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騰格裏大沙漠營地外。


    小米有些緊張的握緊手掌,她低著頭用很小的聲音說話,像是怕被人聽到。


    “峰....峰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覺得我不正常。”


    我馬上擺手說沒有,絕對沒有,不管你是男是女還是假小子,都是我朋友,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了。


    小米慢慢抬頭,她抹了把微紅的眼眶,點了點頭。


    “我幫你保密,咱倆不要提這事了,說說那個紅眼睛,你怎麽看那人?”


    小米神情恢複正常,點頭說:“紅眼睛對燒塔節反應那麽大,而且開口說的是饒平話,這個人應該能確定是潮汕一帶的人。”


    紅眼睛藏在金阿龍的磚室墓裏,我感覺他有可能和我一樣,是為了黑水城受邀而來。


    “可,潮汕一帶.....有厲害的盜墓賊?”


    我皺眉考慮了半天,那片地區我隻想到了一夥比較出名的盜墓賊,是南派的,隻知道姓黃,有幾十個人,算是一夥類似盜墓家族勢力的盜墓賊,這夥人都姓黃。


    在以前,南方越靠近沿海地區古墓越少,書上多形容為蠻瘴地區,但古墓少是相對於北方來說的,少不代表沒有,還是有的,芥候就算一個,此外,那邊兒盜墓賊還有另外一個發財路子,“撈沉船”。


    就拿我知道的黃家來舉例,黃家祖上七輩就開始靠采珍珠為生,有句話叫“一蚌一世界,采珠勿驚龍,”這種活兒風險極大,自國內開始大規模養殖珍珠蚌以來,職業采珠人逐漸銷聲匿跡,以潮汕黃家為代表的采珠人開始慢慢轉型,變成了專盜水下大墓和古沉船的一夥人。


    在古代海上沉船眾多,隻說汕頭南澳海域那裏,就最少有不下於5000艘以上的古沉船,後來南海一號的發現隻不過是冰山一角。


    我們那時候有關部門對水下考古不夠重視,就因為這樣,讓那幫采珠人發了大財,這幫人混起來的人不算多,但個個身價百萬,就此鹹魚翻身了。


    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紅眼睛是不是姓黃,回去後我隨手拿了一雙襪子,這襪子還是我在銀川買的,穿了有快二十天了,沙漠裏水很珍貴一直沒洗,就一直放著了,紅眼睛腳冷要襪子穿,那正好給他。


    和小米一塊兒到了地方,我一看就剩豆芽仔自個了。


    “人呢?人去哪了?”


    豆芽仔指著遠處說:“你慌什麽,人又沒跑,那不在那兒嗎。”


    我一看,看到遠處紅眼睛正蹲在地上,褲子退下來大半,光著|屁股正在方便......


    “喂。”我走過去喊了他一聲。


    “給你襪子,穿上吧。”我直接伸手遞給了他。


    他伸手接過襪子聞了聞,隨手就拿了一隻襪子開始擦屁股,然後他脫下鞋把襪子穿在了腳上,把我人都傻了。


    “嘔!”


    小米隔老遠看到這一幕,當即開始幹嘔。


    我嘴角抽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紅眼睛不知道以前正不正常,但現在肯定不正常,我感覺他應該和謝起榕待在一塊兒,沒準能成為朋友,謝起榕是東北的,紅眼睛是潮汕的。


    一南一北,臥龍雛鳳。


    “怎麽樣?是不是腳指頭不冷了?”我問。


    紅眼睛兜著褲子站起來,向我伸過來一隻右手,還說了兩句話。


    我聽不懂他們方言,便問小米他剛才說什麽。


    小米臉色古怪的說:“峰哥,他想和你握握手。”


    我看他那手又黑又亮,指甲縫裏好像還有黃顏色的東西,當即搖頭說握手就不必了,你問問他是不是姓黃。


    小米點點頭,幫我用饒平話問了。


    紅眼睛聽後不斷撓頭,隨後說了兩句。


    小米翻譯道:“他說他忘了,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隻記得和好幾個人一起來這裏的,他的朋友們不知道去哪了,他留在這裏想要找到他們。”


    又問了幾個其他問題,都沒有得到確切答案,我聽的一陣頭大,最後我又問那晚他從甬道裏拖出去的那個人在哪,這總該知道吧。


    小米幫我問過後,紅眼睛拍拍手轉頭就走,那意思是要帶我們過去。


    我和豆芽仔小米跟著他去了一個地方,那地方離我們營地有兩公裏左右,是一個沙坑,是徒手挖出來的。


    沙坑底部有塊破木頭板子,木頭板子上放著那床銀川學的被褥,看來他前兩天就住在這沙坑裏。


    沒看到放狗咬我的人,我說人呢,人在哪?


    紅眼睛不緊不慢跳下沙坑,他坐在木頭板上用被子裹住自己,伸手指了指角落某處。


    我一看。


    角落裏有一個人的腦袋露在地麵上,脖子以前全埋在了沙子裏,滿臉是血,正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臥槽!”


    豆芽仔驚道:“他怎麽把這人活埋了!”


    跳下沙坑,豆芽仔看過後又驚呼道:“還有氣兒,沒死!”


    我說快把這人弄醒,我還有問題要問。


    豆芽仔點點頭,啪的扇了這人一巴掌。


    這人還是昏迷著,沒醒。


    看到這人滿臉是血,嘴唇也幹的裂了大口子,小米於心不忍,可憐他道:“豆哥,這人好慘,你別打他了。”


    “啊!呸!”


    豆芽仔啪的又扇了一巴掌,聲音清脆響亮。


    “可憐他?”


    “可憐誰都不可憐他!”


    “他當初怎麽捅小萱的!小萱那麽好一女孩,讓他用刀捅的腸子都露出來了!多疼!現在小萱肚子上還有刀疤,一會兒我就打死他!給小萱報仇!”


    豆芽仔大嗓門喊的小米不敢求情了,小米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我,那意思估計是讓我勸一勸豆芽仔,不要這麽暴力。


    我背著小萱跑出沙漠那一幕曆曆在目。


    要不是在國道上碰到個好心女司機,要不是運氣好遇到了粱醫生給治療,小萱應該已經沒了,我和豆芽仔一樣,沒忘記,我又怎麽會勸豆芽仔。


    我越想心裏越憋屈,走過去抬腿一腳!


    一腳踹到了他腦袋上!狗東西!


    “快看快看,有反應了!”


    這人眼睛慢慢睜開了一條縫。


    豆芽仔蹲在地上,薅住這人長頭發,又左右開弓扇了他好幾個大嘴巴子,我也加入歐打,朝這人頭上踹了好幾腳。


    這人脖子以下埋在沙子裏,就算這樣,竟然還用惡毒的眼神瞪我們。


    就這時候,在旁觀看的紅眼睛突然扔下被子,也湊了過來。


    隨後,小米驚叫一聲忙轉過身去。


    原來紅眼睛脫下了褲子,對著這人就開始嘩啦啦放水,澆的他滿頭都是,這麽冷的天兒,這人腦袋上不斷冒著熱氣。


    他起初還努力閉著嘴不吭氣,後來就呸,呸的開始吐唾沫。


    見他這麽慘。


    我和豆芽仔互相對視一眼。


    我兩陰險的笑了笑,右手開始慢慢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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