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南柯就上了車,慢條斯理地坐下,一抬頭,和車上的兄妹倆麵麵相覷。


    塗窈呆呆地看著他。


    南柯溫柔地笑了笑,伸出手理了理她剛剛被塗朝夕揉亂的頭發。


    直播間已經徹底熱鬧了起來。


    【????等等,放火哥說了啥?】


    【我靠,我沒怎麽聽清,讓他再說一遍!】


    【什麽叫他會是誰誰誰的最後一位助演嘉賓?】


    魏太反應過來,立刻要追上去,可已經晚了。


    車子很快揚長而去。


    她心跳如擂,頓時有股莫名的慌意,牽著兒子準備上那輛禮賓,卻見另一輛麵包車忽然停在她麵前。


    車窗下拉,是剛剛吃冰糖蘋果的青年,他手裏還剩下半個蘋果,正上下打量著她。


    魏太被這道鄙夷的眼神看得差點崩了神色,“你看什麽?!”


    胥白聳了聳肩:“我看你手上那塊表呢。”


    魏太今天一身貴婦打扮,胸口那塊帝王綠搶足了眼神,但細看手表也另有乾坤。


    她下意識地捂住,又大大方方地舉起:“我的表怎麽了?你們這些人認……”


    “如果我沒記錯,這款不是全球限量三件嗎,一隻在我小……”


    胥白輕咳一聲:“在港城胥家家主手裏,一隻將會在彬江展會展覽,剩下一隻燕京的蔣氏太夫人為了給早亡的女兒積德,下個月會放出消息做慈善拍賣,所以……”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你這隻是哪兒來的?”


    “你……”


    魏太臉色瞬間漲紅:“你……你是誰?!”


    這人不是跟剛剛那對窮酸姐弟是一起的嗎!


    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事情?


    最近魏家大不如前,胥家那位一句德行不佳讓他們倒了靠山,她老公為了補救,才派她和兒子來到這個破地方身體力行地做慈善造名聲。


    隻是她從前得罪不少人,導致現在燕京大部分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仗著這款表的發售信息沒有公開,於是她專門找人花了大幾百萬仿製了這隻表,就為了在眾人麵前維持形象。


    胥白:“你管我是誰。”


    說完一把拉上了車窗。


    回到仙鶴村後,彈幕已經眼花繚亂。


    網友們已經扒清楚了科米爾是誰,以及助演嘉賓的風波。


    南柯當初來到這裏隻帶了一個包,他回房拿出這個包,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又取出裏麵一遝資料。


    然後,依舊是那副溫柔的眉眼。


    “首先在這跟我的導師道歉,琴房一切損失我會照價賠償,但對於抄襲的指控,我重申一次,我不認。”


    “接下來我手頭所有的證據也會在接下來一項一項公布在我的個人賬號上,並會附上我所有的靈感來源。”


    “最後,晚上七點,我會準時參加科米爾先生的線上麵試會。”


    【……怎麽突然有種燃起來的感覺。】


    【我剛來,放火哥之前不是一直半死不活的狀態嗎,怎麽就支棱起來了???】


    【去看回放吧,過程有點複雜,但如果我沒總結錯,如果我沒意會錯……他應該是為了給妹妹出氣。】


    南柯看向一旁的胥白。


    “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直升機,把我的鋼琴和小提琴空運過來嗎?”


    胥白被點到名,一個激靈,下意識去看胥池。


    胥池正背著著他,給塗窈泡茶。


    他的好朋友有一位好大哥,也有一位壞二哥,壞就壞在,是個一不留神就想發瘋的瘋子。


    但好也好在,當接納了這個妹妹,瘋也隻會為她瘋,更會瘋得堂堂正正。


    不過顯然,他的好朋友有些招架不住。


    對麵,塗窈抱著茶杯,幾次悄悄看向南柯,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展眉,一會兒埋頭,但不安分的腳尖一直得意地點著地麵。


    胥池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裏,招架不住歸招架不住,總歸是開心的。


    開心就好。


    塗窈喝了一口茶,開心之餘還不忘囑咐胥池:“小池啊,今天我們會忙到很晚,你要早點休息,不要熬夜。”


    “茶也不要多喝啦。”


    說完沒收了他的茶杯。


    胥池眉眼含笑,有幾分明顯的縱容。


    “好。”


    胥白覺得這個“好”有一語雙關的意思。


    於是他當即點頭:“好嘞!”


    直升機很快起飛,傍晚順利帶回兩架樂器。


    一整個下午,南柯分門別類地歸納現有的證據,拍照,上傳,總結。


    然後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調音試音練習,一刻都沒停過。


    ……


    燕京音樂學院,樂室裏,一群學生聚在一起翻看著屏幕裏南柯的手稿。


    “手稿裏備注的靈感思路是順的,我們是不是真冤枉他了?”


    “而且他晚上七點還要參加科米爾先生的麵試會……老師說過科米爾先生很賞識他,萬一真……”


    “可秦傑總不能冤枉了他吧?”


    秦傑,舉報南柯抄襲的室友,此刻站在門口,聽著聽著,眼裏閃過一絲慌張,轉頭倉皇地離開。


    走到一處無人的角落,他撥通一個不久前打來的號碼。


    兩周前,號碼的主人聯係了他,一開口就問,難道這輩子就心甘情願被南柯壓一頭嗎?


    幾乎瞬間激起了他隱藏了整整四年的嫉妒。


    他和南柯,常年包攬各項賽事的第一二名。


    但幾乎每次賽事,都是南柯壓了他一頭,南柯被推崇成溫柔的學院校草,才子,而他永遠是無人問津的萬年老二。


    所以當對麵問他願不願意反擊一次時,他幾乎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而南柯的表現更是讓他意外,居然沉不住氣,直接放火燒了琴房,撕開溫柔的表象,成為了人人口中的瘋子。


    他以為,一個瘋子,絕對不可能再有翻盤的機會。


    可誰知道……


    他絕對不能讓南柯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更不能讓他順利參加這場麵試會!


    對麵很快接通了電話。


    十分鍾後,秦傑關掉通話,仿佛被人指點了一條明路,抬頭挺胸地走出角落。


    晚上六點半,距離科米爾的線上麵試會還有半個小時。


    仙鶴村,南柯已經換了一身燕尾服,微卷的頭發紮成一個小辮。


    塗窈沒忍住,踮起腳摸了摸。


    看他轉過來,塗窈連忙收手,嘿嘿笑了笑。


    南柯也笑了,隨即低下頭,柔聲道:“摸吧。”


    塗窈眨了眨眼,又摸了兩下。


    南柯下意識掃了一圈,塗窈,塗朝夕,江野,聞語,胥白,馬致遠,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此刻都站在他的身後。


    一切準備就緒,他開通直播,提交了麵試申請,拿到第十一號的排位。


    可就在這時,江野忽然皺了下眉。


    “……師弟,秦傑現在開了直播。”


    塗窈一愣,連忙湊過去看。


    屏幕裏,戴著眼鏡的青年言辭正色:“我不接受對方的狡辯。”


    “既然他公布了他所謂的證據,那我也公布下我的手稿。”


    他依次對著鏡頭展示。


    足足兩遝手稿,比南柯多出足足兩倍,他一張一張地展示過去。


    立馬唬住一堆網友。


    【這也太多了吧,幾乎每段旋律都修改了七八遍吧,詳細到恐怖的程度了。】


    【可是南柯那邊的靈感分析是順暢的。】


    【雖然我不懂音樂,但現在給我來個名篇巨作,我也能分析出一大堆東西,對於他這種音樂專業的學生來說,補寫靈感不就相當於做了個閱讀理解嗎。】


    【好像有點道理……】


    展示完,他提出了連麥申請,“我很期待南柯跟我正麵對峙。”


    ……


    此時,距離線上麵試還有十五分鍾。


    果然,南柯的直播間不斷跳出連麥申請。


    南柯眼神冰冷,指尖動了動。


    塗朝夕當即沒好氣道:“不要接,一切等你麵試後再說!”


    可話落,直播間立刻湧入大批量的水軍,成百上千嘲諷的彈幕瞬間砸過來!


    【怎麽,不敢當麵對峙嗎?】


    【被對麵的手稿多到嚇怕了吧。】


    幾乎瞬間,所有人都明白了秦傑為什麽這時候開直播跟南柯連麥。


    接,勢必會被拖到錯過麵試。


    不接,用大批量的水軍言論搞南柯的心態,影響南柯接下來的發揮,還可以給他戴上心虛的帽子。


    胥白當場氣得跳腳,掏出手機:“我有錢,現在就買水軍砸回去!”


    江野和聞語更是氣得黑了臉,開了幾個小號回罵。


    連馬致遠都忍不住嘀咕了一聲:“……他這樣的才算反派吧。”


    塗窈卻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會兒,她忽然點開回放,放兩秒,點暫停,再繼續播放,再暫停……


    胥白瞥了眼:“不是,大姐,你發電報呢?”


    塗窈不搭理他,下一秒,突然越過南柯湊到屏幕前,猝不及防伸出手指點了同意。


    接通後,不等對麵發難,清脆的聲音在兩個直播間同時響起:


    “可是你的手稿不是臨時偽造的嗎。”


    “而且應該是好幾個人幫你偽造的。”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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