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碼頭,陽光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海風輕拂著人們的麵龐。隻見登來水師的大船一艘接一艘地緩緩停靠在這裏,那巨大的船體仿佛一座座移動的城堡。從碼頭上,一個個蒙著黑布的籃子被士兵們小心翼翼地抬起,然後整齊有序地送上了船。


    碼頭上的工人們忙碌地穿梭於貨物之間,他們時不時地瞥向那些神秘的籃子,心中充滿了好奇和疑惑。其中兩個工人湊到一起小聲嘀咕著。


    “唉,老黃,你說這籃子裏到底裝著啥呀?居然要用這麽大的船來運!”年輕些的工人滿臉困惑地問道。


    被叫老黃的工人搖了搖頭:“我哪能曉得啊,要不你膽子大點兒,過去瞅瞅?”


    “我可不敢,你沒瞧見那邊官兵都把路給戒嚴啦?要是不小心衝撞了軍爺,咱可吃不了兜著走!”年輕工人縮了縮脖子說道。


    “不敢看還囉嗦個啥,趕緊幹活兒吧,等會兒東家該罵人啦!”老黃瞪了他一眼。


    “罵就罵唄,這麽多貨,光靠咱們幾個得搬到猴年馬月去喲!這東家也是夠摳門的,就不舍得多請幾個人幫忙!”年輕工人抱怨道。


    “嘿,你小子別不知足,要是讓你來當東家,估計你連人都不請,自個兒全搬嘍,哈哈哈!”老黃忍不住大笑起來。


    聽到這話,年輕工人揮了揮手,嘴裏嘟囔著走向碼頭繼續搬貨去了。而老黃則一邊笑著,一邊也轉身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之中。整個碼頭充斥著嘈雜的聲音,人們來來往往,為了生計奔波忙碌著。


    大船上,洪承疇帶著笑意的看著盧象升說道:“盧帥,好久不見啦,遼東這一仗打得太漂亮啦,”


    “洪督,這一仗其實黑球部隊沒起到多大的作用,全靠天雄軍,硬撼韃子。”說起天雄軍,盧象升一臉的自豪。


    “盧帥,你就沒想過重新回去執掌天雄軍嗎?”


    盧象升搖搖頭,隨即說道:“沒關係的,天雄軍是我的兄弟,登來水師也是我兄弟,還有遼東的兄弟,何況陛下很重視黑球部隊。待遇也不比任何一支部隊,我們黑球部隊可是有兩個伯爵哦。”


    “該你洋氣,羨慕死了我都。”洪承疇伸出大拇指給盧象升點了一個讚。隨即看了一眼碼頭上,看見所有的黑球和士兵都已經上船了,隨即問道:“盧帥,你看一下,還有沒有其他東西要拉的?沒有的話,我們就出發了。”


    盧象升隨即詢問了一下黑球部隊的士兵,“盧帥,已經都裝上來了。”


    “洪督,那就走吧,都好了。”


    洪承疇點點頭,隨即大手一揮,“出發”


    幾艘大船徐徐的離開碼頭,向南駛去。盧象升站在船頭上眺望著遠方的大海,輕柔的海風輕輕的將他的發梢吹起。


    “盧帥,你在這啊,我找你半天。”隻見洪承疇拿著兩個玻璃酒杯走了過來,酒杯裏盛著鮮紅色的液體。隨即遞了一杯給盧象升,“來,盧帥嚐嚐,紅毛子的酒。”


    盧象升接過酒杯,隨即放到嘴邊聞了聞,“這香氣還真好聞。”隨即輕輕的抿了一口,甜甜的,還帶著一點酸。“洪督,這什麽酒啊,怎麽是甜的?”


    “他們說這是葡萄酒,喝的時候不上頭,但是喝多了也會醉的。”


    “這個東西,你應該給陛下送過去啊。”


    “我送了啊,像什麽金幣銀幣啊,大黃魚,龍蝦啊,葡萄酒我就送了兩桶過去。不止是皇宮,還有內閣,我都送了的。”


    盧象升不知道想起什麽一下就笑了,隨即說道:“你不知道吧,倪大人在朝堂上誇獎你送的黃魚好吃,被陛下嗬斥了一番。”


    “確實是好吃,一會兒,我讓廚房弄兩條,咱們嚐嚐?”


    “行,聽你的。”


    “來來來,為我們久別重逢幹一杯,切絲兒”說完洪承疇把酒杯碰在了盧象升的酒杯上麵,發出一道鐺的聲音。


    “切絲兒?什麽切絲兒?”盧象升疑惑的問道。


    “這是紅毛子的話,就是幹杯的意思。我也不懂,反正聽到過他們那樣喊、“


    “洪督,你現在是越來越洋氣了。”


    “那可不,這幾年在海上,見的多了,聽的也多了,就像西洋人住的房子,你知道是啥樣的吧?”


    “我肯定不知道啊,什麽樣的?”


    “就是那種城牆圍著起來,裏麵有很多的房間,他們說那個叫什麽城堡。盧帥,你應該經常到船上來,每天看著大海潮起潮落,讓人心胸開闊。你看人家呂大器,以前就是小氣巴拉的樣子,現在也是豪氣幹雲。”


    “洪督,你的意思是,我和呂大人一樣唄,小氣巴拉的。”


    “那有,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說完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鬆江水師駐地的營房裏,呂大器狠狠的打了幾個噴嚏。心說:“又是那個王八蛋在罵我?”


    經過三天兩夜的航行,洪承疇帶著登來水師,趕到了鬆江碼頭。呂大器帶著鬆江水師的一眾官員,在碼頭邊上等著。眼見天就快黑了,海麵依舊沒有船隊的身影。


    “他們不會半夜來吧。”呂大器喃喃的說道。又站了一會兒,隨即說道:“不是說好今天到的嗎?這都啥時候了,還沒來。”


    “海上的情況,誰說的準,萬一有事耽擱了,督帥,要不您先回去歇著,我在這守著,他們來了,我便讓人去通知你。”


    “好了,永固,那就辛苦你了。”這就是從韃子那邊跑回來的李永固,他帶著手下去過好多部隊,對方總是不待見他們。最後兵部無奈的把他扔到了鬆江水師。結果人家在這裏幹的還不錯,都升到副將了。雖說呂大器有點摳門,但是軍餉從來不克扣。


    呂大器隨即看了一眼海麵,正想離開的時候,大船上站在桅杆上的水兵大聲的喊道:“督帥,他們來了。”呂大器心裏腹誹道:“老子不走,你們就不來,是吧?”


    不多時,十幾艘大船,還有一些相對小的補給船,趁著落日的餘光,緩緩從海麵上探出了頭,艦船上,大明金色的龍旗,在餘光下熠熠生輝。


    隨著太陽的落下,大地開始陷入黑暗,鬆江碼頭上點燃了一個又一個的火把,宛若天上的星辰一般,港口邊的燈塔也開始點亮了燭火,用微弱的光明給航海的人們,指引著道路。


    一艘巨大而壯觀的船隻,緩緩地朝著鬆江碼頭靠近。隨著船長熟練地操縱著舵輪,大船逐漸減速,最終穩穩地停靠在了碼頭邊。


    船身與碼頭輕輕碰撞,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緊接著,水手們迅速行動起來,他們拋出粗壯的繩索,將大船緊緊地固定在碼頭上,以防它受到水流和風浪的影響。


    與此同時,鬆江水師的士兵們也忙碌了起來。他們齊心協力地搬來了長長的舷梯,並小心翼翼地將其靠在大船上,確保上下船的安全和順暢。


    就在這時,隻見洪承疇和盧象升並肩而行,身後跟著一群威風凜凜的將官,他們步伐穩健、神情肅穆,緩緩地從舷梯上走了下來。


    剛剛走出舷梯的洪承疇一眼便望見了等候多時的呂大器,他臉上立刻浮現出親切的笑容,高聲喊道:“呂督啊,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聽到洪承疇的呼喊聲,呂大器趕忙向前幾步,微微躬身,恭敬地向洪承疇行禮道:“卑職拜見督帥大人。”


    “行了,少來這套,知道你不服我。”洪承疇笑眯眯的說道。


    “沒有的事,不要亂講。”隨即呂大器對個盧象升拱手施禮道:“這位應該就是盧帥了吧,一直久仰大名,卻未能一見。今日終於得償所願了,哈哈哈”


    “那裏,那裏,呂督的名聲,在下也是略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大氣不凡,英武無比。”


    “行了,你們倆別在那裏互相吹捧了,老呂,趕緊安排夥食,我們邊吃邊說。”


    聞言呂大器心裏腹誹道:“就知道,吃吃吃,你來鬆江,什麽時候少過你的吃食。”但是臉上依舊笑容滿麵的說道:“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們來了,洪督,盧帥,這邊請。”


    兩人在呂大器的帶領下,來到了水師駐地,營房大堂裏,一張長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有海裏遊的,山裏跑的,地上走的,河裏爬的。


    洪承疇一看,“不錯,不錯,老呂終於大方了一回”


    呂大器沒有理他,依舊熱情的說道:“來來來,洪督,盧帥,請上座。”


    “老呂,你居然也是弄得這種長條桌。不錯”說完洪承疇便坐到了長條桌的椅子上,


    “這桌子很好啊,又能開會商討事情,又能當飯桌,挺好的啊”


    “是是是,大家都坐下。我說兩句”洪承疇站起身來,對著屋子裏的將官們說道:“這次陛下讓我們組成聯合艦隊,其寓意不言而喻,就是要對付南邊的紅毛鬼。所以我們要團結一心,加緊備戰,朝廷一聲令下,我們就得出征。擊潰紅毛子,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有”,“有”


    一眾將官紛紛的撕著嗓子吼道。


    “好,我來介紹一下,我們聯合艦隊的主要將領,我,相信你們大家都認識,承蒙陛下厚愛,擔任聯合艦隊的統帥,你們可以叫我洪督,洪將軍,甚至是老洪,都可以。”隨即他又指著盧象升“這位是盧象升盧帥,空軍衛的總司令。相信大家都聽過他的名號,是我們艦隊的副指揮官。”盧象升連忙起身給眾人抱拳行禮。


    “這位是呂大器呂督,鬆江水師的總司令。同樣擔任我們艦隊的副指揮官。”呂大器也起身拱手向著眾人行禮。


    “我們還有兩個先鋒官,就是福建水師的鄭森和鄭芝豹。不過那邊堵了,暫時過不來,所以我們得打過去。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信心,有信心。”


    “好,現在我們先吃飯,吃完飯在商討具體的細節”


    “遵命。”


    洪承疇讓盧象升和呂大器以及一眾將官坐下,然後就開始吃著美味佳肴,相互的問候,和推杯換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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