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搖搖晃晃走向我,我心髒咚咚狂跳,倆人都喝了酒,還共處一室,這孤男寡女的,萬一發生什麽摩擦……


    我越想越怕,雖然我和鄺莉完蛋了,但並不代表和別的女人可以亂來,我下意識後退兩步,“我再給你倒杯水吧!”


    我像隻鵪鶉似得倉皇轉身,卻不曾想倔強的小腹磕到了床角,疼的我悶哼了幾聲,捂著小肚子狼狽的蹲了下來。


    她噗嗤一聲笑了,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嘲笑味兒,“至於嘛!看把你嚇得!”


    我悶哼了一聲,苦笑著道:“我這不為了照顧你嘛!你還說風涼話!”


    她打了個酒嗝,醉眼迷離的看著我,“那我給你揉揉?”


    俗話說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我怎麽能甘心被一個女子一直調戲,嘴上肯定不能軟了。


    我嬉皮笑臉的說道:“好啊!人都說,疼了,吹吹就好了!”


    她不假思索的點點頭:“好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遭雷劈,整個人都傻了。


    她醉醺醺的朝我走來,我的心髒簡直快要從胸腔蹦出來了,整個人如同石化呆立原地。


    難道她就是那美杜莎?


    看她畫圈似的走過來,我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


    眼看著就要走到我麵前了,我正不知所措之際,她卻忽然彎下腰,捂著肚子嘔了起來。


    我一下子就回神了,手忙腳亂的跑到廁所找了個盆接著,又找來紙巾和水,然後又給她拍打後背舒緩她難受的感覺。


    吐幹淨了以後,她靠著床邊居然睡著了。


    我蹲在地上托著腮,看著她此時安靜又美麗的麵龐,想起剛才的畫麵,略帶失望,但又暗暗鬆了口氣。


    我心情複雜的把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然後繼續收拾她的嘔吐物,掇完了以後都兩點多了,本來我是想回家,又一想,我哪來的家呢?


    家都沒了,今兒就且在這湊合一晚吧。


    於是,我在客廳沙發上忍了一宿。


    她家沙發不大,我隻能以一個極不舒服的姿勢對付了一宿。


    別看我也才剛到三十歲,精神頭就呈斷崖式滑坡,熬夜什麽的對我來說已經太煎熬了。


    早晨時候不知幾點了,總之是醒了,腦子昏昏沉沉,意識迷迷糊糊,想著翻個身想再眯會兒,卻被一陣走動的聲音吵醒了。


    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兒,就見林菲菲正背對著我,彎著腰穿絲襪。


    她穿著一襲淺紫色製服,緊致的製服將她曼妙迷人的身材襯托的淋漓盡致。


    我立馬就不困了。


    這誰還能困啊!


    林菲菲背後仿佛感覺到了我灼灼目光的火熱,她轉頭看向我,見我正直勾勾的看著她打扮,俏臉一紅,又倉促把絲襪套好,羞羞答答的站起身,道:“你醒啦!再睡會兒吧!我得去上班了,你想什麽時候走都行。”


    我一翻身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看了眼時間,搖搖頭,“不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還得去趟民政局辦離婚。”


    林菲菲點點頭,“那你趕緊收拾一下,我開車送你。”


    我剛走衛生間,林菲菲忽然從外麵敲門,我把門拉開一條縫,滿臉迷糊的看著她,“你要用廁所嗎?”


    林菲菲搖搖頭,遞給我一身衣裳,“一會兒去辦離婚,別穿你昨天那身了,皺皺巴巴,一身酒氣,穿我這給你這身吧!”


    我心中一暖,接過來一看,從內到外非常齊全,而且都是名牌。


    感激歸感激,可看到還有內衣,我不禁眉毛一皺。


    我很嫌棄的用兩隻手指夾著,把它拎出來,“這我就算了,我的心理素質還沒強硬到能穿別人內衣的地步。”


    林菲菲沒好氣的掃了我一眼,“想什麽呢!這都是新買的,還沒送這渣男呢!他就劈腿了。”


    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她挑釁的小眼神成功激起了我沒用的“鬥誌”,我看了眼尺碼,緩緩搖了搖頭,歎了口氣,“l號?這麽小嗎?沒個加大號可能我都穿不進去!算了我先試試吧!”


    “滾!”


    半個小時後,我坐進了林菲菲的特斯拉,她把我送到民政局放下,笑眯眯的看著我,“一會兒可別表現的太難受啊!”


    我苦笑了幾聲,說了句當然不會,然後衝她擺擺手,揚長而去。


    鄺莉已經到了,她看到我穿著一身傑尼亞,不禁露出一臉很困惑的表情,但她沒問什麽,隻是衝我點點頭。


    民政局這時候隻有我們一對辦離婚的,所以我倆速度很快就辦完了,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真拿到離婚證這一刻,我心裏五味雜陳,猶如刀絞。


    過去種種,就像一輛快速行駛的列車,從我眼前一閃而過,然後駛進回憶。


    手裏的離婚證,就像我青春過期的一個證明,無聲的通告我,也許你們確實喜歡,但確實不合適。


    兩個人一路沉默往外走,最終還是鄺莉忍不住打破沉默。


    “你是個好人,以後再找個比我好的女人吧!”


    我笑了,點點頭,“放心,我會的。”


    鄺莉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睛裏瞬間起了一層霧氣,咬咬牙,仿佛不甘心似的。


    “你就不能別再裝了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早就失業了,每天早出晚歸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拿著電腦跑咖啡廳那,一天天跟趴活似得啊!”


    我一愣,愕然的看著她,問:“你怎麽知道的?”


    鄺莉慘然的苦笑了一聲,“我怎麽知道的?你雖然每天照常出門,但從來不在家裏談公司的事了,你的工卡和公司門禁也很久沒看到了,所以我就給你公司打了個電話,那邊告訴我你早被辭退了。”


    當謊言被她揭穿那一刻,我忽然釋然了,以後終於不用再裝的那麽累了。


    鄺莉長吸了一口氣,繼續說:“你現在沒工作,還在得租房子,如果真的混不下去,就回老家吧!”


    “從我離開老家以後,它對我來說,就已經是故鄉了。”我說。


    鄺莉繼續說:“可你在這裏一輩子都買不房,就算你結婚了,難道讓孩子在出租房出生長大嗎?”


    我胸口升起一股怒意,頓時拔高了聲調,“這就是你給自己出軌找的理由嗎?”


    鄺莉像被我重重打了一拳,愣愣的看著我,嘴巴一張一合,但什麽也沒再說出口。


    從民政局出來,鄺莉似乎想對我說點什麽,剛張了張口,不遠處忽然響起了汽車鳴笛的催促聲。


    我和她同時循聲望去,原來是那個奸夫從寶馬裏下來,緩步朝我們走過來。


    他當著我的麵,一把摟過鄺莉,親昵的看向她。


    鄺莉身子抖了一下,但沒有抵抗和掙紮,像隻鵪鶉似的被他摟在懷裏。


    他低下頭輕輕親了鄺莉一下:“親愛的,怎麽這麽慢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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