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晟瞬間亂了。


    他冷靜了好長時間。才有些尷尬地開口:“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薑恬很坦然:“公子看我的視線猶如實質,無法忽略,隻能故作不知。”


    蕭晟耳垂微微紅了。


    他過了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思緒。


    “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思,還要讓我收留你,那你要是真要來我這裏……不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嗎?”


    “我觀察公子已有段時日了,既然你沒有對我行不軌之事,應當品性不錯。與其擔驚受怕,憂懼明日如何,不如找你。”


    “公子願意讓我留下嗎,哪怕做妾室,那也使得。”


    蕭晟驟然打斷她的話:“不能做妾!”


    薑恬看了他一眼,語氣一轉:“外室也可……”


    蕭晟聽到外室這兩個字就渾身難受。


    他同樣拒絕了:“外室也不行!”


    這次薑恬沒有立即開口,而是在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那當個丫鬟,我也願意。”


    蕭晟直直地看著她:“既然連當丫鬟你都願意,那當我的妻子呢?我要娶你做正房夫人。”


    他的話音一落,薑恬臉色大變。


    她的目光中帶著不解和吃驚:“請公子莫要戲弄我,我不過一棄婦,如何當得了你的妻子?”


    蕭晟笑了,他上前一步,低頭看她,語氣裏帶著壓抑:“實話不瞞你說,我命格極差,乃天煞孤星,父母皆棄我如敝履,長到將近二十歲,依舊無人敢嫁我。”


    “妾室,外室,還有什麽通房丫鬟,我都不要。我就缺一個妻子。”


    “我對你一見鍾情。”


    “你若是願意嫁我,往後我定然護著你。”


    這下子輪到薑恬沉默了。


    她盯著蕭晟看了很久。


    蕭晟渾身緊繃,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心思,可言行舉止都透露著緊張。


    “公子是在說笑,還是……真要娶我為妻?”


    蕭晟語氣堅定:“八抬大轎,鳳冠霞帔,該有的都不會少。”


    兩個人誰都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蕭晟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他說話太衝了,嚇到薑恬了。


    “若是當妾室,或是當外室,把你當成個主子伺候著也就算了。唯獨妻子不同。你要娶我為正妻,那我自然要一心一意待你。”


    蕭晟眼睛極亮:“我就是要你一心一意待我,我這輩子隻會有你一個妻子,不會有別人!”


    薑恬沒有被他的“花言巧語”迷惑,隻說道:“可我不知你為人具體如何,我們要成親,你得先讓我考教一番。”


    “你……你要考什麽?”蕭晟突然間有些害怕。


    薑恬眨眨眼睛:“總得看你適不適合做一個丈夫。”


    蕭晟一咬牙:“好,你說怎麽考!”


    隨後薑恬就告訴他,她想讓他先把她帶走。


    流言能殺死人,薑恬再住下去,不會有好結果。


    蕭晟當場就答應了,他本來就這麽打算的。


    衛雲霆的地界,他待一天就膈應一天。


    隨後薑恬又說,他們兩人要住在一起,她得看看他平常生活是什麽模樣。


    蕭晟連連點頭。


    薑恬又表示,她還要試探他的底線,這段日子她可能會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她得看看,他能不能做到不對她甩冷臉。


    蕭晟表示她盡管提,哪怕讓他去摘星,他都樂意。


    到最後,連薑恬都遲疑了:“公子,你……你可曾去看過大夫……”


    誰會對一個下堂婦一讓再讓,更何況薑恬的身世卑微得可憐。


    她說的隱晦,蕭晟一聽就明白了。


    “我就是對你一見鍾情,神誌還在,你不必擔心。”


    薑恬仿佛被他觸動了:“那……那便試試看吧。你若反悔,隨時終止,能在你身旁當個丫鬟,脫離如今的困境,我就心滿意足。”


    蕭晟再度重複:“你隻會是我的妻子。”


    薑恬沒接話。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薑恬說:“那等公子做好準備再來找我吧,我先回去了。”


    蕭晟就在隔壁,薑恬那邊有什麽風吹草動,他第一時間就能反應,並沒有阻攔。


    他隻是說:“那……那我送你回去。”


    薑恬眼底笑意流轉,沒說話,默認了。


    蕭晟又開始心跳加速,內心狂喜蔓延。


    一直送到門口,薑恬趕他回去:“……公子還不走嗎?”


    蕭晟這才發現,他差點要跟著薑恬跨過門檻去了。


    幸好最裏邊隻有崔家和蕭晟兩戶,侍衛們也在暗處盯著,沒人能看到他們“私相授受”的這一幕。


    蕭晟猶豫了一下:“你等等……”


    薑恬認真看著他:“公子還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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