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河時期的夏天總是那麽短暫,剛剛進入八月份,北方的氣溫就開始下降了。仿佛一夜之間,秋風蕭瑟,細雨綿綿,京城的天空被陰雲籠罩,小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


    皇宮內,朱由檢坐在龍椅上,眉頭微皺地看著窗外的雨幕。他身上穿著一件厚實的羊毛衫,這是皇後特意讓人送來的,保暖效果非常好。羊毛衫柔軟而溫暖,讓朱由檢感到一股舒適的暖意。


    朱由檢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有這麽一位體貼入微的皇後。他知道,這件羊毛衫不僅是皇後對他的關心,更是她對整個國家的責任和擔當。在這個動蕩不安的時代,每一份關懷都是如此珍貴。


    雨絲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打濕了宮殿前的石板路,泛起一片片漣漪。朱由檢靜靜地凝視著這一切,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拿著手上的身份證,看來自己是想多了。


    是的,當他聽到工部說能做身份證之後,心中竟湧起一股莫名的期待。他想象著這張身份證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有什麽特別之處。然而,當他拿到手時,卻不禁感到有些失望。這所謂的身份證看起來並不起眼,甚至可以說是簡陋。它就像是一本縮小版的奏折,但尺寸卻比奏折小得多。


    這本小冊子的第一頁記載著持有者的姓名、籍貫以及家庭人口情況。接下來的頁麵則是一片空白,仿佛是等待未來填寫的空白篇章。這種設計讓人聯想到戶口本,但又有所不同。朱由檢看著手中的身份證,心中湧起一絲失落感。他原本期望能夠看到更先進、更精致的證件,以顯示國家的科技水平和創新能力。但現實卻是如此簡單而樸實。


    不過,他也明白這已經是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好程度了。畢竟,比起過去的路引來說,這樣的身份證無疑是一次巨大的進步。盡管存在一些不足,但它仍然代表了朝廷對於戶籍管理的重視和努力。


    “也行,至少進步了,不是嗎?”朱由檢自我安慰地想道。雖然對身份證的外觀略有不滿,但他還是決定將其交給王承恩,讓他去內閣,讓閣臣們推行這項製度。畢竟,重要的是實際效果而非形式。希望通過這一舉措,能夠更好地管理百姓,提高社會治理效率。


    於此同時,西直門外水泥旁邊,一片巨大的開闊地,已經開始動工,這裏將修建近千棟新式住房,來緩解京師的住房壓力,拆遷工作已經完成了,西直門外民居不多,後來水泥路修好了之後才陸陸續續的新建了一些房屋。在朱純臣的銀兩攻勢下,這些房屋的主人,紛紛把房子賣給了商會。經過幾個月的籌備,大明的第一批地產開始動工。


    建築局招募了數千勞工在這裏幹活,各種物資源源不斷的從西山運過來。於是這裏變成了最熱鬧的集市之一,因為修房子不同於修路,工地不會隨時在走,這些工人也要吃飯,所以,各種賣早餐。午飯。甚至賣衣服,皮鞋的,都來到這裏支個攤。西直門外的空地上,漸漸形成了一個集市,老百姓稱它為西市。


    海外 稻米的上市,也讓京師的米價瞬間從二十兩降到了五兩。就不再降,價格還是要比最開始要貴。因為戶部出售的稻米就是五兩,一直如此,所以價格跌不下去,也漲不上來。包括從南方來的新米。這讓南方的大地主受不了了,不是說好了二十兩銀子一石嗎?騙子,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正在東暖閣裏看雨的朱由檢,聽到王承恩的奏報,“皇爺,兵部轉來呂大器的折子,還望皇爺瞧一眼。”


    “拿過來吧”


    王承恩恭敬的把折子遞到了朱由檢的手上,朱由檢打開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不錯,鄭森不錯,但是朕也不能白要鄭家的船,傳旨加封鄭芝龍為一等男爵。讓呂大器付銀子給鄭芝龍。”


    “皇爺,為什麽加封鄭芝龍,而不是加封鄭森啊。”


    “鄭森還小,讓他多曆練曆練吧,就把這次功勞加到他爹身上吧。讓人給鄭芝龍說清楚。順便告訴呂大器,讓他盡快掃平躲在海上的倭寇。”


    “奴婢遵旨。”


    這時外麵小黃門來報,說兵部尚書楊嗣昌求見。


    “哦,讓他進來,”


    楊嗣昌快步的走進東暖閣,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濕了,朱由檢連忙讓小太監拿來幹布,讓楊嗣昌擦一擦。楊嗣昌伸手拒絕了,連忙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折子說道:“陛下,山東威海衛來報,說是建奴進犯。”正要接折子的王承恩也愣了一下。建奴不是在遼東,怎麽跑山東去了?連忙接過折子遞到了朱由檢的手上。


    朱由檢一邊接著折子,一邊說道:“怎麽回事,建奴是怎麽跑到山東去的?”


    “回陛下,乘船來的,到達山東後,搶完一波就走,威海衛附近的村落沒有防備,被洗劫一空。”


    朱由檢愣了一下,說道:“哦。原來是這樣,朕總算明白他們為什麽要打朝鮮了,一來是可以為他們補充物資,二來就是想用朝鮮的船和造船技術,從海上,像倭寇那樣,時不時來騷擾我們。”


    “陛下,所言甚是,微臣也是這樣想。”


    “那你有沒有什麽辦法,收拾他們。”


    “海上的事情,還是得靠水師。目前我們大明有三支水師,一支是登來水師,不過朝廷很多年沒有過問了。估計現在也沒有什麽戰鬥力。一支是呂大器新建的水師,但是因為時間尚短,也沒有什麽戰鬥力,第三是鄭芝龍的水師,得防備從南洋來的紅毛子。”


    “你看,朕說什麽來著,禁海,禁海,最後把自己給禁了,哎,這些臭魚爛蝦真是煩人。”


    “陛下,還有一個事,兵部剛剛收到孫大人的請辭書,”


    “孫大人?那個孫大人?”


    “孫承宗,孫大人。”


    朱由檢點點頭,“孫師傅,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力不從心,朕明白。這樣吧,讓孫傳庭接任遼東督師,”


    “陛下,孫大人也是這個意思”


    “行吧。朕準了,你們兵部安排一筆豐厚的退休金給孫師傅。”


    “退休金?什麽是退休金?”


    “退休金都不知道啊,就是你以後告老還鄉,朝廷給你發的養老錢。”


    “那陛下,這個退休金發多少合適啊?”


    “這樣,你們就按照孫師傅的工作年限,比如孫師傅工作了二十年,就可以給他發十年的工資,可以每月發,可以一次性發。以後工作年限超過二十年的官員都有,”


    “臣明白了。”


    “怎麽扯到這裏來了,建奴坐船來騷擾我們,這個應該怎麽辦?”


    “微臣建議派有力官員,整頓登來水師。讓登來水師盡快形成戰鬥力,另外讓遼東軍出動,他們來騷擾我們,我們不能騷擾他們嗎?”


    “你後麵這個建議不錯,朕準了。朕聽說,張家口互市那邊蒙古人依然在收購韃子的人頭,遼東那些憨憨就不知道去收割一些,賺銀子花,真是蠢。水師又要花錢,而且是大價錢,這個不好弄啊。”


    “陛下,登來水師是有基礎的,不像鬆江水師,重零做起,所有費用應該會少很多。”


    “這樣的話,那行吧,讓誰去呢?”


    “陛下,臣推薦洪承疇,打仗這一塊,他還是比較拿手的,”


    “洪承疇?他現在在哪裏?”


    "陛下,奉陛下的旨意,他現在正在西山學堂授課和訓練。”


    朱由檢哦的一聲:“那就讓洪承疇去吧,另外那些學生已經學習了一段時間了,可以讓他選拔一些學生前往登來。為水師培養人才,”


    “陛下,洪承疇以什麽官職去。”


    “登來水師總督吧,掛尚書銜吧。”


    “微臣遵旨,臣這就下去安排”


    “去吧。”朱由檢對著楊嗣昌和王承恩說道。


    楊嗣昌和王承恩躬身離開東暖閣,去安排皇帝下達的指令。


    多爾袞占領朝鮮全境後,立刻在朝鮮境內搜刮著各種船隻,並讓李永芳訓練水兵,在與登州府隔海相望的地方——金州,建立了船廠,讓朝鮮的造船工匠來幫他們造船。這才有了韃子竄到山東搶劫的事情。本來人家是想搶永平府一帶了,可惜老天不眷顧,被風吹到了山東威海衛附近。


    隨著朱由檢的旨意發出,孫傳庭連忙動身前往了遼東,開始執行了皇帝陛下的襲擾政策,一時間遼東頓時緊張起來,祖大樂帶著吳三桂率領關寧鐵騎,也從蒙古繞,還順帶收拾科爾沁部的蒙古人。


    隻要看到女真人的大部隊,他們就撤,一會兒出現廣寧,一會兒出現的盛京附近。也不攻城,就針對那些散落的城外的村落。反正就是搶,搶完就走。以強盜的模式對付強盜。時不時在遼東寬闊的平原上可以看到,建奴的騎兵在後麵追,關寧鐵騎在前麵跑,反正大家的馬是一樣的,都是蒙古馬。如果女真人實在窮追不舍的話,就回到寧錦防線,進入錦州或者寧遠,反正城牆上有連發的佛郎機炮。不能說連發,隻能說發射的間隔時間比原來火炮的時間縮短一倍。這讓黃台吉恨的牙癢癢。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給多爾袞施壓,讓他經常派船去大明沿海。意思是你搶我多少,我就換個地方搶回來。


    於是雙方開始了一場漫長的拉鋸戰,直到某種的戰車誕生,才結束了。


    西山軍事學堂,洪承疇喜笑顏開的接了聖旨,並在西山學堂裏選了幾十個會水的,前往登州府。天天窩在這裏,什麽時候才能封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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