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不甘示弱,兩手抓住日車寬見的法槌,試圖翻轉法槌,直接利用法槌給日車寬見一擊


    但關鍵時刻,法槌居然在他手裏消失了


    再仔細看去,法槌已經變小回到日車寬見手中。


    原來變大變小是他隨意掌控的嗎……?


    明白了這一點的伏黑甚爾放棄了對法槌的想法,快步衝向日車寬見,一記直拳砸過去,卻被日車寬見的法槌攔下。


    日車寬見的法槌越來越大,直到橫截麵變得比伏黑甚爾都高。


    咚!


    沉重且巨大的錘子將伏黑甚爾砸到了地底下,地板破了一個大洞,伏黑甚爾在錘子下用雙臂撐住了下落的錘子。


    感受到法槌的下落受到阻擋,日車寬見瞪大了眼睛。


    真可怕啊!!


    好像在和堅不可摧的人偶戰鬥……!!


    他究竟……


    是怎麽做到的……?


    伏黑甚爾極快地一蹲身,從法槌底下翻滾出來


    日車寬見手裏的法槌落了地,他看著伏黑甚爾,問道:“為什麽?”


    伏黑甚爾不解,“什麽為什麽?”


    “你的身體”


    “你說這個啊……”,伏黑甚爾隨意地活動了一下脖子,“天生的。”


    “是嗎……還真是不公!”


    日車寬見聽見這話變得更生氣了,手裏的法槌再次朝伏黑甚爾揮了過去。


    剛覺醒術式沒多久的日車寬見,即使擁有極高的咒術天賦,也比不上從小在咒術界,二十多歲便被稱為“術師殺手”的伏黑甚爾有戰鬥經驗。


    伏黑甚爾不緊不慢地躲閃,臉上卻露出了幾分玩笑,“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麽說”


    “擁有旁人遠遠比不上的身體素質,連領域都對你無效,你打破了規則!!”


    “打住”,伏黑甚爾一腳將身旁的椅子踢向日車寬見,“我為什麽要遵守你製定的規則?”


    日車寬見的法槌從伏黑甚爾的頭上揮過,伏黑甚爾彎腰躲過,順勢一拳捶在了法槌柄上


    真硬啊!!


    這是第一次,一個看起來像木製品的東西,但是伏黑甚爾打不爛。


    “違背規則的人都應該受到懲罰!規則要保護每一個人!!不應該有特殊存在!!!”


    日車寬見看上去有些瘋狂。


    所謂體察人心,也就是理解人的軟弱,被害者的軟弱,加害者的軟弱,每天每天,每天每天……已經讓他感到厭煩


    太醜陋了,每每試圖接近他人,這種想法便會加深


    伏黑甚爾從這樣的瘋狂裏看出些門道來,再結合對方剛剛所說的律師身份,和“法律是無力的”這樣的話……


    “我說,你該不會是因為法律沒有做到人人平等而變成這樣的吧?”


    伏黑甚爾沒忘記自己是來拿分的,把對方打死了,自己就拿不到分了


    但是……


    開導人應該怎麽開導來著?


    伏黑甚爾記得高專有個很擅長開導人的人……要笑成那樣才行嗎……?


    日車寬見因為伏黑甚爾的話怔愣了一瞬,卻又在看見對方的笑容的時候覺得毛骨悚然。


    “人類都是軟弱又醜陋的,所以人類製定出的法律和規章也是如此,法律,永遠不可能人人平等”


    “你已經拿到100分了,說明你已經殺了20人以上了吧?你這樣……就不算軟弱?”


    伏黑甚爾不會開導人,但他猜,這樣說完,對方應該更生氣了。


    但是日車寬見沒有,他像是承認了伏黑甚爾的話,卻又開口反駁,“他們都是被我的領域判了死刑的,他們都是有罪的!”


    原來這個領域還能判人死刑……


    伏黑甚爾摸了摸下巴,“雖然我不懂法,但我知道法律的宣判是有流程的,你的宣判一定是正確的嗎?”


    日車寬見似是有些生氣,因為伏黑甚爾質疑他的能力。


    “審判者了解領域內的所有人,那些信息不會分享給我,但我會拿到一份‘證據’,對方也有辯解的機會。”


    “那不就得了”,伏黑甚爾聳聳肩,“‘證據’一定能定罪嗎?辯解一定成功嗎?讓我這種不懂法的人,和你們這種讀了那麽多書的人對簿公堂,本來就不公平吧。”


    他說的是對的,日車寬見想,法律上,即使有了關鍵性證據也是無法定罪的,必須要形成完整的證據鏈才可以。


    而法庭上,大多時候原告與被告因為種種差異,也無法達到完全的公平。


    所以他為弱者辯護也時常失敗,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人力物力去搜集證據。


    “但是……”


    “我知道”,伏黑甚爾擺了擺手攔下了日車寬見,“你想說法律更加不平等。”


    伏黑甚爾頓了一下,很認真地看著日車寬見,“我要是你,我會成為法官,成為給弱者平等的那個人。也可能會成為製定規則的人,用別的辦法保障弱者平等。而不是在這,參加這個破遊戲……當然,我是不會管這種閑事的,如果你有興趣的話,總監會好像有個什麽法律部?”


    日車寬見沒說話。


    他修習59期,在岩守律師事務所工作。報考t大法學部,直接通過引入法律研究生院前的舊司法考試等的所有難關。


    認識日車的凡夫俗子們在私下都說著日車是“天才”的話,但是,對於日車來說,這隻是吸收必要知識,輸出必要東西的簡單工作而已。


    伏黑甚爾看著日車寬見一直沒說話,覺得自己可能真沒開導人的天賦,還是綁回去給別人解決吧。


    伏黑甚爾正要動手,日車寬見的領域卻消失了。


    “嗯?”


    日車寬見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似乎是失去了所有力氣,“分給你”


    日車寬見想起曾有人讓自己當法官,他的回答是——“這不適合我,我對出人頭地沒興趣。”


    也許從那時候就錯了


    【本章包含代表個人價值觀的改編】


    【以下內容為個人對咒回世界觀的思考,以及改編的原因】


    一直都覺得有比較嚴重的問題,除了咒術師處於天然的被迫奉獻者的位置之外,總覺得還有其他問題卻找不到。


    寫這部分的時候,重看了日車寬見的篇章,才發現了問題。


    大江案件裏,日車寬見因為法官判處了二審有罪而生氣覺醒術式,但曾經,有人邀請他成為法官,他又拒絕了。


    本人是學法的,雖然還沒學什麽。但是我所學到的東西告訴我,法官是是有一定的自由度的,法官不是一台自動販賣機,隻能吐出已有的東西。


    如果日車寬見成為了法官,他完全可以改變刑事判決的定罪率是99.9%這件事,即使是很微小的改變。他不會讓他在大江二審案裏那種情況發生,他有實際的權力能夠幫助到弱者,他可以創造讓弱者受到保障的環境。


    就像原文說的“沒有法院和檢察院的理解,律師能做到的是有限的”,但日車寬見原本有機會成為法院裏重要的,掌握話語權的人之一。


    由此而引申出的對咒回其他地方的世界觀的思考,就能比較明顯的看出,咒回一直在強調“保護弱者”,從傑那個時候就開始,但是咒回隻保護和幫助弱者。


    真正的“弱者生存”,應該是創造出弱者不需要保護,自己也能生存下去的環境。


    拿現實生活舉例,對於行動不便,乘坐輪椅的人,與其在每次他遇到樓梯的時候,都等待兩個好心人去把他抬上去,我們更應該做的是在樓梯旁修建無障礙通道,讓弱者不需要幫助也能自己做到。


    咒回隻一味地在保護弱者,卻從沒想過為弱者創造更適合弱者生存的環境,讓弱者自己也能生存,於是一群人被逼著奉獻,一群人蒙在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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