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這也算是敏感的話題,程彩妮脫口而出之後,才意識到和賈二虎聊什麽初吻,還是有點別扭。


    賈二虎卻假裝沒看見,不動聲色地問了句:“你的策劃書呢?”


    “在這。”


    程彩妮立即從文件袋裏,拿出厚厚的一遝策劃書,賈二虎估計她一定是在網上下載了不少,然後進行了複製粘貼,尤其是開篇語,一定寫的花裏胡哨。


    不過當賈二虎打開之後,才發現自己想多了。


    程彩妮的策劃書,沒有任何文辭的賣弄,直接單刀直入,條理清晰,而且不僅僅隻是整個活動的安排,節目之間的主持人串詞,甚至連紅星公司以後的發展,都提了許多建設性的意見。


    僅僅隻是目錄和小標題,都打印了四五張紙。


    賈二虎非常認真地看了起來。


    左慧先是走到一邊,之後又坐到了距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的,另一個休息區。


    這時電話接通了,手機裏傳來趙嘉偉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喂?”


    因為經常接到騷擾電話,看到是陌生的外地手機號,趙嘉偉估計不是騷擾電話,就是對方打錯了。


    “嘉偉?”


    趙嘉偉一愣,這麽是個女人的電話,而且聲音又好聽,又有點耳熟,隻是一下子對不上號。


    “誰呀?”


    “你猜!”


    確認對方是趙嘉偉之後,左慧特意瞟了賈二虎一眼,發現程彩妮正看著賈二虎,賈二虎卻盯著一大疊a4白紙看著什麽。


    趙嘉偉在腦海裏迅速過了一遍,首先是肖婕,其次是程彩妮,還有蘇倩倩、黎小燕,甚至是曹雅丹,和有可能給他打電話的女同學、女同事,好像一個都對不上號。


    他懟了一句:“咱們國家可有14億人,男女對半分也有7億,除掉1/3老年人,三分之一未成年人,也還有2億多人,我怎麽猜呀?”


    左慧“噗嗤”一笑:“趙嘉偉,你過去可沒這麽幽默呀,整天憂心忡忡,魂不守舍的,不知道的都以為你做了什麽虧心事,隻有你知道,你是一直在暗戀程彩妮!”


    趙嘉偉一怔:認識程彩妮的,肯定是中學而不是大學同學,上次來的女同學裏肯定沒有她,她聲音又這麽耳熟,難道.......


    趙嘉偉努力抑製著激動的心情,充滿期待的問了一句:“左慧?”


    左慧抿嘴一笑:“行,你還能聽出是我的聲音,看來沒白跟你同桌幾年!”


    趙嘉偉心頭一陣狂跳:“真的是你呀!怎麽是賈市的手機號,我都差點沒接。”


    左慧撩道:“現在知道是我,是不是更後悔接聽了?”


    “誰說的?”趙嘉偉喘著粗氣解釋道:“考上大學之後,我一直跟你聯係,你在通訊錄裏留的手機號開始是空號,後來再打,又成了別人的手機號。


    我甚至還讓我母親找到你家裏去了,你媽說你去外地打工,居所不定,一般都是你打電話回來,她和你爸也聯係不上你。


    我聯係你半年多都聯係不上,沒想到今天突然接到你的電話。”


    如果說趙嘉偉接到左慧的電話感到意外的話,聽完趙嘉偉這番話後,左慧更是一頭霧水。


    “你找我幹什麽?”左慧不解地問道。


    “想......”趙嘉偉猶豫了一會,還是顯得異常窘迫地說道:“想你唄!”


    “想我,”左慧瞪大一雙莫名其妙的眼睛,問道:“你沒搞錯吧?我是左慧,不是程彩妮。”


    趙嘉偉尷尬地笑道:“怎麽會搞錯?初一下學期我們同桌之後,你給我寫過紙條。


    高三上學期的一個晚自習的時候,你在學校操場邊上,還親了我一下。”


    “我去,”左慧也激動起來:“你怎麽記得這麽清楚?”


    趙嘉偉激動了半天,有點口幹舌燥,他幹咽了一口之後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從你寫紙條給我的那一刻,我心裏就有了你!”


    左慧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說趙嘉偉,你小子昨天晚上沒喝,早上不會還沒醒酒吧?


    尼瑪當初我給你寫紙條,放在你的抽屜裏,你丫的下課就拿著紙條在手裏晃悠,還問前後左右的同學,是誰給你寫的紙條。


    知道嗎?當時我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趙嘉偉苦笑道:“那個時候我不是年紀太小,根本不懂的男女之間的事情,雖然我知道紙條是你寫的,但也忍不住想顯擺一下。”


    “顯尼瑪個頭呀!”左慧怒道:“我特麽為此幾個月都沒睡好,總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在背後戳我脊梁骨,弄的我惶惶不可終日,你知道嗎?”


    “對不起,對不起!”


    “對尼瑪個頭!還有,既然如此,那高三那次晚自習,我親你的時候,你丫的怎麽推開我就跑?我特麽感覺自己就像是送貨上門,也沒人要似的!”


    趙嘉偉解釋道:“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我爺爺當時是廠裏的一把,我爸爸也是中層幹部,可大家都知道,我不是我爸親生的,當時我很自卑。


    而且我也清楚,你家當時的情況也不好,我就像,等我考上大學了,以後有本事養你的時候,再向你表達我對你的愛戀。”


    平時要是聽誰說愛戀一詞,左慧絕對是想多惡心就多惡心,沒想到此時聽到從趙嘉偉嘴裏冒出來,她不僅沒有絲毫的惡心,而且當場淚奔。


    “你個二貨!”左慧突然罵道:“你丫的是大腦缺氧,還是智商欠費呀?我......我特麽真想閹了你!”


    說完,左慧捂著嘴哭了起來。


    趙嘉偉聽到了她的哭聲,趕緊問道:“左慧,你......你現在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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