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它們最後一隻進去了,我們也開始行動。


    起初,山洞裏空間很小很矮,我們都得貓著腰走,要是不小心直起了腰就會碰到頭。


    已經看不到那些東西的影子了,我們就加快速度。


    走著走著,空間漸大。


    前方出現了一個像門一樣的出口,有微微光線透出來。


    “這就到頭了?”陳建生問。


    紅姐搖搖頭,“不清楚,趕緊過去看看,別跟丟了。”


    我靈活,跑的最快。


    結果到前麵沒刹住車,差點就掉下去。


    碎石滾落,陳建生一下從後麵拽住了我。


    “你小子慌個什麽,不要命了!”


    我驚魂未定,後退了兩步。


    眼前,從這個山洞到下麵地麵,最少有二十米高。


    有一條藤蔓編的繩子垂落,很顯然,要想下去,這是唯一的辦法。


    “陳後勤,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能行嗎?”陳建生扭頭問。


    “你自己別摔死就行了,別人還不用你操心,”紅姐懟了他一句。


    “那行,”他抓住藤蔓說,“那我先滑下去,幫你們探探路。”


    從他往下滑的動作就能看出來,這是個老手,知道用腿蹬著牆,以此來調整自己下降的速度。


    二十多米的高度,前後不過五分鍾的時間,他就滑到了底。


    陳建生在下麵鬆開繩子,他對著我和紅姐晃了晃胳膊,示意讓我們下來。


    紅姐是第二個下的,她沒陳建生下的那麽快,但很穩當,能看出來她也有底子。


    相比他們二人,我就顯的有些笨拙了。因為我沒有技巧,下滑過程藤蔓勒的手很疼。


    下來後一看,手掌心都磨破皮了。


    看到我的慘樣,陳建生笑話我道:“小子以後多練練,滑繩子的時候要用腿勁,別死皮白咧的抓那麽緊。”


    我們三繼續往前走。


    這下麵空間很大,牆壁上有留下人為開鑿的痕跡,還有兩根石柱立在間,石柱間有一條通往地下的台階。很黑。


    “手電還能亮嗎雲峰,”紅姐問。


    我打開手電試了試。


    “還有一點電紅姐,估計撐不過一個小時。”


    “嗯,”她皺眉看著眼前這些通向地下的台階,“下去看看。”


    就這樣,我們開始順著台階往下走。


    下來後,起初我們是開著手電的,結果走著走著,前方出現了火把的亮光。


    陳建生暗罵:“真他媽是邪門的東西,沒想到還會用火,不知道會不會做飯,山魈做的飯,我還真想嚐嚐是啥滋味。”


    他說完話,不知道怎麽回事,有那麽一瞬間,我突然把他看成了二哥,回過神來後我心裏有些難受,因為二哥也是這樣,嘴上沒把門,不分場合環境,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腳下鋪的石板路,順著路才走幾分鍾,紅姐忽然出聲提醒:“先別走,聽,你們聽到了嗎?”


    前方是個拐彎,我豎著耳朵仔細一聽,的確,我聽見前麵有吱吱的聲音傳來。


    是那些東西。


    藏在拐角處,我們小心的探頭朝裏麵看。


    隻見,那些矮個子東西正吱吱亂叫。


    在它們麵前有張圓形石台,那隻死掉的正躺在圓形石台上。


    很快,它們不吱吱叫了,像是統一了意見。


    突然間,其有一隻跳上石台,它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陣,摸出來一個青白色,像小斧頭一樣的東西。


    陳建生眼睛一瞪,強壓著激動說:“快看,看到了嗎,那就是我之前說的東西,真讓這幫畜生們偷了!那就是鉞!這證明我沒騙你們,你們快看!”


    “啪!”隻見,那東西高高舉起青鉞,抬手就砸。


    一下一下的砸。


    畫麵很血腥,隻幾下子,死掉的那隻腦袋就被砸爛了,圓石台上黃白色的東西流的到處都是。


    見狀,其他的一擁而上,都前簇後擁的跳上石台,它們帽子也不注意了,開始瘋狂的舔食那些黃白之物。


    這一幕不單單是恐怖嚇人,更惡心。


    空氣到處彌漫著血腥味,我胃裏一陣翻湧,惡心的想吐。


    紅姐也好不到哪去。


    我兩惡心的不行,不料,就聽到陳建生小聲吐槽:“我去,它們這是在幹啥,喝豆腐腦呢。”


    舔食幹淨後,這些東西陸陸續續的結伴向前,隱入了黑暗。


    它們走了,我們三自然就出來了。


    圓石台上,那東西腦袋已經不成樣了,被他同夥吃了個幹幹淨淨。還有一些黃白之物殘留。


    陳建生率先發現,他發現在這圓石台上,有刻字的痕跡。


    刻的應該是鳥篆,由於時間太過久遠,有些鳥篆的字畫偏旁已經看不清了,強忍著惡心,我們把那具屍體推下去,這下麵的一排鳥篆,看的最清楚。


    “紅姐,你認識嗎?”我問。


    她搖搖頭,“這段幾十個字,我隻能認得一個,”她指著其一個鳥篆字說:“這個,以前我在別的青銅器上見到過,這應該是個祭字。”


    “祭?”我好奇的問,“是祭祀的祭?”


    “是,”她臉色凝重的點點頭。


    “照這麽看,那這裏就是祭台了,”陳建生環視一周後,說了自己的想法。


    祭祀這種化自古有之,直到現在都還存在,清明燒紙,廟裏燒香,也算祭祀的一種。


    不過,在商代和西周早期,祭祀這個詞,代表的是鮮血和死亡。


    因為奴隸製度的盛行,商周時期很少祭祀畜,相反,用活人祭祀十分流行。


    奴隸會在祭祀台上被砍掉頭,隨後,頭顱會被放到一種叫奩的青銅器裏,在青銅奩裏,負責主持祭祀的巫師會找來刀具,在頭顱的天靈蓋上戳一個小圓洞。之所以開圓洞,是因為當時的人都認為天是圓的。


    此舉意為奉上貢品,釋放貢品靈魂,獻給上蒼諸神。這隻是商周祭祀台的一種用法,此外還有別的很多種,歸根結底,都是一些痛苦歹毒的邪術。


    在西周墓葬,往往有一個規律,就是一旦發現了祭祀台,在祭祀台前後左右,五米內的範圍裏,必然有人頭殉坑或者人骨殉坑。


    而我們也的確發現了這個殉坑。


    就在圓祭台的西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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