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廷紳看著落淚的端木初雪,說道:“姑娘,我說你哭什麽?他們欺負你了?要不要我幫你把他們抓來給你撒撒氣?”


    鄒止淵趕緊製止了陸廷紳,說道:“都是一場誤會,這是他們端木家的家事,陸公子都不勞你費神了。”


    陸廷紳上下打量著鄒止淵,說道:“我說,鄒先生啊!你這樣不好吧!”


    鄒止淵奇怪道:“我...怎麽不好?”


    陸廷紳說道:“你是不知道峰哥兒和我闖下多大的禍事,他現在可能有危險啊,你不去保護他,你在這幹什麽?你是不是缺銀子花?我給你啊!”


    鄒止淵笑道:“陸公子,你多慮了,他現在和他大師兄一起,安全得很,我呢,也正好要去找他!”


    陸廷紳說道:“啊?那個天下第一啊!是啊,那個人很厲害啊,有機會我還要向他請教武功,你說,這峰哥兒運氣怎麽就那麽好,拜個師都能拜出個天下第一的大師兄!”


    鄒止淵隻是笑笑,反而一旁蘇哲疑問道:“天下第一?不是第五麽?”


    陸廷紳一聽,十分感興趣的走到蘇哲邊上,鄒止淵一看,用眼神告訴蘇哲要他少說話,誰知道陸廷紳開口問道:“咦,這位朋友,那天下第一是誰呢?”


    蘇哲看了看鄒止淵也不知道該答還是不該答,鄒止淵隻得補充道:“天下前四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世外高人,能找到人的,天下第五最厲害了!”


    陸廷紳摸了摸下巴,說道:“也是,那些高人都喜歡隱居嘛!下次見到峰哥兒大師兄可得好好討教幾招。”


    鄒止淵說道:“行,到時候在下一定引見,對了,陸公子,我們還要趕路去找薑公子!”


    陸廷紳點了點頭,回頭對陸晴柔說道:“四妹,峰哥兒跑遠了,我們回去吧!”


    陸晴柔低聲歎了一口氣,隨著馬隊返回。


    這時,蘇哲已經扶起地上的端木初雪,鄒止淵皺了皺眉頭,問道:“雪兒姑娘這情況,還適合一起趕路嗎?”


    “不礙事的,鄒先生,我們快些走吧!要是我三哥他們再來可就麻煩了!”端木初雪在蘇哲的攙扶下,上了自己那匹雪白的玉花驄。


    鄒止淵一行人繼續上路,走了一段路程,端木初雪始終伏在馬背,看上去十分虛弱。


    “鄒兄,前麵有間客棧,我們先休息一下吧。”蘇哲指著前方說道。


    鄒止淵皺了皺眉頭,說道:“這裏離京城並不是很遠,要是遇到嚴世藩的人可就麻煩了!”


    端木初雪咬了咬牙,說道:“鄒先生說的有道理,我還能堅持!”


    鄒止淵看了看端木初雪的狀態,歎了一口氣,說道:“蘇哲,你讓她與你同乘一匹馬吧,這樣可能會好一點!”


    蘇哲點了點頭,翻身下了黑馬,一躍上了那匹玉花驄。


    鄒止淵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對身後兩人道:“實在不行,找個農家,或者寺廟,客棧肯定是去不得。”


    蘇哲點了點頭,覺得鄒止淵講得有些道理。現在無論是遇到嚴世藩的人,還是端木家的人,對他們來講都是壞事,最好是能先離開直隸境內。


    三人又走了好一會,發現前麵有間亮著燈的破廟,也看不出是山神廟還是土地廟,那廟很小,在這京城不遠處也甚是難得。


    鄒止淵指了指那破廟,對後麵兩人說道:“就去那休息吧,明日一早,等端木姑娘情況好點,我們再趕路,再急,也不急在一時。”


    剛走到破廟門口,就聽到破廟裏麵傳來一陣爭吵聲。


    一個男子在裏麵大喊:“我跟你說,我當年可是千杯不醉,你這酒啊,有問題!”


    另外一個聲音回複:“兄台,你可不能亂說,我這是家傳的釀酒工藝,是純正的高粱酒,怎麽會有問題?”


    鄒止淵嘴巴露出笑容,對後麵二人說道:“兩位小友,我們運氣真好,不僅沒遇到嚴世藩的人,還遇到一個意想不到的朋友!”


    隨後,鄒止淵推開破廟的大門,隻見火盆前一個男子喝得醉醺醺的在和另外一個男子比劃著什麽。他抬頭看到進門的鄒止淵,扯著另外一人衣領搖了起來,說道:“你還說你的酒沒問題,我都出現幻覺啦!”


    那被抓衣領的男子朝著門口三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又對著抓他領子的男子說道:“什麽幻覺啊?”


    那人指了指門口,說道:“我看見門口進來了三個人,還有一個他娘的,長得和衡山那傻子一模一樣!”


    被抓衣領那人說道:“門口本來就進來了三個人啊!”


    那喝醉的人指了指那人說道:“你就騙我,傻子怎麽會在這裏啊?他現在在北京救怪物呢!”


    “我說酒鬼,我倒想問問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鄒止淵問道。


    “什麽?你叫我酒鬼,你誰啊?我這名號旁人可不許叫,你,怎麽長得好像傻子啊!哈哈哈!”那人搖晃著身軀朝鄒止淵走了過來。


    “鄒先生,這位就是你朋友?”端木初雪在一旁問道。


    “哎呀,小娘子,你好啊,你好白啊,比汪丫頭還好看,你叫什麽啊?”那醉酒男子又跑來和端木初雪說話。


    鄒止淵推了推那醉酒男子,喊道:“歐陽帆!”


    “你...認識我?”歐陽帆問道。


    “你怎麽喝成這樣?”鄒止淵問道。


    一直坐在火盆邊上那男子開口道:“他喝了半斤我釀的高粱酒,然後就這樣了!”


    鄒止淵抱拳道:“敢問兄台大名!”


    那人拿著稻草在地上劃來劃去,笑了笑,說道:“賤名,不足掛齒!”


    蘇哲也朝那人拱了拱手,說道:“我們三人趕路,恰巧這位姑娘身體有所不適,需要在此借宿一宿,不知道可否。”


    那人哈哈大笑道:“這破廟又不是我,你要借宿,得和它說!”說完指了指台子上那座神像。


    歐陽帆依舊抓著鄒止淵說道:“你要借宿你和他說管什麽用?你和我說啊,我同意啊!我們三聖堂客房三千,三千啊!有的地方住!”


    鄒止淵看了看歐陽帆,說道:“歐陽帆,你醉了!”


    歐陽帆回複道:“我沒醉,你看我還能走路,哎呀,你怎麽變成三個傻子了啊?到底哪個是你啊?你怎麽來我們三聖堂了啊?”


    蘇哲指了指歐陽帆,問道:“這位就是薑公子提起的歐陽帆?怎麽醉成這樣啊?”


    鄒止淵點了點頭,說道:“肯定又是和人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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