對此比較感興趣。


    “深淵之內,有一顆心髒。”


    南宮歌毫不隱瞞,點明重點。


    “心髒?”守碑人表情一變,語氣訝異。


    接著,幾人詳細聊了一番關於這顆心髒的事情,各自發表看法。


    隻可惜,目前得到的信息太少,不清楚這顆心髒到底代表了什麽。


    未知種族的謀劃,也許會影響當世格局。


    “我發現那顆心髒很需要先天靈寶,以此作為養料,增強生機。”


    剛剛觀察了很久,陳青源有此定論。


    “確實。”南宮歌認同這個觀點。


    長孫豐燁恰好經過了心髒所在的特殊空間,這才引發了一係列的事情。


    “吸收先天靈寶的道韻,化為自身成長的養料。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守碑人越想越覺得這顆心髒非比尋常,滿臉沉重之色。


    “要是能刮下來一層肉,我定能以此為引進行推演,解開困惑。”


    南宮歌覺得有些可惜。


    “咱們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就很不錯了。”


    心髒周圍全是未知的法則禁製,無比恐怖,神橋九步的準帝也不可能破開。


    但凡有一絲接近心髒的機會,陳青源也不會收手。


    “我有預感,要不了多久便會再次見到那顆心髒。”


    南宮歌表情肅然,低聲說著。


    屋內慢慢變得安靜,各有所思。


    “我去看看瘋子的情況。”


    聊了這麽久,陳青源沒忘記那個傷者,起身走了出去。


    快步前往了隔壁的一間房,看見鬼醫正在給長孫豐燁上藥,全身塗滿了黑色的藥膏,散發著淡淡的藥香味,模樣醜陋,略顯滑稽。


    長孫豐燁坐在凳子上,閉著眼睛,像是陷入了昏迷。


    “姐,他還好嗎?”


    陳青源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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