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上麵刻的東西好好看,能不能分小蓮幾枚啊。”


    當常升找來的木匠和雕工按照他的圖紙,將一百四十四張麻將牌用檀香木牌雕刻出來,高超的技藝不僅將木牌打磨的溫潤順手,還將常升隨手畫的幺雞都給雕成了鳳凰。


    也難怪小蓮一眼就瞧上了。


    這玩意兒要是傳到後世,怎麽不得算個國家文物啊。


    常升揉了揉小蓮的腦袋。


    “你若想要,再讓幾位大師傅雕刻就好了,少爺設計這玩意,主要是為了給老夫人解乏用的。”


    “少爺先教教你這東西該怎麽玩兒。”


    “若是覺得有趣,少爺就要再做幾副,往宮裏送了。”


    在正堂中騰出一張圓桌。


    再叫上管家和賬房,牌局就算齊了。


    都是讀書識字的人,再加上規則簡單,常升再現身講解,打上幾圈明牌,幫幾人吃,碰,杠,胡,不過幾圈,大家就都領會了這小小麻將牌帶來的樂趣。


    不多時,幾人就沉浸其中。


    就連常森不知什麽時候跑到他身邊看了幾圈,就自告奮勇的把他給給頂了下來。


    再看幾個木匠雕工師傅圍著看了一陣,隻覺手癢,就自己又雕刻一套麻將出來,到一邊自己玩去了。


    經過廣大民眾的親身完整,麻將再一次體現了它作為國粹的魅力。


    常升功成身退的回房看書。


    直到腹中空空,看著時辰已過午時,小蓮居然都沒來問膳。


    果然,麻癮上來了,誰還記著吃飯啊。


    再回正堂,常升就從許多家仆圍著的人牆中聽到了自家弟弟熟悉的聲音,一邊推牌一邊叫道:“三條!”


    “胡了!”


    “誠惠,五十文。”


    靠?


    這是藍母的聲音,誰把這位請來的?


    這還賭上錢了?


    常升擠進了人牆,被擠開的人還滿臉的不情願,一看是自家主子,連忙悄咪咪的溜了。


    常森在牌桌上一臉的倒黴模樣。


    看著藍母推倒的牌型,滿臉不忿的叫屈到:“小蓮姐姐,你不能這麽明目張膽的給我娘做牌啊。”


    藍母橫了常森一眼。


    “牌桌之上無母子,輸了就是輸了,麻溜給錢。”


    “不然,娘就從你的月例裏扣。”


    “啊!!”


    一旁候場的管家見狀攛掇到:“三少爺,您要是沒錢就換人吧,讓小的頂上!”


    “我不!娘,您再借我二兩!”


    “九出十三歸啊!”


    看著藍母一臉江湖氣,滿府上下畫風崩壞的樣子,常升無奈的捂臉,這效果倒是達到了他的預期,就是好的有點過頭了。


    “都圍著幹什麽呢?”


    “什麽時辰了,都不用吃飯了是吧。”


    常升出言厲喝,頓時把府中的家仆嚇了個肝顫。


    自家少爺昨個才把自家親舅,藍家侯爺打的下不了床,一該往日在府中幾乎不問世事的文雅模樣。


    誰敢在這關口上觸他的黴頭。


    人群頓時作鳥獸散。


    就連常森也轉了轉眼珠,一溜煙就要跑。


    要不是藍母一把揪住,隻怕連那五十文賭資都要賴賬。


    看到人群都散了,藍母也是鳳眸一挑,質問到:“老娘打個麻將怎麽了,一來就把人全給我嚇跑了,讓你娘我到哪再湊人去。”


    藍母可不管三七二十一。


    不管常升在常府再怎麽牛皮,那也是她生的,常升敢紮刺,她就敢抄家法。


    常升白了一眼縮在藍母身後偷偷做鬼臉的小蓮,上前攙著藍母到:“麻將就是個消遣,隻要您想玩兒,誰還能攔著您不成,但您要是不按時吃飯傷了身子,那就是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孝了,您說是不是?”


    “這樣,用過午膳之後,兒子給您定個新的家規。”


    “隻要您按時作息,您找誰作陪都行。”


    “但森弟得讀書吧,您也不能讓他染上賭博的惡習,所以森弟想玩牌可以,每月隻有在完成功課,手頭上還有月錢的時候上桌。”


    “您可不能再借錢給他了。”


    “行不行?”


    一旁的常森聽聞,小臉瞬間垮的像什麽樣。


    一雙烏溜溜的小眼睛看向常升,仿佛有說不盡的哀求和委屈。


    但這點演技在常升麵前,顯然是不過關的。


    可聽著常升的要求,藍母有些不高興的扭了扭常升手上的肉:“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咱家就剩下幾個下人,這牌玩的還有什麽意思?”


    常升呲了呲牙,哭笑不得的說到:“您想要找牌友,這還不簡單。”


    “孩兒下午修書一封,再附兩副麻將到宮裏去。”


    “隻要宮裏一玩兒起來,您還怕這些勳貴夫人家會不流傳這玩意兒嗎?”


    “孩兒今個才在舅舅那兒又討了一張酒樓的地契。”


    “到時候孩兒派人再去改造一番,改成專門的麻將館,到時給各家夫人都送一封拜帖,您以後每日就可以到麻將館中去找老姐妹一同玩牌。”


    “這不比娘親每日待在家中找下人玩牌有意思。”


    藍母聽的滿臉意動,攥著常升的手腕輕輕搖晃,哪有一點國公府老夫人的體麵。


    可一轉念,藍母又有些擔心到。


    “萬一為娘的牌技技不如人,輸了錢怎麽辦?”


    常升笑著安慰她:“麻將館是咱家開的,誰來麻將館都得交使用費,再加上爹爹生前給咱家攢的家底,您還怕自己把家敗了不成。”


    “放心。”


    “賺錢的事交給我,孩兒生財有道。”


    於是乎,在用過一餐遲到的午膳後。


    兩個精雕的檀木箱子就隨著一封家書,一同被送進了大明宮中。


    不過半天的功夫。


    搓麻將的聲音就在後宮之中,以病毒傳播般莫速度蔓延開來。


    以至於老朱和太子在處理了一天的奏書和政務後,各自返回東宮和後宮時,看到的畫麵是這樣的。


    東宮裏,太子妃常氏帶著側妃呂氏,以及兩個藩王的家眷坐在桌前,常氏一腳架在椅子上,拿著木筒劈裏啪啦的搖著骰子,身旁還有眾多藩王家眷一同圍觀。


    至於後宮,那更不用多說了。


    馬皇後拉著郭貴妃為首的一幹妃子,在偏殿裏擺了幾張台麵,或用玉石,或用竹板做了幾副麻將,麵前還各自堆放著一些銅錢,毫無尊卑形象的“殺”作一團。


    至於老朱回來了。


    她們是看見都裝沒看見的。


    就更別提什麽侍寢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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