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裝模樣的蘇蔓溪看起來很清秀,不仔細打量還真認不準。


    蘇蔓溪提著禮物,“特來謝謝太子殿下。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小女不能總是沒有表示。”


    顧景灝讓一鳴把東西收下,“蘇姑娘有心了。”


    一鳴守在外邊,防止林滄醒過來找顧景灝胡鬧。


    顧景灝邀請蘇蔓溪坐下來品茶,說:“蘇姑娘,之前跟你商量的事考慮的如何,是否真的願意做太子妃?”


    就算被人說另有所圖,他也得抓住這次的機會。


    蘇蔓溪望著杯中的茶湯,“自然是願意。太子殿下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小女義不容辭。”


    這件事對蘇家百利無一害。


    也可以讓父親放心,不用操心她的終身大事。待到合適的機會,她和顧景灝解除合作關係,各過各的生活。


    顧景灝心知這是她無法拒絕的理由,笑道:“那就辛苦蘇姑娘一段時間了。”


    蘇蔓溪笑了笑,家裏的那個蘇玉還得讓人看著點,其餘的她可以很樂意配合。


    .


    選妃的期限快到,顧景灝帶著複雜的心情去找了顧啟。


    顧啟揮灑筆墨,說:“你前些日子為蘇家姑娘出頭,這事兒做的很是體麵。”


    顧景灝實話實說:“蘇姑娘被冤枉,兒臣搭把手是應該的。另外,兒臣今天過來是為了選妃一事。”


    拖到現在說,總好過被強行娶祝沫琴。


    顧啟高興地問:“哪家姑娘?沫琴還是趙家嫡女?”


    顧景灝看著他的眼睛,毫不避諱,“蘇家嫡女蘇蔓溪。”


    果不其然,顧啟氣得把東西摔了出去,失望地質問:“你說你要娶蘇家女兒?腦子是怎麽想的?你娶了沫琴,兵權和美人都有,蘇家一個商賈如何撐的起你以後的勢力!”


    他滿心為這個孩子鋪路,反過來要娶商賈之女,更何況那個梅得誌做過山賊,蘇蔓溪的身份做不得太子妃。


    顧景灝聽出來顧啟真的把自己當做儲君培養,但是娶妃不能馬虎,“兒臣並不覺得商賈有問題。舅舅一家已經位高權重,親上加親會讓人猜忌他功高蓋主,皇家不得不遷就他。”


    “放肆!祝家滿門忠烈,哪裏入不了你的眼?”


    “兒臣認為,蘇家也可忠孝兩全,且宴會的事是蘇姑娘操辦,足以證明管事能力。”


    顧景灝說的句句在理,聽得外麵的一鳴擔心他會讓龍顏大怒。


    顧啟冷笑:“你以為宮中的事物,可以跟宅子裏的家務事相提並論?”


    顧景灝固持己見,“兒臣隻想娶蘇蔓溪。”


    顧啟氣得心痛,“來人,太子出言不遜,打四十大板!”


    侍衛們衝進來拉顧景灝出去,考慮到他的身份和身體,沒舍得下狠手。


    顧啟在裏麵聽著動靜,等著顧景灝求饒,隻聽到一鳴說顧景灝被打暈了。


    這才請太醫,讓人把顧景灝送回去。


    顧景灝睜開眼,看到皇後在旁邊照顧他,“你這孩子怎麽不懂事。蘇蔓溪再怎麽好也是商賈,若是真的喜歡,讓她做側妃,將來做個貴妃算是抬舉了。”


    這話也就私底下說,明麵上會讓顧啟猜忌。


    顧景灝喝了湯藥,“兒臣不想委屈她。”


    皇後把碗放到旁邊,“你這是要氣死我和皇上才罷休?”


    顧景灝說:“母後不也是因為父皇對您一心一意,才願入宮?”


    皇後沉默,讓一鳴好生看管。


    一鳴送走皇後,看顧景灝這麽倔強到失去理智,感到不值得,“太子殿下,屬下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顧景灝閉著眼,“直接說,我又不會把你怎麽樣。”


    一鳴等皇後走遠了才說:“若是太子殿下中意蘇姑娘,可以避開跟皇上他們硬碰硬。否則非但沒有爭取成功,反而連累了您和蘇姑娘。”


    皇上也真是下得去狠手,眼睛都不眨打人四十大板。


    顧景灝想起顧啟的態度,是有點後悔太過執拗。


    一鳴又說:“您現在以死抗爭,就算蘇姑娘嫁進來,這日子怕是不比永寧縣主好。”


    先朝有個永寧縣主,算起來還算顧家同族,為了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用盡了各種辦法。可惜男方家的不善待永寧縣主,各種爭鬥和陷害每天都在上演。


    先皇的後宮更不用說,鬥爭激烈。皇上能夠存活,全靠先太後保全。


    顧景灝越想越覺得一鳴說的有道理,“你腦子真是靈光。”


    一鳴扶著他,“太子殿下不如和蘇姑娘商量,沒準能渡過難關。”


    顧景灝不願麻煩蘇蔓溪,“她剛擺脫袁康和胡朗,再讓她出主意,顯得我沒主意。”


    一鳴這才發現,顧景灝是真的很在意蘇蔓溪,“那您的意思是?”


    顧景灝不敢翻身,讓一鳴鬆手,“過幾天,你和我去護國寺。之後的事,一步步來。”


    一鳴想到還在外麵宅子的林滄,“可否找林滄大人過來幫忙?”


    “林滄玩心太重不適合參與。再則,護國寺屬於皇家寺院,找方丈幫忙才說首要。”


    顧景灝能想的辦法隻有這個,顧啟再怎麽不喜歡蘇蔓溪,隻要找方丈和欽天監,算好八字還算可以過得去。


    一鳴擔憂地問:“您挨打的事,怕是要傳出去,蘇姑娘會擔心,不如屬下去透露一點?”


    蘇蔓溪就算現在對顧景灝沒有感情,多少還是有些在意。


    顧景灝沒讓他這麽做,說:“不必。先這樣,景裕還在盯著我,不易讓蘇姑娘過多讓他關注。”


    先前,顧景裕故意為難蘇家,目的就是在針對他。


    顧景灝一再退讓,為的就是娶了蘇蔓溪。


    一鳴說:“蘇姑娘可能不知道您背後做了很多。”


    顧景灝微笑:“在她眼裏,我不過是在利用蘇家。”


    一鳴覺得他想太多,並說:“梅家的人已經被張琨將軍安排好,太子殿下可以放心。”


    梅成龍和梅得誌都是很有能力的人,將來可以幫不少人。


    顧景灝想到張琨,說:“最近讓張琨將軍小心點,尤其是邊關那些人。”


    一鳴說:“屬下這就飛鴿傳書過去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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