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的許芯露根本不知道她早就已經對江嶼放下了防備,才會那麽輕易在他麵前睡著,才會隨意在他的身上暴露自己的小情緒。


    也許她連自己已經慢慢喜歡上了江嶼也不知道。


    女孩睡顏安寧,呼吸清淺,睡得正酣,瑩潤飽滿的唇瓣微微嘟起。


    江嶼看得入了迷,身體微微往下彎,一個淺而輕的吻淡淡落在許芯露嘴角,他意猶未盡的吮了一會兒。


    許芯露睡夢中感覺到有蚊子,秀眉微皺,咂巴了下小嘴。


    江嶼看著她的小動作,覺得可愛極了。


    不再打擾她睡覺,繼續手上的活。


    等雞蛋慢慢沒了溫度,江嶼才停下動作,輕輕的用手扶著許芯露的腦袋,站起來把她橫抱在懷裏放到床上,然後給她蓋上被子。


    做完一切,江嶼還是沒走,門壞了,他不放心小知青一個人在這兒,走到門口守著。


    再待下去,他怕他會控製不住自己,低頭看了一眼,江嶼苦笑。


    剛才小知青突然翻身,就用側臉對著他,熱氣剛好噴灑在他小腹的位置,簡直是對他的折磨和煎熬。


    許是不習慣白日睡覺,大概一個鍾頭左右許芯露就微微轉醒。


    剛睜眼就看見門口站著個男人,她大腦一時沒轉過來,嚇得立馬清醒。


    聽到聲響,江嶼回頭走過來。


    “我上山找點木材回來給你做個門,你記得擦藥。”既然人醒了,江嶼也就放心離開了。


    “哦,好。”許芯露人是醒了,腦袋還在待機狀態,沒理解江嶼的話就隻知道點頭。


    在下午村民們下工前,江嶼的門總算是大功告成。


    許芯露就坐在一邊,嘴裏含著大白兔奶糖監工。


    糖是剛剛江嶼給的,他說城裏人的小孩都喜歡,他也買給她吃。


    一看就是把她當成小孩子,許芯露鼻子哼哼很不服氣。


    江嶼在一邊幹得滿頭大汗,鼻間不時飄來陣陣奶香味,他很滿足。


    許芯露也不是真沒良心,她進屋拿了個碗出來,遞給江嶼一碗涼水還有一塊桃酥。


    江嶼也不客氣,接過來兩口就把桃酥吞下肚,一碗水“咕嚕咕嚕”很快見底。


    “小知青送的水都帶著甜味。”


    許芯露翻白眼,“你可以去看看味覺。”


    把門裝好,許芯露就開始趕人了,“呐,這裏是一些桃酥和紅糖,還有三塊錢,算是感謝這段時間王姨和你的幫助。”


    江嶼把東西收下,錢沒要,“錢你收回去,自個花。”


    他幫小知青是他自己樂意,桃酥和紅糖算是給他娘的。


    早早他就已經開始想著打好婆媳關係了。


    許芯露不接,轉身朝屋裏走。


    江嶼三兩步追上去,握住小知青的手腕,強行把錢塞到她手心。


    然後就又翻牆跳出去。


    沈曉慧回來,第一時間就發現換了新門。


    她問,“芯露,你把門換了?”


    “嗯,晚上睡覺它不是老咯吱咯吱的叫,下午沒事我就找人換了。”許芯露說的有點心虛。


    沈曉慧聽完也沒有懷疑,端起水盆出去了。


    雨後初的清晨,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投下斑駁的斑斕,瞬間點亮了整個大地。


    許芯露搬著把小板凳坐在院裏,掌心托著下巴情緒低迷。


    那天下午過後,她以為事情就結束了,結果這一切隻是開端。


    後來,村裏慢慢開始傳出謠言,說她和孫春菊是因為搶江保國而打架,說孫春菊是求而不得,她是紅顏禍水。


    畢竟之前村裏就知道江保國在和孫春菊說親,她這再來插一腳不就真成紅顏禍水。


    總之,話是越傳越難聽。


    為此,江嶼還在村裏發了好大一次火,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以後誰敢再在背後說許知青的壞話,我江嶼第一個不放過他,男女都一樣。”


    被警告一番,大家是不敢再當著人前談論,但每次她從身邊路過,總能感受到一些人打量的眼神。


    導致現在她很不愛出門,若非必要,就喜歡搬著凳子坐在院裏曬曬太陽,哪也不去。


    江嶼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一直站在外麵陪她。


    小知青不高興,那些造謠的人就要付出嘴賤的代價,江嶼站在外麵眼神冷冽黑眸閃爍,渾身散發著陰暗氣息。


    最先把謠言傳出來的是村裏出了名大喇叭的荷花嬸,她自家還有一堆堆爛事,爹娘重男輕女,她嫁的又是個花心的,婆婆也刻薄,日子一天天鬧得雞飛狗跳,但人就是還偏喜歡去湊別人家的熱鬧,典型自己過得不好也見不得別人好。


    江嶼早就叫人去跟蹤荷花嬸男人,勢必要讓她成為村裏家家戶戶的飯後閑話,讓她嚐嚐活在別人眼光下的滋味。


    這天,江嶼還在地裏幹活,被他安排活的江山突然過來找他。


    “嶼哥,事已經安排好。”江山覺得他嶼哥心也太黑了,這是把人往死裏整啊。


    “嗯。”江嶼應了一聲,銳眸眯起,眼裏盡是算計。


    “嗯啊……疼……輕點…”正在幹著活的村民突然聽到苞米地裏有聲音。


    好奇心大的小孩們連忙衝在前麵。


    忽然“啊”小孩子們叫了一聲,紛紛轉過頭去蒙住眼睛,嘴裏大喊道:“有人羞羞,在苞米地脫光光,抱在一起。”


    愛看熱鬧的翠花嬸首當其衝跑到前麵,她扒開苞米地還沒瞅清楚,就開始大聲嚷嚷,“讓俺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搞破鞋。”


    後麵的村民圍上來,看清人臉,揶揄荷花嬸,“荷花啊,這不是你家順子嗎?你咋不認識啦。”


    荷花嬸臉色一白,“你別胡說。”


    她剛剛也才看清人臉,趕緊擋在前麵,“看什麽看,趕緊走,小孩子胡說八道的。”


    其他村民哪有那麽好打發,平時總見荷花嬸看別人家笑話,現在輪到她了,誰會放過她。


    邊上力氣大的婦女幾個人合起夥來直接把荷花嬸提溜到一邊,把她的手扭到後麵讓她動不了。


    苞米地的兩人被小孩的叫聲驚嚇住,著急忙慌的趕緊穿衣服。


    但他們速度哪有後麵上來的人快。


    控製住荷花嬸,村民們個個光明正大的打量著苞米地裏的兩人,一個是荷花嬸的兒子江順子,一個是江家村的楊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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