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陶泥顏色偏黃褐色,這整個是深黑色,應該是當年故意被人刷了黑漆。


    焦九爺看著這泥小孩,凝聲道:“這東西從我的經驗看,你們最好別碰,雖然它很值錢。”


    “這破泥孩兒很值錢?能值多少?”豆芽仔問。


    焦九爺扭頭看向豆芽仔,比了一根手指道:“一百萬。”


    “一百萬!”


    “這玩意能值一百萬!有人要啊!”


    把頭點頭:“是有人要,廣西那邊很多有錢的家族,都喜歡這種東西,他們買到後會請有名的法師做法,把這東西當成招財童子供在家裏,實際上它跟招財童子沒有一點關係,這泥裏頭,裝的是古代真正的小孩兒。”


    “真小孩兒!”


    豆芽仔看了一眼,結巴問:“這.....這裏頭有個真正的小孩兒?!”


    說完豆芽仔立即蹲下,用腳踢了一下說:“好像確實有點重。”


    小萱有些怕這東西,一直拽著我胳膊,我讓她別怕。


    把頭說道:“封窯娃娃也叫封門童俑,作用是替墓主看守古墓,我年輕時見的那個比這個還小,是被灌水銀毒死的,當時,他們在周口挖出來都不敢讓人看,連夜賣給了二道販子,販子又賣到了廣州,從那就下落不明了。”


    “你幹什麽?”


    “還幹什麽,拿走啊!這玩意能賣一百萬啊!”豆芽仔直接將泥人小孩兒拿了起來。


    “你剛才沒聽焦爺說這東西別碰?”


    這時焦爺說道:“我隻是個人的一個建議,你們如果想要當然可以拿。”


    “你看!沒事兒!”


    豆芽仔包大,這泥人娃娃長度還不到一米,他塞巴塞巴進了包裏,搗鼓了半天才拉上拉鏈。


    豆芽仔背起來,包鼓鼓囊囊的,看著像真背了個一歲小孩兒在包裏。


    一百萬到手,豆芽仔掏出一根煙點上,怡然自得的吸了兩口。


    焦九爺頓時笑了。


    “嗬嗬,年輕人膽子很大,幹我們這行就要膽子大,以後會有前途的。”


    豆芽仔嘿嘿一笑說您過獎。


    芽仔膽子確實大,我印象隻要聽說值錢的,就沒有他不敢動手拿的東西。如果當年他也在飛蛾山,那枚金質應感通寶,他一定會從芥候小女兒嘴裏摳出來裝自己兜裏。


    在往前走是一條又長又深的漆黑墓道,挑高近十米,這裏相對來說幹淨,我們將手電放地上在這裏休息,喝兩口水。


    小萱過來,小聲跟我說:“雲峰,我怎麽老感覺,有個小孩兒跟在我們後麵?”


    我回頭看了一看。


    剛才過來的地方,一片漆黑。


    “放鬆點小萱,你是太緊張了。”


    在墓裏能抽煙,隻要確定沒沼氣就行,沼氣一般在大量出現青膏泥的墓有,所以如果土層裏有青膏泥,那就不要在底下抽煙了,有可能噴火。


    “楊哥。”


    幫人點著煙,我笑著問:“楊哥,聽說你們那裏一年裏,有半年都幹的水活兒?”


    “是,我們那裏相對來說土活兒少,水活兒多,去年幹了三十多個水洞子。”


    “那發大財了吧?水坑出來的銅貨這兩年價都漲飛了。”


    他叼著煙,咧嘴說:“銅貨還是少見,主要都是草貨(長著水草的那種瓷器),發大財倒是沒有,一年落了個四五百萬吧。”


    “那也行了,我這一年到頭弄的滿身土,撐死了落個小幾百萬。”


    “嗨,這年頭錢也不好掙,有多少是多少了,總比打工強。”


    我點頭,說是這個理。


    這時阿春起身道:“我去方便一下。”


    “我陪你。”魚哥說。


    “不用,你休息吧,我就在旁邊,又不走遠。”


    豆芽仔突然站起來說:“春姐,正好我也想解個小手,一塊去吧,我幫你看著點。”


    “你沒事吧?臉色這麽白,感冒了?”


    我看豆芽仔說話時臉色發白,額頭微微出汗,樣子像感冒了。


    “沒事兒峰子,就我這體格能感冒嗎,我去了啊。”


    “你去解手不把包放下?”


    “不用,沒多沉,我背著就行。”


    就這樣,他兩結伴去解手。


    大概過了五分鍾。


    突然,春的呼喊聲從黑暗盡頭傳來!


    魚哥立即站起來,跑著向那個方向衝了過去!我們緊隨其後。


    很快看到了兩人。


    阿春盯著豆芽仔,不住的輕微喘氣,臉色也很難看。


    反觀豆芽仔,他像沒事人一樣站在阿春身旁,繃著個臉不說話。


    “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魚哥著急問。


    阿春看著魚哥,又顫抖的指著豆芽仔說:“他.....他剛剛趁我解手,上來對我動手動腳!”


    魚哥皺眉,轉身看向豆芽仔。


    豆芽仔立即說:“我沒有!你們別聽阿春瞎說,她騙人的!雲峰,你了解我的!”


    我疑惑問:“春姐,這裏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


    “你們不信我?以為我在說謊話誣陷他?”


    阿春突然激動,指著豆芽仔大聲說:“他剛才說想吃奶!他就是個死變態!是瘋子!”


    “什麽!”


    “你剛才怎麽說了?”


    我立即質問豆芽仔,這種事,阿春不可能張口胡說。


    豆芽仔現在的臉色非常白,手電一照他臉,就跟一張白紙一樣。


    他大聲道:“我沒說!”


    這時,焦九爺眯著眼睛,他走到我麵前對豆芽仔輕聲說:“年輕人,把你的包給我,我替你拿著。”


    一聽說要包,豆芽仔眼睛突然睜的老大,他臉色猙獰:“不給!這是我的包!憑什麽給你!”


    把頭也臉色陰沉,凝聲說:“芽仔聽話,把包放地下。”


    豆芽仔後退一步,大聲說:“我知道了!你們都想要我的包!”


    說完,豆芽仔不停的眨眼,他突然咯咯咯的一直笑。


    笑了幾秒鍾,他又像小孩子一樣哭著抽泣。


    手電照過去,我發現,豆芽仔現在嘴向左邊歪,張嘴時會流口水。


    豆芽仔哭著說:“餓,餓,吃奶奶,吃奶奶,我要吃奶奶。”


    看到豆芽仔這樣,焦九爺眯著眼說:“都低下頭,不要盯著他的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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