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了要下工,所有人坐在地裏歇息的時候,離他們不遠處突然一陣騷亂。


    那邊不少人都在往這邊跑,還有人嘴裏大叫,“有野豬啊,大家快跑。”


    聽到有野豬,婦女小孩們慌亂起身,紛紛拿起東西跑開,青壯年的男人們提起手中工具朝野豬方向跑去。


    江嶼顧不上避嫌,拉起小知青的手腕大步往高處走,讓她待在原地不要動。


    許芯露沒說話順從的被他拉著走,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到了高處,許芯露乖乖點頭,抬眸看他,“好,你也要注意安全。”


    “有小知青這句話,老子就知足了,哈哈哈。”江嶼呲牙咧嘴笑。


    “一定不要亂走,就在這裏等我回來。”江嶼趁機摸了把小知青的頭,發梢軟軟的還帶著清香。


    許芯露還沒來得及躲開,男人就已經走了。


    江嶼順手抄起地裏割草用的鐮刀,目露凶光,氣勢洶洶的朝野豬走去。


    要不是這頭野豬,指不定現在老子還能多和小知青相處一會兒。


    “嶼哥,你終於來了。”被野豬追得上跳下竄的江山看見江嶼就像看見救星一樣,眼睛發亮。


    野豬呲牙露出鋒利的獠牙,兩腿往後一蹬,“噠噠…”往人群裏衝。


    “往後退。”江嶼讓所有人都退後,銳眸微眯,握緊鐮刀狠狠砍在野豬脖頸部位。


    “嗷…哼哼…”野豬發出痛呼,朝江嶼頂過去。


    江嶼握緊刀柄借力使力,繼續把刀往野豬身體裏推進去,雙腳前後分開狠狠抵製住野豬的衝勁。


    等到時機差不多了,他手上用力把刀拔出來,身體一轉避開傷口,下一秒鮮血四濺染紅了地麵。


    “啊…嗷嗚…”野豬叫聲更加淒慘,拖著傷口想逃回山上。


    江嶼哪裏會給它這個機會,衝上去又是狠狠一捅,直到野豬再也沒了動靜。


    眼見野豬倒下徹底沒了呼吸,江山才敢上前查看,朝江嶼直直豎了個大拇指。


    “嶼哥,還得看你。”


    “少拍馬屁,趕緊找人來處理了。”


    江嶼隨手扯斷邊上的葉子,擦拭手上剛剛用刀染到的血。


    語畢,江嶼又檢查了一遍自己身上還有沒有染到血的地方,再三確認無誤他才滿意的拍拍手。


    大步朝高處走去。


    許芯露剛才原原本本的目睹了江嶼殺野豬的全過程,頓時有點膛目結舌,他…也太厲害了點吧。


    不對,去掉點,是真的太厲害了。


    估計他一拳下去試試,她直接就原地逝世。


    看著他越走越近的步伐,許芯露突然有點緊張,大佬壓迫感太強大。


    腳不受控製的在自己往後退。


    春風得意的江嶼回來正好瞧見這一幕,臉一下子黑了。


    老子好不容易才讓小知青沒那麽怕自己,這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江嶼有點崩潰,他焦急的向小知青解釋,“小知青,你不用怕我,剛才不是…不對,是,哎呀,也不對。”


    “總之,我不會傷害你的,把老子打死老子都不舍得動你一根汗毛。”


    “噗”許芯露好笑的看著他笨拙的解釋,一下子就沒覺得他有那麽可怕了。


    “笑了,小知青你笑了。”江嶼趕緊抓住機會,“笑了就證明你不怕我了哈,以後也不能怕。”


    許芯露立馬抿緊嘴角,看著他,說,“你在命令我?”


    小知青不高興了,江嶼緊張的手心冒汗,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隻是在請求,絕對沒有命令的意思。”


    許芯露轉過頭去,不搭理他。


    江嶼這下更加慌張了,連連保證求饒,“我剛才就是胡說八道,小知青你要是不高興,就把我當個屁放了。”


    許芯露背對著江嶼的肩膀微微顫抖,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知道自己被戲弄了,江嶼也沒轍,誰叫這是他家小祖宗呢,把天拆了他也隻能陪著。


    他無奈的看著笑彎了腰的許芯露,擔心道:“玩夠了?小心閃著自個腰。”


    許芯露靈動的雙眼眨了眨,抬起頭俏皮的翻了個鬼臉給他。


    江嶼雙手叉腰,他真還就治不了她了?


    事實是,他還真治不了他家小祖宗,不想,也舍不得。


    他這輩子是真的栽了嘍。


    今晚上,村裏家家戶戶都算是小小的加餐一頓,野豬除了分給江嶼的稍微多點,畢竟豬是他殺的,其餘家家戶戶連帶知青院的人或多或少都分到了肉。


    談不上吃飽,打個牙祭是完全足夠了。


    周而複始的農活,許芯露昨天幹了一天,今天起來真的是腰酸背痛,邁腿大步點都感覺扯著筋的疼。


    她嘶啞吸了口涼氣,接下來的日子她該咋辦呢?


    病秧子的她穿過來還以為這副身體會好點,結果都是瘦弱的小身板,根本禁不起摧殘。


    絕望的拖著軟綿綿的軀殼到地裏,發現今天給她安排的搭檔換人了,劉大娘變成了個看上去同樣五十左右,手腳卻是更加麻利靈活的大娘。


    這個大娘特別熱心腸,知道她是剛來的知青,細心給她講解今天要幹的活。


    “許知青啊,你叫俺王姨吧,俺家就是大隊長家有事你都可以來找俺,以後你就跟著俺幹吧。”


    大隊長家,那王姨不就是江嶼的親娘嗎?


    謔,她們這緣分,前兩天剛認識人家兒子,現在就認識人家娘,別明天她就見著大隊長了吧。


    許芯露發現,王姨是真的好,她幹得慢了王姨也不催她,還會教她怎麽做才能更快更輕鬆,趕緊還真的沒那麽累了。


    兩人幹到還沒三分之一的時候,江嶼滿頭大汗的從遠處跑過來。


    用手揩了把臉上的汗,他笑著對王姨說:“娘,你們去旁邊歇息吧,剩下的活我來幹。”


    王翠花奇怪的看了眼自己兒子,“今天咋了,你活幹完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從前可沒見到過她家這大孝兒。


    “幹完了我才過來的,你們就去歇著吧。”


    江嶼把人推到旁邊樹下坐著,回來接著幹。


    既然有人替她們幹活了,王翠花拉著許芯露也過去乘涼。


    “小知青,過來休息會兒,活就讓俺家那小子幹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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