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的白雨珺想要殺人。


    自從天空劃過無數流光以來數不清的邪魔歡欣鼓舞,大白天的居然有邪修和魔修去酒樓青樓肆意歡慶,狎妓做樂飲酒,公然打破世俗寧靜。


    戴草帽背包裹準備進城擺攤的某蛇發現做不得生意了。


    正道修士與邪修魔修在城內大打出手,人群慌亂四散奔逃哪還有心情買傘,估計再這麽鬧下去連米店都要關門大吉。


    懷抱紙傘打算賺錢的白雨珺感到委屈。


    賣不出去了,賺不到錢了……


    原本以為成天想取代純陽宮的西方教會出手擺平魔門計劃,阻止其收集童男童女和少女,無論修煉邪功還是做祭祀都會殺人無數,可惜,其並未針對魔門做出行動。


    他們在忙碌著搶占純陽駐地地盤,興建廟宇傳播信仰。


    “唉……”


    收起紙傘,白雨珺決定創業。


    商業要隨著時代環境變化而變化,不能總是拘泥於過往,唯有順應時代潮流發展才能賺更多的錢,買賣無處不在,要看能不能找到關鍵,錢財青睞那些能夠善於尋找發現的人……蛇,努力定會有收獲。


    站在混亂的街角,某蛇決定入行新職業。


    “我,要做一個頂級刺客。”


    剛剛宣布重大決定,混亂中逃脫的一隻山羊嘭的一下把某蛇撞得連連後退,莊重氣氛破壞殆盡。


    一炷香後。


    白雨珺從巷子角落走出來,擦了擦嘴角羊毛去買紙筆。


    “山羊比綿羊好吃,綿羊毛太多,不易消化。”


    來到書齋買了紙筆,唰唰寫下幾個大字,然後又撿了根竹竿掛好,換一身黑衣,扛著竹竿溜溜達達逛街尋個好地方準備擺攤。


    不要誤會,舉幡的不一定都是算命先生,混亂年月算命賺不到錢,畢竟亂世的命都不好,用不著算。


    搬出小竹凳,找個朝陽的牆角坐下,豎起招牌。


    隻見粗糙的招牌上麵寫了倆大字,刺客,簡單直白不饒彎,明白告知所有人我是刺客,誰要殺人就來找我,為了讓人相信有能力殺人,還特意把橫刀抱在懷裏,頭戴鬥笠低頭沉默不語,模仿屬於殺手的沉默低調。


    白雨珺的目標是刺殺邪修魔修。


    完美的刺客是用最簡單最快速的方法殺死敵人,而不是身穿盔甲揮舞重刀把對方砸成肉泥蒜醬,但是白雨珺不懂得刺客知識。


    無論純陽宮還是在南荒都沒學過刺殺,隻會憑借本能守株待兔。


    沒辦法,從頭開始學起,最好的技術不是找人學而是用實踐去學習,既能練習刺殺還能賺錢,不虧。


    街上行人稀稀落落,許多人好奇那個靠牆睡覺的黑衣女孩。


    連續數日沒接到活……


    某蛇也不著急,早上花兩文錢買張大餅吃,中午去酒樓叫幾個菜,一直靠牆坐著等活,身為一名資深攤販,對做買賣有著充足耐心。


    某天。


    幾個紈絝子弟嘻嘻哈哈路過,忽然有人注意到招牌和刀客。


    “喲~這還有一位刺客呢,幸會。”


    “別看了,就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還遮住臉,八成是不想被人看見丟人,趕緊去香樓吃酒要緊。”


    身穿奢華長袍手持折扇的紈絝對青樓更感興趣,不願搭理路邊騙子,其中打招呼的紈絝好像找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掏出一兩銀子扔在黑衣人跟前。


    “幫我殺個人,我那親愛的家族繼承人哥哥,怎樣?”


    紈絝隻是開個玩笑,順便發泄身為庶子不能繼承家業的壓抑,庶子,不過比那些仆人強了些而已,等老子一死嫡子上位他就得去討飯。


    “姓名,住址。”


    黑衣人忽然開口,聲音柔美是個女孩。


    “哈哈哈,還挺認真,他叫杜元,就住在城東杜府。”


    “杜兄快些,莫要與那騙子廢話,小心你的紅兒今晚被人要了去承歡,你豈不是要心疼死?”


    “是極是極,我的紅兒一定是我的!”


    紈絝們嘻嘻哈哈直奔青樓,路邊靠牆打盹的白雨珺看了眼銀子,還是紈絝好,花錢如流水不在乎。


    周圍那些攤販眼饞的看了眼銀子,羨慕不已。


    抬起鬥笠看了看城東。


    “杜家,杜元,城內傳聞杜家買了許多孩童,或是與魔門有關,既然如此今晚去收了他的命罷。”


    伸手撿起銀子,既然收了錢那麽契約自動生成,少是少了點,第一單就當打折促銷


    說完,靠牆上曬太陽進入睡眠……


    …………


    第二天。


    白雨珺依舊背靠牆曬太陽,懷裏的橫刀好像最近有過出鞘,破布包裹刀鞘,防滑麻布纏刀柄,外觀與普通人家燒火棍差不多,不顯眼,很低調。


    遠遠的能聽見城東傳出一陣陣哭聲,某婦人嚎啕大哭傷心欲絕。


    路人對此議論紛紛暗中偷樂,看來被刺殺的某人的確該殺,一人用自己的身亡換來全城平民的喜悅,也算做了貢獻。


    某蛇在回憶昨晚刺殺有何漏洞,一遍一遍尋找不足加以改正。


    遠處有個人搖搖晃晃失了神似的走來。


    杜定懵了。


    今天早上被一陣丫鬟尖叫吵醒,然後得知對自己冷漠嘲諷的哥哥死了,臉色平靜仿佛睡著,渾身沒有任何傷痕,大娘隻有他一個兒子,他死了,自己就成了唯一繼承人。


    可是……他好端端的怎麽會死?


    杜定想起了昨天那個黑衣女孩,自己給了她銀子要買兄長的命,今天兄長就死了,如果說沒有關係鬼都不信,難道她真的是個刺客?都說刺客冷漠無情,如果翻臉把自己也給殺了咋辦?如今自己成了家產唯一繼承人可不能死。


    懷裏抱著包裹一路小心翼翼來到黑衣女孩跟前啪唧一聲跪下。


    “大俠……這是我所有銀子……求求你千萬不要殺我……”


    白雨珺頭也不抬。


    “做生意講究錢貨兩清,你給錢,我殺人,你若是再給錢,那麽我必須再殺人,說吧,你想讓誰死。”


    “我……我錯了……”


    其餘攤販不明所以,想不通那杜家紈絝為何給那個以前賣傘的女孩下跪。


    “把銀子收回去吧,另外,麻煩幫我宣傳一下,你知道,如果沒有單子我就賺不到錢,你可以告訴別人就說我殺人在行,保質保量。”


    “我……我一定幫大俠宣傳……”


    杜紈絝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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