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了這條信息,我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震驚過後我忙問:“大爺你是聽誰說的,你這消息可屬實?”


    這在樹下乘涼的老頭接了我的煙,小聲道:“我可不是聽誰說的,我是早上去碼頭那邊遛彎兒親眼看到的,當時圍了很多人也都看到了,那老太太臉朝下趴水裏一動不動,後來讓救援隊的人用竹竿子勾上來了,臉都泡腫了啊。”


    “她也可憐,這些年來一直一個人住,家裏人也不管,就靠著這小賣部掙點錢給自己買藥,現在人出了意外沒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給操辦後事。”


    老頭抽了一口我給的煙,接著說:“她人很好的,我們平常在這裏下棋她老是幫我們燒熱水,哎....你說老天爺是不是不長眼?好人沒好報。”


    查叔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震驚,看樣子他也沒想到。


    我快步走到一旁給把頭打了過去,我電話裏說了這事兒。


    “是嗎雲峰?挺讓人意外的。”


    “把頭,咱們這麽做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殘忍?雲峰你還不明白嗎,從小萱殺了三娃那一刻開始,這件事兒已經沒有其他解決辦法了,我們團隊不是你一個人,當把頭的就要為所有人考慮,你不要老想著能說服對方,有的矛盾仇怨不是你靠說幾句話能化解的。”


    “你記住了,咱們出來混江湖,永遠不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考驗人性,人性經不起考驗,要走一步看三步,如果提前看到了危險,那就要敢下狠手徹底解決。”


    我沉默了。


    “明白了把頭,我晚點兒回去。”


    這時,查叔從背後拍了拍我肩膀,感歎道:“小子,打蛇打七寸,斬草要除根,殺人不見血,雪地空留痕,你師傅王把頭堪稱真正的老輩兒江湖人,我收回我之前的質疑,我覺得你要是能一直跟著他做事,應該不會出問題。”


    查叔說完從懷中摸出張黃紙,他走到小賣部窗戶前,啪的將黃紙貼到了窗戶上,然後咬破手指畫了張符。


    畫完後他用打火機點著,隻見這符轟的一下瞬間燒沒了!


    我問這符是什麽意思?


    查叔搖了搖頭說走吧。


    .....


    這晚後半夜,我和豆芽仔小萱三個人刨坑,一個人放風,我們三個將三娃和老周秘密埋在了山上。


    這地方是我和查叔白天提前選好的,叫什麽地火明夷之地。


    當拍下最後一鐵鍬土,沒有棺材,不見墳包,不立墓碑,外人就算踩過這裏也看不出端倪。


    查叔又拿出張和白天一模一樣的符,他著點著後一甩,灰燼自空中飄灑而下。


    查叔看著腳下,冷聲說:“往後五年,我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看你們,若你們怨氣消了,那你們一家人在黃泉路上還能在次團聚,若執迷不悟不領我的好意,那就等著魂飛魄散吧。”


    查叔又轉頭衝一旁靠著樹的小萱說:“姑娘,人畢竟是你殺的,你過來鞠上一躬,不管對方領不領情,那樣都有助於你化解陰債。”


    我給了小萱個眼神,示意讓她聽查叔的,沒壞處。


    小萱此刻雙手插在兜裏,結果她眉頭一挑,根本沒理會,轉身直接走了。


    我稍顯尷尬道:“查叔你不要介意,小萱就這樣,我行我素慣了。”


    查叔轉頭望著小萱背影,淡淡說:“霧中劫,水中難,小姐身丫鬟命的姑娘,希望將來你能還得起這些陰債,別自己到時候太狼狽了。”


    “查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意思,我就是隨口說說,這裏已經沒事兒了,其他人都先回吧,小子你陪我走一趟。”


    “這麽晚了咱們去哪兒?”


    “夏家。”


    我驚道:“我還沒準備!我槍都沒帶!這三根半夜找過去!萬一中了套被人滅口了怎麽辦!”


    豆芽仔也道:“就是,咱們應該回去和把頭商量商量,順便把魚哥叫上一起去,有魚哥在就不用怕對方了!”


    查叔搖頭,冷聲道:“不用,對方目標是我們兩個,俗話說解鈴還需係鈴人,我親自去,看看他們還敢不敢殺人滅口。”


    .....


    一個小時後,查叔一腳踹開了夏家大門。


    保安聽到了動靜,連忙跑過來攔住我們嗬斥:“喂!你們兩個幹什麽的!”


    我一把推開保安,用刀指著他,冷聲道:“我們是來討債的,你一月就掙幾百塊錢,不想死就別擋路。”


    看我一臉殺氣,看大門的保安站在原地不敢吭聲了。


    查叔一臉冷漠,他雙手背後,腰挎布包,直接帶著我闖到了別墅客廳。


    這時夏水水穿著拖鞋睡衣從樓上跑了下來,看到是我和查叔,夏水水驚訝道:“項雲峰!查先生!你們兩個怎麽來了?怎麽不提前打個招呼。”


    “上一邊兒去!”


    我一把推開了夏水水。


    夏水水讓我推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她激動道:“項雲峰!有話好好說!我哪裏得罪你了!”


    “你別給我在這裏裝,”我拿刀指著她道:“你們幹了什麽好事兒自己最清楚!我們今天來就是興師問罪的!今天必須給我們個交待!”


    夏水水小臉煞白,緊咬著下嘴唇喊:“我不明白!我到底幹什麽了!你為什麽這麽對我!”


    “喲喲喲,你看你那個樣兒,還哭上了?還在裝不知道?你流的是鱷魚的眼淚!母鱷魚!你應該去橫店試試當個演員!”


    夏水水紅著眼站在原地,她被我說哭了。


    她氣的一跺腳道:“項雲峰!你竟然敢說我是母鱷魚!我....我跟你拚了!”


    她衝過來想踢我。


    想起了魚哥說的神秘女人,我突然靈機一動,想試試夏水水到底會不會武功,


    於是,我腳下一個八步趕蟬閃到她背後,直接將她推到了大沙發上。


    夏水水爬起來又想撓我臉。


    我瞬間抓住她手腕,一記直拳衝她臉上砸去。


    因為我不確定她是不是裝的,也不確定她會不會武,所以這一拳我從一開始就沒留手。


    砰的一聲!


    夏水水根本不會躲。


    我這一記直拳,結結實實打在了她右眼上,直接給她打成了熊貓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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