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很順利的,袁康被判下大獄,此事鬧得很大,在場的百姓都是證人,袁康的小廝死了他們都有目共睹,再加上小希的證詞,袁康也徹底蹲在牢獄裏。


    都是袁康怎麽可能死心,他天天在牢裏喊冤,但是沒有一個人理他。


    袁家也紛紛急起來,想要救袁康出去。


    奔走相告不說,就差一點動用自己所有人脈。


    但是禮一個都送不出去,畢竟茲事體大,再加上這畫還是皇上看中的畫,誰敢在近日出風頭?


    而且太子殿下全權負責此事,誰敢在裏麵插手?隻能說袁康就算是被陷害,都難救。


    沒有辦法,袁家父母隻能花些銀兩打點,順便進去看看袁康。


    袁康在大獄裏麵已經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他壓根沒有想到,出了這事,雖然確實與他無關,但是就算與他有關,也不該這般難打點。


    “父親!母親,你們來看兒子了。”


    袁康一把鼻涕一把淚。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在這裏呆這麽久,沒有一個人搭理他,他也吃不飽。


    整個人都快被折磨瘋了。


    “兒子,這幾日是當父親的沒用,沒有給你帶出來…”


    袁父眼淚都掉下來了,他沒有想到一念之差,竟然讓自己的愛子受這牢獄之苦。


    袁母泣不成聲,拿著食盒給了袁康。


    “父親母親,若是真的沒有辦法,隻能去找二皇子了,或者說是蘇蔓溪,她捐贈的畫,若是她願意,兒子肯定能出來的。還有二皇子…她不會放棄兒臣的。”


    袁康這幾日已經想好種種辦法,可惜沒有人來看他,他可能也是怕了,這幾日著實有些煎熬。


    “若是找不了,就去找一切相關的人,肯定可以的!”


    而此時。


    蘇蔓溪拿著那個五福圖,給了鶯兒,讓她拿去太子府上給顧景灝。


    結果顧景灝沒有收,蘇蔓溪大概也想到了顧景灝的意思,歎息了一番。


    她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有些偏激衝動了,怕顧景灝不理解自己,隻好在翌日將顧景灝約了出來。


    翌日


    “蘇姑娘。”顧景灝來到約定的地點——永亞巷。


    看到蘇蔓溪早已經在那邊等待。


    顧景灝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小希死得太過慘烈,連一鳴都驚訝不已,更何況他?


    蘇蔓溪不該是這樣的人,為著目的不擇手段,本著無需有的事情,為了事件逼真,竟然殺害了無辜的生命!


    他不知道他還要不要信任蘇蔓溪,這種心狠手辣的人,還在之前同他去賑災的那個人嗎?


    他是不是被第一麵著了迷,才沒有好好審視過蘇蔓溪?


    “太子殿下。”蘇蔓溪帶著顧景灝往巷子裏走,顧景灝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跟著蘇蔓溪一齊走進。


    思想著,蘇蔓溪已然在一個院子處停下,示意顧景灝一齊進去。


    顧景灝不知道蘇蔓溪的意思,但是還是站在了院子門口,沒有進去。


    院子裏,有一對年紀大的老人,男人早已殘疾,婦人正在哄著困倦的嬰孩睡覺。


    顧景灝回頭看蘇蔓溪,蘇蔓溪對上顧景灝的眼睛。


    “太子殿下,這便是那小希的家人,父母家境貧寒,卻沒有放棄過任何一個孩子。”


    “這幾年天災嚴重,他們紛紛失去了土地,大雪寒冬,家境苦寒,硬是在這裏安居下來,哥哥為著掙錢養家,去參軍,為的就是那軍貼可是沒有想到,沒有凱旋,而是落下來一身殘疾…”


    “這家子越過越艱難,小希就自作主張,把自己賣給了忠義伯爵府,為了得到更多銀兩救助家人,和袁家簽下了死契…”


    “這些年,小希吃過太多苦難,雖然後麵在袁家當值,但是也不免落下了病根,又因為袁康玩樂無度,替袁康擔下責罰,身體早已油盡燈枯……”


    顧景灝聽到這裏,大概知道蘇蔓溪的意思了。


    他心裏的沉悶一掃而空,繼續聽蘇蔓溪說下去。


    “我的暗探在袁家的時候,跟我舉薦了他。我也是得知這個消息,才想著跟他合作。”


    “他說他需要錢,而我,需要他幫我,各取所需,所以我們才會達成交易。”


    顧景灝這下子懂了,難怪那日一鳴跟他說這個小希最先一直在發抖,原來是身體支撐不起自己了。


    留著不治之症,不如為家人掙得一大筆錢財。


    蘇蔓溪走進院子。


    “各位叔嬸,我替小希將他這幾年的老本錢都帶過來了。”蘇蔓溪看著暗自垂淚的婦人。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他們都知道這些事情。


    “謝過姑娘了,早知道以前就拚命點掙錢,不讓這孩子去當值了…”


    蘇蔓溪盒子裏全是金銀,還有大麵額票子,已經夠他們過幾輩子好日子了,但是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說他孩子因為早年生活太過艱苦得了不治之症嗎?那他的家人該多絕望?


    說他孩子是無辜的汙蔑者嗎?那也不是。


    “大娘,好好保重身體,活著就有希望。”


    說著就帶著顧景灝離開了。


    誤會解除,顧景灝也任由蘇蔓溪拉著他的衣袖。


    “蘇姑娘,這幾日誤會你了,是本王沒有看清楚。”


    顧景灝誠懇了一些,但是自己畢竟是太子,也沒有再說什麽。


    “太子殿下,民女隻是想跟您解釋清楚。”


    本來蘇蔓溪就是為了除掉袁康,保蘇家,仇恨堆積心底,也不願意跟人太過交心。


    若不是鶯兒對她低聲詢問,翠華在一旁解釋,她估計還不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差一點惹得與太子殿下的合作分崩離析。


    回去的路上,兩人關係開始緩和,蘇蔓溪在準備離開小巷的時候,對著顧景灝說了類似忠誠的話。


    “太子殿下,蘇家一直便是商賈人家,如今作為京城皇商,能夠越走越遠,實在並非是行施那不義之事,不然蘇家遲早走入毀滅之路。”


    “蘇家自經營起來,便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之法。”


    “嗯,蘇姑娘,本王會記得你我之間二人的合作,自然也會信任你。”


    顧景灝也表達自己的意思。


    蘇蔓溪跟他告別之後,顧景灝便低頭想著蘇蔓溪的意思。


    沒有想到蘇蔓溪有這風骨,他們之間的合作倒是越來越以信任為先。


    兩天之後,蘇蔓溪讓梅成龍將五福畫偷偷拿去國相寺,留下書信,跟方丈主持說明袁康與此事無關,便算是給這次事件一個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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