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盤毅然道:“我可以的!”


    他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楊雄拿出來的是多可怕的劍法,他都要堅持下去。


    誰知道楊雄剛說第一句話,他就嚇得連連後退了。


    “不行,絕對不行!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趙盤麵如土色。


    楊雄哈哈大笑,道:


    “和你開個玩笑。若不自宮,也能成功!”


    他說的並不是辟邪劍法,而是一種叫“煙雨劍法”的劍法。


    這套劍法並無劍招,仍然以劍意為主,是楊雄在照劍齋的深山中偶遇煙雨蒙蒙的天氣而領悟的。


    趙盤這才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鬆了一大口氣。


    他聽楊雄將這一招的劍意仔仔細細講了,接著練習了起來。


    才半炷香的時間,楊雄就搖頭道:


    “不對,你還是太拘泥於劍招了!記得身意兩個字,而不是心靈。”


    趙盤還是有些不適應,他在聽琴清講解的時候,對方每次都會強調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劍招要有特定的呼吸和節奏,到楊雄這裏就完全變了。


    “你會不會是在騙我呢?”趙盤囁嚅道。


    楊雄灑然一笑,對趙盤道:


    “把劍給我。”


    他接過長劍,也不調息也無站姿,任由身體帶著長劍舞動,一種朦朦朧朧的意境馬上發現了。


    隻是數十招的時間,趙盤就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一座如煙霧籠罩的高山裏。


    劍勢倏止。


    楊雄微歎道:


    “這套劍法我領悟後還沒用過,有些生疏啊!”


    他說的是自然是實話,趙盤卻目瞪口呆。這還沒用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趙盤的好勝心也被激發了出來,他回想起楊雄剛才的意境,身體不由自主開始顫抖了起來。


    小半個時辰後,楊雄滿意地點了點頭,道:


    “這套煙雨劍法你也算是入門了。有空的時候多練練,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有所成就。”


    趙盤首次心悅誠服地說道:


    “多謝楊、師父。”


    他本來想叫楊大哥,又覺得自己的母親夾在中間有些別扭,想了想還是改了稱呼。


    楊雄笑道:


    “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回去吧!”


    說完趙盤隻覺身體一動,後頸被楊雄抓起,整個人好像飛鳥一般在各處屋脊上疾掠。


    隻是片刻之間,他已經來到了大街旁的一處小巷裏。


    “行了,就送你到這裏了。”楊雄淡淡道。


    趙盤心中竟然生出了些許不舍,一個念頭浮上了心頭:要是楊雄真的是我的父親,那該有多好!


    他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當下頭也不回急急跑掉了。


    望著趙盤的背影,楊雄喃喃道:


    “此子心性倒是不錯。”


    他在儲物袋裏找了找,摸到昨晚用過的夜行衣,準備晚上再去呂不韋府上一趟,給他一些警告。


    ------?------


    “趙雅這個賤人倒是命大!”呂不韋恨恨地罵道。


    李斯在旁邊道:“丞相不必多慮。區區一個雅夫人,已經是無根之萍,將來要對付她有的是機會。”


    呂不韋揮了揮手,讓李斯下去了。


    他的心中有一些憂慮,總覺得嬴政和趙雅之間的關係有些不簡單,不太像表麵上的那種寄宿之恩。


    想了一會兒心事後,呂不韋決定回去休息。


    剛來到後院,呂娘蓉卻氣憤憤走了過來,道:


    “爹,你得教訓下那管中邪,今天上街遇到他,他竟然口無遮攔,連女兒也想調戲,實在可惡!”


    呂不韋奇道:


    “噫……你以前不還說管中邪這人不錯嗎?怎麽突然改口風了?”


    呂娘蓉臉一紅,說道: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以前哪知道他的真麵目啊?”


    呂不韋看著自己的女兒,寵溺地說道:


    “行,行,我明天好好教訓教訓他。不過話說回來,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呂娘蓉臉更紅了。她說道:


    “女兒還想多陪陪爹呢!爹,我前陣子聽說……”


    她有些忸怩不安,卻不往下說了。


    呂不韋哈哈大笑,問道:


    “你聽說啥了?和爹講講。”


    呂娘蓉猶豫片刻,終於鼓足勇氣道:


    “聽說李斯勸您將女兒許配給那個楊雄……”


    呂不韋聽她一說,頓時想了起來,點了點頭道:


    “是有這麽回事。這李斯一肚子餿主意,你是爹最疼愛的心肝寶貝,豈能嫁給楊雄這種浪子?”


    呂娘蓉道:“是,是。”


    呂不韋見她神色竟然有些失望,因戲弄道:


    “怎麽?你還想嫁給那楊雄嗎?”


    呂娘蓉臉色滾燙,跺足不依道:


    “爹就愛捉弄人,人家才不想呢!”


    說完臉紅紅去了。


    望著呂娘蓉的背影,呂不韋的一腔壞心情不翼而飛了,他撫須喃喃道:


    “難怪大家都說女兒是爹的小棉襖呢,真不錯!”


    他回到臥室裏,準備洗漱休息,突然麵色一變,不敢置信地望向了床邊的紅木雕花櫃。


    上麵擺放著一封書信,書信的封麵上赫然寫著兩行字:


    敬呈呂相 楊雄奉托


    自己這裏重重守衛,楊雄是怎麽進來的?他今天敢來送信,明天就敢來取人頭!


    想到這裏,呂不韋身軀劇震,頹然坐了下去。


    ------?------


    楊雄回到家裏,阿朱和烏廷芳迎了上來,問道:


    “楊郎,用過晚膳了嗎?”


    楊雄倒不怎麽餓,不過見兩女情意綿綿,便說道:


    “還沒吃呢,今天忙了一天。”


    烏廷芳忙吩咐下人將飯菜熱好端上來,兩人陪著楊雄在飯桌旁說話。


    楊雄將今天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牽涉到趙盤和趙雅秘密的部分自然是略過不提。


    倒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兩個女人,而是這種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也許會無意中說漏嘴也說不定。


    說完後楊雄又問兩女:


    “你們今天忙了些什麽呢?”


    烏廷芳搖了搖手上的儲物戒指,道:


    “有了楊郎給的寶物後,我和阿朱姐也練習起了劍法,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多一些防身的本事總是好的。”


    楊雄讚同地點了點頭,想起自己領悟的煙雨劍法,楊雄便將其中的劍意和兩女說了。


    兩女聽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歎息道:


    “竟有這麽神奇的劍法,我們一定會好好練習的。”


    楊雄笑著說好,又對兩女道:


    “我想了又想,紫藤府上多少還是有些不安全,準備將趙雅接過來。”


    兩女表示同意,道:


    “多一個人多一分熱鬧,雅姐姐能過來,那自然是極好的。”


    正事聊完後,楊雄邪魅一笑道:


    “最後一個問題,今晚你們誰陪我呢?”


    兩女又羞又喜,當下掩麵就要往外逃,心中卻又暗暗期盼著。


    楊雄隨手一抓,正好抓到了阿朱,便抱著她往臥室方向走了過去。


    燈滅,一室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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