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黑暗裏,火光似燭。


    火把勉強照亮幾丈範圍能看清腳下,沿著磚路往前,走了約莫半柱香時間才看到厚重石門。


    “這墓真邪性,非妖魔鬼怪,哪個神仙會把墓地弄這樣?”


    “吱?因為向下?”


    “沒錯,神仙墓皆向往升天為來世做準備,此墓種種跡象卻是向下,似乎……為了下地獄。”


    怎麽說呢,世界之大總有獨立特行之人。


    啥樣愛好皆有。


    舉起火把掃過浮雕壁畫。


    鐵球總覺得壁畫某些特點曾經見過,尤其人物所持劍柄,急忙拿出白雨珺準備的畫冊,快速翻閱查找比對,率先對照龍門那把劍樣式,不太像,繼續往後翻閱查找。


    翻到某頁定住,認真比對確實很像。


    至少屬於相近造型。


    “白老大曾在昆侖墟遇見龍門劍主的弟子,所持法寶與壁畫類似,世間宗門雖多但各有各的風格,即便兵器不同也會保留紋飾等相同之處。”


    啪的一聲合上畫冊書本,小臉惡狠狠冷笑。


    “我想,我們找到真正有用線索了。”


    既然是仇人的陵墓……


    猴子扭扭脖子。


    “吱!往死裏砸它!”


    二妖肆無忌憚毀壞古跡,以往鐵球遵循盜墓規矩,盡量不破壞的情況下鑽進去搜查遺跡,尋找線索,前提是墓主與某些事沒關聯,當牽扯到某些事,規矩什麽的可以先放放。


    三天後……


    陵墓最深處,猴子和鐵球灰頭土臉。


    連打帶砸破開各種陣法陷阱,整整三天才找到棺槨,酒蟲翻來覆去睡了三天,還嚷嚷猴毛沒洗有股餿味。


    寬廣陵寢內。


    頭頂沒有夜明珠布置星圖,更沒有珠寶玉器。


    地上倒是有一副地圖,卻陰森詭異,因為代表江河的溝壑裏深紅血液早已凝固,地圖看起來不像凡間,更像是九幽地獄。


    沒有書籍沒有玉符,沒有任何文字傳承,陰氣森森如鬼窟。


    “吱,俺想看看鱉孫長啥樣。”


    “很快就能見到了。”


    倆家夥拿出各自龍鱗,按照某種方位站好,一步步靠近某種如墨漆黑玉石打造的怪異棺槨。


    火把照亮黑玉石。


    棺槨蓋以及四周遍布雕刻。


    像極了神話故事裏的九幽地獄,有傳說故事亦有未能傳下來的絕版,猴子覺得太逼真不像雕刻,像是以秘術將邪惡生靈封在棺槨上。


    棺槨很大,外形像一艘渡船。


    地麵石磚亦有雕刻,陰森血紅色,船隻渡血海抵達地獄……


    龍鱗沒反應……


    猴子脾氣暴躁,抓起金箍棒狠狠紮進棺槨蓋。


    “吱!”


    用力一掀。


    黑玉蓋子騰的飛起,翻轉兩圈落地摔粉碎,裏麵還有一層棺蓋,以龍鱗壓製防止詐屍伸手抓起,看得酒蟲大呼小叫。


    嘭的一聲棺材蓋甩到角落。


    三個家夥齊齊探頭,待看清棺材裏屍體滿臉茫然。


    沒有僵屍也沒有惡鬼,隻有一具年輕修士遺骸,皮膚細膩猶如嬰兒,相貌稱得上翩翩公子。


    穿著像大戶人家俊秀公子哥,閉眼睡著。


    鐵球眉毛皺成川字。


    “沒道理啊……”


    從服飾某些細節特點再次確認,與白雨珺在昆侖墟天柱遇見的龍門劍主弟子相同,可以確定是其師兄弟,明明下地獄了為何身軀仍在?莫非不許要身體隻要靈魂?


    二話不說跳進棺材裏,抓起栩栩如生屍體扔出去。


    再看底下,有個黝黑森寒地洞。


    “盡快通知白老大,仇人在地獄……”


    說完,將一顆白雨珺留的壓縮雷球扔進地洞,這地方必須得銷毀。


    湛藍閃電泯滅裂縫。


    ……


    東海岸。


    風中帶著淡淡鹹味兒,白雨珺細細感受海洋氣息,似乎在召喚自己投入海洋盡情暢遊。


    海邊小鎮,鄉民集會進行節日活動。


    隱隱的有種莫名虔誠召喚,是鄉民身上所發出,閑著無聊幹脆去看看熱鬧,貌似正在舉行祭海儀式,所有百姓男女老少穿上盛裝,敲鑼打鼓走街串巷好不熱鬧。


    陸地有陸地的神靈,海洋有海洋諸神。


    漁民冒著生命危險出海,或遭暴風雨或遇妖獸。


    為保平安,祭祀必不可少。


    年輕姑娘們盛裝打扮,手持鮮花走在前,歌唱古老民謠,小夥子們抬著豬肉羊肉跟在後。


    白雨珺坐樹下觀看。


    海邊屋舍多以石塊砌成,屋頂壓石板,家家戶戶晾曬魚幹。


    長長隊伍繞村走一圈,奔往村外古樸小廟。


    “龍王廟?怪不得……”


    海中神靈以神龍為首,祭祀海中神龍理所應當,或許沒誰來搶香火恰巧趕上某白龍欲入海,便被吸引而來。


    往東海。


    巧遇祭祀龍王廟。


    有時候很難說是巧合還是冥冥中注定。


    廟前,鄉老領著所有人磕頭上香,誦讀祭文,祈求出海平安歸來,祈求能有所捕獲。


    幾個年幼孩童看著嫋嫋青煙升起。


    有個長著尾巴和分叉鹿角的怪姐姐來了,抓起貢品吃掉,然而大人們毫無察覺……


    鼻涕孩舉起小手指著龍女。


    “爹爹~小姐姐在吃……”


    啪~


    孩子後腦勺被他爹給了一巴掌,腦瓜子嗡嗡的,委屈閉嘴。


    “亂說什麽!老老實實下跪求龍王保佑!”


    白雨珺朝小孩做怪臉笑笑。


    咂咂手指頭。


    非常滿意點點頭,不花錢吃飯就是香,貢品不錯,給他們點好運氣也無妨,權當是交易好了,公平買賣。


    神秘祭文裏有許多發音不正確的龍語,人類誦讀都這樣,口腔構造不同念不出龍語,對付著念叨罷了。


    “味道蠻香的。”


    吃掉貢品繼續看熱鬧。


    祭祀龍王廟之後,年輕小夥們開始舞龍……


    鑼鼓喧天鞭炮聲聲,年輕姑娘站成一圈唱歌,跳某種神秘祭祀舞蹈,很有趣,歌詞大意說很久很久以前大海出現惡魔,殺死魚兒毀滅海島,登上海灘殺死漁民摧毀木船。


    後來,在人們苦苦哀求下龍王來了,帶領海洋巨獸殺死惡魔。


    白雨珺覺得舞蹈歌詞很有價值。


    某些舞蹈歌曲傳承無數年,通過研究遺留文化能知道很多遠古秘辛,海洋在上古時期經曆大戰,這點毋庸置疑。


    當看見舞龍。


    又發現怪異新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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