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並不意外蘇月卿的反應,開口道:“在下賀蘭辭,此番前來,是為了尋得萬年雪玉髓治病,不曾想被公子買下。”


    “攔下公子,隻是想看一眼這萬年雪玉髓究竟長什麽樣子。”


    賀蘭辭說著,語氣裏夾著些許遺憾。


    他原以為運氣好碰見了萬年雪玉髓,沒想到最後還是有緣無分,白白看著它被人買走。


    蘇月卿能感受到對方沒有惡意,於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萬年雪玉髓從空間裏拿出來,大方地遞給對方,“給,看吧。”


    賀蘭辭有些意外,沒想到對方對自己居然毫不設防,這般相信自己。


    賀蘭辭看了幾眼後,把萬年雪玉髓還給蘇月卿,“多謝公子,不知公子名諱?”


    蘇月卿看了一眼對麵男子,禮貌性一笑,胡謅道:“我叫蘇老大。”


    賀蘭辭嘴角抽了抽,怎麽會有人叫這麽直白又土氣的名字?


    蘇月卿隨後把目光放到他右手上,開口問道,“你右手怎麽了?”


    方才蘇月卿就注意到,賀蘭辭右手一直背後,隻在接過萬年雪玉髓的時候才伸出來,但也隻是象征性托一下,並未用力。


    賀蘭辭錯愣片刻,他方才分明沒有表現出半點異常,為什麽他會這樣問?


    不過想到對方剛才那般坦誠,賀蘭辭也不扭捏,開口道:“不瞞公子,在下的右手因受傷,毫無知覺,今日來尋萬年雪玉髓,就是為了醫治右手。”


    蘇月卿想了想,上前兩步,搭在對方手腕處把了脈。


    隨後,從空間裏兌換了一株平替雪玉髓。


    說直白點就是假貨。


    平替雪玉髓雖不如她手裏的萬年雪玉髓功效大,但蘇月卿根據對方的脈象來看,這株平替雪玉髓的功效,對於治療他的右手來說,已經足夠了。


    “這個也是雪玉髓,雖不如我手裏的功效大,但對於治療你的右手,綽綽有餘,若是不嫌棄,賀蘭公子可以收下試試。”


    賀蘭辭接過雪玉髓,雖顏色光澤不如蘇月卿手裏那株,但自己卻莫名相信對方的話。


    “多謝。”賀蘭辭誠心道謝,他這是遇見貴人了。


    蘇月卿擺擺手,“先別急著謝,這株雪玉髓賣你八萬兩不貴吧!”


    蘇月卿向來不幹虧本買賣,她的東西可不是白送的。


    賀蘭辭被蘇月卿的直爽逗笑了,“自然不貴。”


    說著,示意身邊侍衛給錢。


    蘇月卿美滋滋地數著錢,今天掏出那麽多銀票,居然還收回來一點。


    不錯不錯!


    “本公子還有事,就不打擾賀蘭兄了。”蘇月卿雙手抱拳,“告辭!”


    她還得趕緊去找師兄,別晚了真被人撕票了。


    雖然她相信師兄的實力,但還是有一丁丁點擔心。


    看著蘇月卿離開的背影,賀蘭辭倒是對北冥多了一份好感,想不到北冥人倒是直白爽快,這趟確實沒有白來。


    離開翡翠軒後,蘇月卿開始滿大街尋找師兄。


    也不知道那群綁匪怎麽回事,怎麽她人都來了,錢也帶了,咋到地方就沒人找她了?


    正想著怎麽找人,路過一處賭坊時,蘇月卿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


    “嗚嗚嗚,小爺又輸了!”


    好家夥,這聲音她熟的很呐!


    可不就是她那被綁架的師兄的聲音嗎!


    白芍見蘇月卿不走了,開口問道:“王妃,你也要進去賭嗎?”


    “賭!去看看我那好師兄是怎麽迷上賭博,被人綁架的!”


    蘇月卿氣的牙癢癢,直接推門進去,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賭的正歡的江別塵。


    此時,江別塵正在被眾人圍著。


    “小塵塵,你又輸了,趕緊招了吧。”為首的一個絕色女子威逼利誘道。


    江別塵楚楚可憐,渾身上下透露著無助,隻能祈禱小師妹看到信後,早點來解救他了。


    他一點都不想賭哇,可這母老虎說賭贏了才能放他走。


    他不敢惹這個母老虎。


    就連師父,都怕她三分,見了麵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故意躲著她。


    “放開我師兄!”蘇月卿上前推開女人,開口道:“要多少錢,本公子給你!”


    “你是誰?”女人看了蘇月卿一眼,輕飄飄問道:“小姑娘模樣還挺俊俏。”


    蘇月卿摸摸臉,這麽輕易就被認出來女扮男裝了?


    這不科學啊!


    江別塵看見蘇月卿,感動的快要哭出來了,“小師妹,你終於來啦!”


    看來自己派人送的信沒有白寫。


    雖然誇大其詞了一點,但他真的被人綁來賭的!


    這個母老虎一直追問師父下落,還說賭贏了,就放他走。


    若是輸了,就必須要把師父的下落告訴他。


    他為了師父,承受太多了。


    “他欠你多少錢,我全給了!”蘇月卿拿出從賀蘭辭那裏訛的銀子,“我有的是錢!”


    女子捂嘴一笑,妖嬈嫵媚,“小姑娘,小塵塵欠我的可不是錢,他要是不告訴老娘葉行舟那老家夥的下落,就每日在這陪著老娘賭博吧。”


    蘇月卿扭頭看了一眼江別塵,“她是咱們師母?”


    女人被蘇月卿的話取悅了,眼眸都變得溫柔了,自來熟地拉著蘇月卿的小手,“小姑娘嘴巴真甜,葉老頭還挺有眼光,居然又收了個這麽乖巧伶俐的徒弟。”


    “乖,老娘就是你師母。”女人越看蘇月卿越喜歡,“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蘇月卿被女人的熱情弄懵了,禮貌回應道:“蘇月卿。”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蘇月卿,眼裏流露出欣賞,“你就是名冠京城的安平郡主蘇月卿!女中豪傑!”


    “師母更喜歡你了!”


    說著,直接對著蘇月卿的臉頰親了一口。


    蘇月卿被親懵了,轉頭看向江別塵,開口問道:“師兄,這位真是咱們師母嗎?”


    江別塵欲哭無淚,皺著小臉,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她是師父未過門的妻子,應該也算是咱們師母吧。”


    女人聽了一掌拍向江別塵的腦袋,“臭小子,什麽叫算是,老娘就是你們的師母,貨真價實!”


    江別塵委屈地捂著腦袋,“那不是後來沒大婚嘛。”


    “為啥沒大婚?”蘇月卿好奇問道。


    女人神色有些黯淡,歎了一口氣,“唉,說來話長。”


    “你師父的同門師妹自幼仰慕你師父,百般阻撓我與你師父成婚,即便你師父幾次三番明確拒絕,她還是不放棄。”


    “後來,老娘無意間看見他們兩個抱在一起,一時衝動,直接動武殺了你師父的同門師妹,還刺傷了你師父。”


    白洛眸中逐漸顯露出愧疚,“後開我才知道,那日是師妹想開了,不再阻撓我們兩個,反而還誠心誠意祝福我們。”


    “至於那個擁抱,也隻是兩個人站的比較近,師母離得遠,以為他們抱在一起罷了。”


    “師妹無辜慘死,我無顏麵對你師父,逃避下了山,一走就是十年。”


    “你師父幾次尋我,都被我用狠話逼走了。”


    “再後來,當我想通時,你師父已經被我傷透了心,日日躲著我,不願意再見我。”


    白洛說完,暗自傷神,是她有錯在先,如今這樣,也是她咎由自取。


    蘇月卿聽完唏噓不已,這純粹是師母自己作的啊。


    現在好了,虐夫一時爽,追夫火葬場。


    有好戲看咯。


    江別塵弱弱接了一句,“那追不到師父,也不能整日為難我呀。”


    天知道師母多可怕,整天逮著他這個倒黴蛋問。


    “卿卿,你最好啦,你告訴師母,你師父現在在哪?”白洛將希望放在蘇月卿身上。


    江別塵默默鬆了一口氣,終於不再逮著他一個人問了。


    蘇月卿內心:救救我,說不說啊?


    正在路上的蕭墨宸表示:別慌,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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