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得知顧啟打算等病好了就回宮,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這兩日也是很高興地和顧啟相處,再就是照顧他。


    顧啟看著她,道:“皇後,朕想暮年最後的時候和你過普通日子。”


    “皇上的情話水準越來越高了,臣妾覺得現在還不是暮年。”


    皇後心裏知道顧啟是覺得自己時日不多了,但是她並非真心希望顧啟會如此悲觀。


    少年夫妻,老來卻要留下她一個人。


    皇後道:“皇上,縱然你我有很多恩怨,但臣妾希望你好好活著。”


    拋去帝後的身份,也是一起見過了很多風雨和陰謀。


    即使當年的虛情假意沒了,可她覺得他們還有三個孩子。


    這三個孩子沒有個個優秀,但也花費了他們半生的精力。


    顧啟笑道:“你何時變得這樣犀利了?朕說的也是實話,然則,我能夠撐到年後就已經很好了。”


    “我怕是看不到灝兒登基的時候了。”


    算計了這麽多年,才發現他當初奪位的決心已經沒了。


    皇後不願意聽他的這些話,當做置若罔聞去忙別的。


    轉身的時候已經掉了眼淚。


    顧啟讓人跟著皇後以免出事,而他也知道皇後心裏還有自己的位置。


    隻是他不再相信他還愛著她。


    宮裏。


    沈長歌給顧景灝檢查完要回蘇家,他想這個月趕緊回泊洛國。


    他已經在那邊住習慣了,可他又覺得還是應該去夫人以前的家看看。


    沈長歌走著看到了祝禮,臉色當即變了。


    祝禮是認識沈長歌的,這人以前叫沈長。


    後來不知道為何多加了個字。


    沈長歌也沒有跟他行禮打算走人,被祝禮給拉住,道:“沈神醫,你我也是認識一場,何必這麽生疏?”


    “你還好意思說,當初就是你的手下殺了我的娘子!”


    沈長歌覺得要不是這裏是皇宮,自己早就把他給殺了。


    祝禮覺得莫名其妙:“我沒有招惹過你,當年我娘子有病也是你治療的,我心裏惦記著的,殺你妻子的另有其人。”


    “我記得榮王的也派了一些人去戰場,當時穿著祝家軍的行頭,他們當年犯了軍中大忌,是以,我之後就把他們處罰了,我的兵和顧朝的其他人都不可能殺無辜的人。”


    祝禮聲如洪鍾。


    他覺得沈長歌肯定是恨錯了人。


    沈長歌不敢相信:“不可能!”


    說著,沈長歌衝了出去。


    祝禮告訴他:“若是你想找榮王對峙,我看你還是省了這條心吧,他看到你不知道會不會有多想滅口。”


    沈長歌夫婦當年受榮王威脅,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


    想必隻有沈長歌最是清楚不過。


    沈長歌停留腳步,道:“你以為我會不知道?”


    祝禮道:“你既然不相信,那我再告訴你,榮王當年奪位可是殺了不少人,何況沈夫人幫忙給榮王妃接生的時候……”


    “住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瞞著,是怕影響到祝家和太子!”


    “是又如何?何苦呢,那孩子也沒有長歪,就算是隱瞞一輩子也無妨。”


    祝禮說得理所當然。


    此時,祝禮想起當年的事情覺得人都要想清楚自己的立場,作為祝家的長子不得不為家族和妹妹的將來考慮。


    沈長歌冷靜了下來,道:“你想怎麽樣?”


    祝禮都這麽說了肯定是在威脅他。


    祝禮笑道:“我隻是告訴你,你我手裏都不幹淨,你要怨也該怨你以前的主子,何況,榮王養大世子的目的,你我最清楚不過。”


    說著,他便直接去找了顧景灝。


    沈長歌愣了下。


    祝禮都知道了,那麽顧啟呢?


    他還是被榮王算計了。


    禦書房。


    張洪和小璿子商量今天的湯藥劑量,因著刺客的事情也不敢讓一般的宮女太監去做。


    祝禮問道:“張公公,殿下今天如何?”


    他也是有些時間還沒有過來,自從顧景灝和顧啟都出了事以後,他每天不是去軍營,就是盯著情報網別出事。


    張洪笑道:“殿下情況好了些,今兒還多吃了一碗飯。”


    可見沈長歌的醫術很高明。


    祝禮這才走進去,道:“殿下,我來是想和你說刺客的事。”


    顧景灝讓張洪搬了椅子,道:“舅舅是有消息了?”


    昏睡的這段時間,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是看著奏折,卻明白祁連省那邊還需要進一步整頓。


    而南康省則是很太平,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顧景灝又問道:“舅舅你最近還在觀察軍營的事情嗎?”


    祝禮想了會,道:“沒有消息,但是我覺得可能和瓦香國有關係,皇上和皇後都是那麽想,然則,殿下,我們這邊的軍營倒是相安無事,隻是瓦香國不知何時多了一些人到京城,我看其中定是有內應。”


    說著,他還想到阿蓮宜的族人。


    拓木達和裏讚那一脈都是擅長搏鬥和武功,要想近京城一點都不難。


    顧景灝發現祝禮的分析和袁康說的差不多,道:“這件事還需要再想想,若是直接動了蓮貴妃,父皇那邊不好交代,再就是顧朝和瓦香國打起來不劃算,勞民傷財。”


    兩軍交戰必然會有傷有亡。


    “瓦香國已經臣服顧朝,達新若是想打也得看時間和實力。”


    顧景灝是最不希望打仗的,而且這勢必會讓蘇家出更多的代價。


    祝禮道:“臣也不希望打仗,將士們每天養精蓄銳也是為了保家衛國,然則更希望和家人相處。”


    祝禮和顧景灝商量了關於調查刺客的事情,隻是關於阿蓮宜那邊的嫌疑也不能放下。


    蘇家。


    沈星夜發現父親神色不對,也不好問什麽。


    沈長歌坐在那想了半天,自言自語:“真的是造孽。”


    若是自己當初阻止了夫人又該如何?


    沈星夜想說話,可是看著沈長歌那樣隻好作罷。


    沈長歌回憶往日種種,才發現當年的禍端是他和夫人種下的。


    沈星夜道:“爹爹,我們是不是該去吃飯了?”


    沈長歌發現這會是是午飯時間,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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