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在晨曦的溫柔撫摸下緩緩蘇醒,一抹淡藍悄然攀上東方的天幕,而那輪彎彎的月亮,宛如羞澀的少女,依舊依依不舍地懸掛在天邊,灑下斑駁的銀輝,給這即將喧囂的乾清宮披上了一層神秘而幽靜的麵紗。


    乾清宮的朱紅大門外,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悄然鋪展。宮女們身著輕盈的宮裝,裙擺隨著她們輕盈的步伐輕輕搖曳,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她們或手持柔軟的抹布,細心擦拭著每一扇雕花窗欞,讓晨光穿透塵埃,照亮每一個角落;或彎腰提壺,細水長流地滋潤著宮中精心培育的奇花異草。


    與此同時,太監們則手持掃帚,動作麻利而有序,他們穿梭於宮殿之間,將一夜積落的塵埃與寂靜一同掃去,為即將迎來的繁忙一天做準備。掃地的沙沙聲、水桶與地麵的輕觸聲,以及遠處偶爾傳來的鳥鳴,交織成一首清晨的交響樂,在這莊嚴的皇宮中緩緩流淌。


    然而,在這和諧寧靜的畫卷中,卻有一處不和諧的音符。乾清宮深處,一間幽暗的寢宮內,朱由檢,或者是叫朱遊,正被一陣陣突如其來的噪音侵擾著清夢。那些來自宮外的瑣碎聲響,如同無形的利箭,穿透了厚重的簾幕,刺破了他夢境的寧靜。他眉頭緊鎖,雙眸在黑暗中猛然睜開,眼中閃爍著不滿與煩躁。


    “哼!”朱由檢低吼一聲,他猛地坐起身,床邊的錦被滑落,露出他消瘦卻依舊挺拔的身影。窗外,那輪彎彎的月亮似乎也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悄然隱入了雲層之後,隻留下一片淡淡的憂傷,與這即將被喧囂淹沒的清晨一同消逝。


    朱由檢皺著眉頭,赤著腳,來到門邊,猛地拉開房門,“一大早,幹什麽玩意兒?誰讓你們這麽早就在這裏刷刷刷,滋滋滋的,”


    正在勞作的宮女太監,紛紛停下手裏的活計的,跪在地上,朱由檢的陪伴太監王承恩立刻上前給皇帝陛下施禮,“陛下,你醒啦,我立刻讓禦膳房,傳膳。”說完便招呼著一眾太監宮女,傳膳的傳膳,打水的打水,


    朱由檢看著正在忙前忙後的王承恩,從後麵拍了拍他的肩膀“喂喂喂,你是誰啊,是不是你讓他們一大早就在這刷刷刷,滋滋滋的,我告訴你哦,以後在這麽早在這裏製造噪音,我一定報警投訴你”


    王承恩愣住了,確切來說是像個傻子一樣,呆在原地,片刻後,連忙跪下,“老奴王承恩啊,陛下你這是怎麽呢?怎麽不記得我了啊?”說完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應該記得你嗎?朱由檢心裏想道,算了,繼續睡覺,砰的一聲,關閉了房門,三步並兩步,趴在床上繼續睡覺了,


    站在門外的王承恩,頭頂上仿佛一群烏鴉飛過,留下一串串感歎號。片刻後回過神來,連忙朝著坤寧宮跑去,


    王承恩邊跑邊喊““娘娘,皇後娘娘,不好啦,出大事了!”


    正在梳妝台前的周皇後,聽見宮外傳來王承恩的叫聲,連忙提起裙擺,著急的朝宮外走去。看到王承恩連忙問道:“怎麽呢?陛下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王承恩跪在地上,“娘娘,陛下他。。。”


    “陛下怎麽呢?快說啊”


    王承恩聲淚俱下的說“陛下他不記得老奴了,是不是陛下嫌棄老奴沒用,要趕老奴走啊”


    周皇後用手撫著胸口重重的出了一口氣,“你嚇死本宮了,本宮還以為。。。\"說完便帶著王承恩,跟著幾個太監宮女,朝著乾清宮走來,


    “皇後娘娘駕到”乾清宮門口的太監尖著嗓子吼著,


    趴在床上睡覺的朱由檢,被驚的打了一個寒顫。心裏想著,“這又是誰啊,一清早的,沒完了還。”坐起身子,眼睛在床邊掃來掃去,像是在尋找些什麽?朱由檢心裏疑惑道:“我的鞋呢?”看著床榻下麵擺著一雙長筒布靴。用手提了起來放在眼前看了,這難道是組織給我配備的新裝備?


    於是拿起長筒布靴,放在耳邊,捂著嘴輕聲的說“長江,長江,我是零零六,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沒有回應。


    這時門外的周皇後,皺著眉頭,讓人打開門,看見了這一幕,心想“陛下這是在幹什麽?為什麽要把鞋子貼在臉上?”


    邁著盈盈細步來到床前。端著手,福了一禮“陛下,你覺得怎麽樣?身子好些了嗎?”


    朱由檢看著麵前這個美麗的女子,微微眯了一下眼,不高興的說道:“你又是誰?你不知道打擾別人睡覺會下地獄的嗎?”


    周皇後露出和王承恩一樣驚愕的表情,陛下連自己都不認識了,轉頭向著王承恩喊道:“快傳太醫,快快,讓人把田妃,袁妃請過來,”


    王承恩立刻邁著小碎步躬身離開乾清宮。吩咐了幾個太監分別行事。


    朱由檢和周皇後在乾清宮裏麵,對視著,好像是在玩誰先眨眼誰就輸的遊戲,一動也不動,眼睛一眨也不眨。過了好一會,周皇後感覺眼睛幹澀,眨了一下眼。朱由檢開心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輸了,我贏了哦”


    周皇後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心情,大聲的喝問:“說,你是誰?你不是陛下,你到底是誰?”


    朱由檢,不,朱遊,一下子仿佛被什麽東西拉回來了,一下子想到自己和組織的對話,組織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誡他不要暴露,這怎麽辦?電視上講過,遇到這種不想回答的問題,便立刻裝死。


    說是遲那是快,朱由檢額的一聲,倒在床榻上,假裝昏死過去了,讓本來怒氣衝衝的周皇後,一下子就慌了,連忙大喊,“陛下,陛下,你怎麽樣?”


    接著對著門口喊著,“太醫呢?太醫來了沒”


    這個時候,太醫院院使吳有光帶著一眾太醫趕了過來,再給皇後施禮後,快步走在床榻邊仔細給皇帝把脈,診治。


    裝昏的朱由檢心裏吐槽道:“這麽又來了,摸我是不給錢的嗎?不行,我不能讓他摸”於是假裝緩緩的睜開眼睛。


    看著眼前的吳有光,“你這麽又來了,摸我你是不是覺得很舒服?”


    吳有光連忙跪下,“臣不敢,臣是郎中,這是必要的探病手段,”


    周皇後瞪了朱由檢一眼,連忙問道:“吳太醫,陛下這是怎麽呢?連我都不認識了,”


    這個時候田妃,袁妃從門外進來,大聲呼喊道“陛下,陛下,你這是怎麽呢?聽姐姐說你都不認得她了”說完便趴在床榻前,嗚嗚的哭了起來。


    周皇後連聲喝道:“你們哭什麽,陛下還沒死,”


    朱由檢連忙朝床榻的裏麵縮了一步,“你們誰啊,哭哭啼啼的幹什麽啊?


    眾人一聽這話,紛紛看向吳有光。“吳太醫,陛下這是怎麽呢?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吳有光看向眾人,想要開口,看著乾清宮裏烏泱泱的人,欲言又止,緩緩的開口說道,“陛下隻是大病初醒,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和調理,便會康複,臣下這就抓幾副安神的藥,給陛下服下”


    周皇後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子,立馬便知道吳有光的用意。


    周皇後看向眾人說道:“好了,陛下大病初醒,需要靜養,田妃,禮妃,你們去給陛下弄一些膳食過來,其他人都出去,”


    說完便領著眾人走出了房門,看著一眾嬪妃宮女太監,四散而去。便讓自己的心腹秋蘭把沒有走遠的吳有光叫了過來。


    “秋蘭,”周皇後輕聲喚道,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去四周仔細查探一番,確保無人在側。”秋蘭聞言,立刻領命而去,


    片刻之後,秋蘭歸來,輕輕點頭,以示一切安全無虞。周皇後這才略微鬆了口氣,但心頭的重壓卻絲毫未減。她再次將目光聚焦在吳有光身上。


    “說吧,”周皇後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千斤重擔,“陛下,他到底怎麽了?”她的語氣中既有作為皇後的威嚴,又流露出對丈夫深深的關切與憂慮。


    吳有光聞言,臉色更加凝重,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斟酌著每一個字眼:“娘娘,微臣鬥膽直言,陛下醒了之後言行舉止頗為異常,可能是因為連日的高燒昏厥燒壞了腦子,陛下仿佛丟失了所有的記憶,種種跡象,讓微臣不得不懷疑……陛下或許是得了失憶症。”


    吳有光本來是想說失心瘋的,話到嘴邊,改成失憶症。一旦朝堂的大臣知道了皇帝陛下得了失心瘋,可能已經處於風雨飄搖的朝廷就會四崩五裂。


    “失憶症.....”周皇後喃喃的說道,


    “失憶症,就是不記得以前發生過的任何事,也記不得任何人,行為舉止和以前大相徑庭。”


    “怪不得,陛下他……連我都不認得了。”周皇後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眶中泛起了晶瑩的淚光。


    “吳太醫,您是宮中醫術最高超之人,可有什麽法子,能讓陛下恢複記憶,重歸往昔?”她滿懷希望地望向吳有光。


    然而,吳有光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自古以來,此類病症便如同迷霧中的幽靈,難以捉摸,更無確切之方可以根治。但臣定當竭盡所能,遍訪名醫古籍,尋找那一線生機,絕不輕言放棄。”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整個環境似乎都沉浸在了一片死寂之中。周皇後緊緊握住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周皇後無奈的揮了揮手,示意吳有光下去煎藥去了,而她自己恍恍惚惚的,像丟了魂一樣,在秋蘭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寢殿。趴在床邊便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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