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啟還是很想解釋一些東西,但是看著皇後傷感的表情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老二這次做事實在是荒唐,念在他也是九死一生暫時先擱在旁邊。


    顧景灝說:“母後放心,兒臣一定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做好。”


    他現在比較關心泊洛國的挑釁,畢竟這可不是什麽小事。


    皇後語氣傷懷:“隻想兒女平安康樂就好,別的不強求,若是那蘇蔓溪是你心中所愛就娶了。”


    婚事一拖再拖,她心裏實在是有愧。


    若她能阻止顧景灝和蘇蔓溪去祁連省,二人現在早已經成親。


    “母後不希望你的孩子以後和你一樣,因為身份被禁錮到騎虎難下。”


    皇後到現在才明白人活著不一定為了權勢富貴,而且她看著顧景灝被培養成太子,卻很少有開心的日子,自是覺得不如做個普通人自在。


    可惜的是顧啟需要顧景灝和祝家,有顧啟在便不會有多數人擁有自由身。


    顧啟說:“婚事以後朕會好好補償你們。”


    是他執意讓婚事延期,等到他們大婚自是得多給些東西。


    顧景灝寬慰他們:“兒臣娶溪兒雖然是權衡利弊,也是心中有所喜愛,婚事順其自然。”


    不多會,顧啟說了個理由才帶著顧景灝離開。


    張洪讓宮女和侍衛都去外麵,給他們父子談論空間。


    顧景灝問道:“父皇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剛才他已經說的很清楚不覺得有問題,難道父皇有難言之隱?


    顧啟觀察顧景灝的神態好一會才說:“在你母後跟前有些話不好說,她對朕頗有怨言朕心裏都知道。”


    就算是自己允諾保祝家榮華富貴,讓他們的孩子做太子也不能讓皇後心安。


    這麽多年來皇後在後宮充當狠角色,得罪了不少嬪妃的家族,是以淑妃和曹家才會這麽嫉恨皇後母子。


    顧景灝覺得這話得顧啟親自和皇後說,跟他討論這些也不會讓皇後理解。


    “朕想跟你說一些事,希望你以後能夠做到。”


    顧啟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將來顧景裕這些逆子就算是真的造反也不用怕。


    顧景灝看顧啟神神秘秘的不好多問,隻是認為認錯這種事還是和當事人說比較好。


    而且,皇後今天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


    顧景灝也知道皇後對顧啟很不滿,愛還是愛但更多的是失望。


    顧啟指著上鎖的盒子,“朕早已準備了遺詔,以後你繼承大統後若是不小心意外出事,由你的兒子繼承皇位,皇後作為輔助,”


    “二是剛才說到了婚事,朕希望你盡快完婚,也好人蘇家和皇後放心。”


    “三是景裕,朕準備撤掉他的人重要職位,降為閑暇的官職,采光也會被調到禮部做尚書,省的老二不死心趁機鬧事。”


    顧啟自認為這些安排很不錯,而且顧景灝已經算是合格的儲君,就算是現在繼位自己也可以立馬讓賢,到時候就可以陪著皇後遊山玩水。


    顧景灝沒有立刻答應:“父皇,兒臣覺得現在就決定有些操之過急,不如再等等。”


    “何況這樣做對景裕也不公平,若是他再有異心再動手也不遲。”


    顧景灝不想讓顧景裕誤會自己恩將仇報,這樣做隻會讓顧景裕狗急跳牆。


    “朕這樣做有何不妥?”


    保全了大家的利益,也可以讓老二有個退路不至於趕盡殺絕。


    顧啟自然是不想看到他們兵戎相見,隻有給老二多些警示,這小子才能知道什麽是收斂。


    而且曹家的勢力還需要仰仗,否則自己不會讓德妃進宮。


    顧啟又說:“朕還是覺得把老二和其他皇子的勢力削弱好,隻有這樣才能互相製衡。”


    “父皇,這樣隻會讓他們不安,動了景裕其他人也會傷心難過,何必讓家宅不寧?在內是家,在外是臣,相信他們心裏都會有分寸。”


    顧景灝明白顧啟的想法,說是要削減老二的人脈,實則是在試探他有沒有惻隱之心。


    若是自己表現得同意,就算他再受寵也會讓顧啟心裏膈應。


    顧景灝暗地裏歎了口氣,看樣子父皇並不是真的十分信任他。


    顧啟沒有打開放遺詔的盒子,說:“你就是太過謹慎,現在不動,以你的性子肯定不會被大刀闊斧,到時候隻會讓他們更加放肆。”


    他雖然覺得做兄弟的應該友好些,但是涉及到江山社稷和顧景灝,不得不有失偏頗。


    倘若老二真的十惡不赦,這個兒子不認也罷。


    顧景灝說:“兒臣懇請父皇三思後再做決定。”


    不能因為現在的決定影響以後的事。


    無論老二是不是會造反,顧啟若真的要大動幹戈可直接動手,而不是和他商量。


    以前那些王爺犯錯,顧啟都是不和人商量立刻定罪。


    顧景灝又說:“父皇,景裕雖然有時候衝動,但如果他沒有任何保障,怕是會讓人非議。”


    眼看著就要封王封地,顧景裕現在安分得很突然針對他,肯定會讓人非議。


    顧啟皺了眉,“既然說到了老二,他怎麽會一個人回來?為何不是你帶著他?”


    他到現在才想起來,老二是一個人回來的。


    那天據說可把淑妃心疼壞了。


    顧景裕在他眼裏不是優秀的孩子,卻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野心太大。


    若是能收斂,自己也願意善待。


    顧景灝聽著顧啟責備的語氣,說:“曹國舅怕景裕出事,比兒臣和溪兒早些日子回來。”


    “聽說淑妃娘娘思子心切,曹國舅多半也是為了這個帶人回去。”


    才說了幾句,父皇就暴露真實目的。


    顧景灝也不生氣,他早就說過顧啟對自己就是對待商品一樣,就像對皇後看起來情深意重,但是坐上龍椅後,所需要的就是祝家和各大家族的支持。


    用這個掩飾貪圖美色貪財的本性,否則怎麽總是讓蘇家出錢?


    要知道顧啟以前從來不會像這樣,要求其他家族給填充國庫。


    氣氛有些尷尬。


    顧啟不知道說什麽,也不能說自己從老二回來後就沒有看望過。


    感覺真麵目被看穿的顧啟,陷入了一言難盡的處境。


    顧景灝沒有繼續揭穿顧啟,說:“是以,兒臣覺得曹國舅現在還是少調動為妙,他畢竟是個武將,轉做文官對現在的禮部尚書季國公不公平。”


    季國公早年也是武轉文,眼看著也快到了告老還鄉的年紀,這個時候再去調動,肯定會讓老臣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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