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馬太太要親自出場了!”


    圍觀者發出驚呼。


    “她行不行啊?馬爺不在,不會是個敗家娘們吧?”


    “當年馬爺初來濠江,在博濠玩,和馬太太兩個人把博濠的場子耍了個遍,馬太太一個人贏了一個億,這事坊間都編成傳奇故事出了地攤文學了,你們不知道?”


    “馬太太這麽厲害?”


    “嘿,你不知道馬太太的來曆嗎?她可是大馬神女的關門弟子啊!”


    “真的嗎?那就穩了!大馬神女,那可是神仙啊!”


    ……


    埃爾伯似乎並不意外,隻是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怪異而輕蔑的笑。


    這時候,不知從哪裏傳來一個聲音:


    “不行!”


    這聲音不大,卻在嘈雜的貴賓廳裏脫穎而出,鑽進了每個人的耳朵。


    聲音明明很平靜,卻總有股陰森的感覺,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人們扭頭四顧,尋找聲音的來源。


    大廳中央忽起了一陣陰風,一個人影如鬼魅一般顯現出來,在燈光下從虛影變成了實體。


    “大師兄!”查娜麗一臉的震驚。


    她忽然明白了,這才是埃爾伯真正的底牌,也是他口中所說的“那個人”。


    現在站在她麵前的,正是玄降門的大師兄,大馬神女法蒂瑪的大弟子——曼丹。


    當年被李沐塵殺掉的曹查理就是曼丹而徒弟。


    曼丹很寵這個徒弟,甚至把玄降門的重寶金古曼童都給了曹查理,卻不想被李沐塵一把火,隔空燒到了大馬玄降門總部的祭殿。


    法蒂瑪早已是神一般的象征,玄降門的宗門事務也早就交給了曼丹。


    但是因為三年前,曼丹和太陽聖教會以及南洋洪門江龍輝之間不清不楚的合作,而受到了法蒂瑪的懲罰,讓他在無人島上思過。


    法蒂瑪離開時把神女令交給了查娜麗,交待她,如果十年後法蒂瑪還不回來,就讓她接管玄降門。


    查娜麗明白師父的心意,因為十年正好就是曼丹的思過期。


    師父對曼丹並不放心,才讓查娜麗去接管宗門。


    可是沒想到,這才過去不到四年,曼丹就離開了無人島,出現在這裏。


    “怎麽,我來,你很意外嗎?”曼丹走向查娜麗,臉色陰冷,嘴角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


    “是的,我很意外。師兄,你應該還在無人島上思過。你不能違背師尊的意願。”查娜麗說。


    “哼,師尊的意願?隻怕是你的意願吧!你是最不希望我回來的,是嗎?因為我一回來,你就沒機會當玄降門的掌門了。”


    “師兄,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想過當玄降門的掌門。”查娜麗解釋道。


    “沒有?”曼丹咯咯奸笑起來,伸出手說,“那你把神女令給我,我就信你。”


    “神女令是師父留給我的,沒有師命,我不能給你。”


    “哼哼,你看,露餡了吧?師父留給你的?你知道神女令代表著什麽嗎?我跟著師父一百多年了,你才入門幾年?”


    曼丹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猙獰,眼神中的恨意一閃而逝。


    “我現在懷疑,你聯合外人害了師父,現在,我要帶你回大馬,接受宗門的審判。”


    查娜麗一驚,怒道:“大師兄,你不能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交給宗門來裁定吧。你可以說我冤枉你,但玄降門那麽多師兄弟,不會都來冤枉你的。”


    查娜麗知道,今天曼丹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曼丹的實力她很了解,如果馬山在這裏,兩人聯手,或許還有一戰之力,但就憑她自己,根本不可能是曼丹的對手。


    “大師兄,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得讓我賭完這一局。”


    “我知道你想幹什麽。”曼丹冷笑了一聲,“我是玄降門大師兄,有監察宗門弟子行為的職責,如果你用玄降秘術在賭場出老千,你知道後果嗎?”


    查娜麗身體微微一顫,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玄降門的門規並不嚴謹,用降術入凡塵,在賭場出老千這種事,可大可小。大師兄的確有權處分她,而這種處分也可輕可重,完全就看大師兄和宗門裏負責刑罰的師兄的裁斷。


    就算不擔心宗門內的處罰,今天隻要曼丹當場戳穿了她出老千,那麽不但新銀沙從此聲譽掃地,而且她還要按照賭場的規矩,自斷雙手。


    可是如果她不靠降術出千,那她的賭術,是肯定比不上劉啟明的。


    若是一場公平的較量也就罷了,但對麵那個教父斯蒂芬,明顯會用非常之手段。


    查娜麗沒和太陽聖教會的人直接打過交道,不清楚他們的能力和法術體係,但能讓李沐塵都頭疼的教派,她是不敢小覷的。


    無論如何,這場賭局,她看上去已經輸了。


    查娜麗攥緊了拳頭,心裏快速盤算著,在眼前的困局下,要怎麽做才能盡可能挽回。


    “好了,我的小師妹,凡塵的事,就讓凡塵的人自己解決,濠江不是你待的地方,跟我回大馬去吧。”


    曼丹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真如大師兄關心小師妹一般。


    但聽在查娜麗耳朵裏,卻更加毛骨悚然。


    她想了想,忽然道:“好,我答應你,跟你回去。不但如此,我還可以把神女令給你。”


    “真的?”曼丹大喜,“看來小師妹終於開竅了,這才是我的好師妹嘛!”


    “但我有兩個條件。”查娜麗說。


    “你說。”


    “第一,等這場賭局結束,讓我給濠江的父老一個交待。我可以不下場,但我希望這是一場公平的賭局,請大師兄和我一起監督,誰也別想在賭桌上出老千。”


    查娜麗的話說完,埃爾伯的臉色就變了。


    曼丹問道:“第二個條件呢?”


    “我要和馬山見一麵。他是我丈夫,大師兄,你總不會不近人情到不讓我們夫妻見麵吧。”查娜麗說。


    曼丹沉默著,似乎在權衡利弊。


    “曼丹先生,別忘了你和我們的約定。”埃爾伯提醒道。


    這句話似乎刺激了曼丹,他冷冷地看了埃爾伯一眼,然後對查娜麗說:“好,我答應你。但你最好不要反悔,不然的話,你將接受女巫的懲罰。”


    查娜麗的心顫抖了一下。


    女巫的懲罰,是一種可怕的巫法,是玄降門對叛逆門徒的最嚴厲的懲罰。


    “好!”她決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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