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墨寒詔從雲暮璟那裏取回羊脂白玉佩後,一氣之下,就把上頭的發繩扯下,隨手丟棄在花園裏麵。


    但墨寒詔也明白,這麽多天過去,能找回發繩的概率很小。


    可眼下,除了尋發繩,他當真是想不到有什麽辦法能夠取得雲暮璟的原諒。


    墨寒詔心心念念遺失的發繩,以至於,他最近從朝陽殿處理完奏折以後,還習慣性到花園走走,順道去碰碰運氣。


    這日,依舊是尋常墨寒詔出來的時間點,月過柳稍。


    初春的風還帶著絲絲縷縷的冷意,不過已經不似從前那樣刺骨,拂過花園開的正盛的桃花樹。


    片片桃花花瓣如雨般灑落,摻雜一塊粉色的帕子,吹到墨寒詔繡著金絲龍紋的靴邊。


    墨寒詔清俊的眉目輕輕一皺,墨眸再度抬起的時候,發現不遠處的桃樹下,有一道身著淡粉色輕紗的影子。


    而桃花樹的背後,雨寧正拿著一把巨大的芭蕉扇,被迫努力扇風。


    “殿下。”


    雲思語背對墨寒詔輕輕喚著,聲音輕柔,在風聲中甚至有點聽不真切。


    樂聲,隨之響起。


    雲思語也開始舞動起來,舞姿優美靈動,在桃花花雨的映襯下,倒是還算好看。


    雲思語戴著粉色輕紗,墨寒詔看不清那女子的模樣,隻是駐足欣賞舞姿。


    這支舞,他認得,是他喜歡的桃花舞。


    桃花舞舞起來極難,所以墨寒詔對於會舞桃花舞的舞技,多少還是有點欣賞的。


    但...東宮之中,何曾出現這等善舞之人了?墨寒詔正想著,那女子忽然轉著圈到旁邊的石桌前。


    墨寒詔這才發現,花園處的石桌不知何時竟擺滿酒水和瓜果盤,仿佛就像是刻意在等他來似的。


    “佳人美酒,殿下可喜歡?”雲思語從石桌上取了酒盞遞到墨寒詔跟前,忍不住得逞般的輕笑。


    雲思語早就注意到,方才她一出現的時候,太子殿下的視線就停留在她身上了。


    果然,她可以完美拿捏住太子殿下的喜好。


    再度複寵,也不過就是分分鍾的事情而已。


    “是你?!”


    雲思語湊上來的一刹那,墨寒詔就認出她,方才還溫和的俊顏霎時陰沉下來,寒意凜冽地奪過那酒盞。


    然後毫不留情的‘啪’地一聲,往地上一砸。


    他墨眸蘊含怒火,修長骨骼分明的指尖猛的掐住雲思語的脖頸,冷冷地道,“誰允許這麽做的?”


    “孤這輩子,最恨有人自以為是,覺得了解孤,試圖掌控孤。”


    “雲思語,孤給你的這個機會,看來,你很是不珍惜。”


    雲思語沒料到墨寒詔竟會如此生氣,她想講話,但強烈的窒息感襲來,她憋的一張臉通紅,隻能不停咳嗽。


    “咳咳咳!”


    墨寒詔紅著眼瞧著雲思語,到底是昔日愛人,又對他有恩。


    哪怕欺騙了他,他心中有怨有恨,還是沒辦法親手殺雲思語。


    就在雲思語呼吸逐漸要弱下去的刹那,墨寒詔篤的一鬆手,把雲思語狠狠往後推開。


    “馬上給孤滾!”


    “殿...殿下。”雲思語捂著被掐的生疼的脖頸,緊緊盯著墨寒詔,抿唇喊道,“難道您與臣妾,就當真沒有半點挽回的可能了嗎?”


    “嗬!”此言一出,墨寒詔嗤笑出聲道,“你在孤麵前,既然都是假的,孤愛的,也不是真正的你。”


    “說挽回,豈不是太好笑?”


    雲思語對上墨寒詔嘲諷般的眼神,隻覺得心頭一顫,她根本想不到自己精心布置的這一切,墨寒詔會如此嗤之以鼻。


    “臣妾不信!”


    雲思語激動地上前,撲進墨寒詔懷裏,雙臂死死扣住墨寒詔的腰身,咬牙地道,“君澤哥哥,臣妾不信你真的對臣妾一絲一毫的情都沒有了。”


    “東宮之中,隻有臣妾與雲暮璟兩個女人,雲暮璟有孕,無法伺候太子殿下,就讓臣妾來吧!”


    “鬆開孤!”墨寒詔隻覺得雲思語身上一股刺鼻的香味襲來,濃鬱的令他惡心。


    他眉頭緊緊皺起,抬手去扒雲思語扣住他腰帶的手,嗓音陰冷到極致地道,“雲思語,孤警告你,要是再不放開孤...”


    墨寒詔話還沒講完,就恍然察覺到一股熱意湧上來。


    他曾經中過裕王下的媚毒,自然對這種感覺極其熟悉,清俊的容顏頓時變的難看,怒斥地道,“雲思語,你膽敢給孤下藥!”


    “殿...殿下在講什麽,臣妾聽不懂,臣妾...隻是覺得殿下夜中寂寞,可以多點情趣。”


    雲思語跟墨寒詔身子相貼時,感受到墨寒詔隔著衣料傳來的滾燙,唇角忍不住輕輕勾了勾。


    還好,當時王太醫在給她內服的媚藥時,雲思語害怕沒辦法讓墨寒詔著道,格外要了另外一種擦在身上的。


    自雲暮璟有孕以後,墨寒詔該是許久沒有碰過女人了。


    現在又中媚毒,她就不信,墨寒詔真的能忍得住不碰她。


    雲思語清楚,雖然自己在墨寒詔心目中的形象已毀,墨寒詔不愛她了,甚至是...恨她。


    但她對墨寒詔有恩,曾經救過墨寒詔的命,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所以收回太子妃金冊,不再寵幸她,已經是她不犯大罪之下最壞的結果。


    墨寒詔就算再不滿她下藥的行為,也不會對她做什麽,頂多就是警告她兩句,罰她一罰而已。


    這風險,雲思語自認還是值得冒一冒的。


    墨寒詔墨眸中浮現滔天怒火,連帶周身氣息都隱隱浮現一縷寒意,抬手去推雲思語。


    可雲思語用盡所有力氣掛在他身上,他所有心力都在抵禦藥效,竟然一時間沒有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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