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當藍玉再次睜眼時,天色已然大亮了。


    當他緩緩回神,看清身邊正躺著自己的正房夫人,再看周圍的布置陳設,分明就是這些時日自己獨居的廂房。


    正待起身盤問她怎麽不打招呼就跑到了廂房,毀了他連日以來錘煉筋骨,打磨武藝的苦功。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一瞬。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脹和空虛之感上湧,就讓他剛待開口的責問,變作了按耐不住的呻吟。


    藍孔氏被藍玉突如其來的呻吟和躺到的動靜驚醒。


    睜開朦朧的睡眼。


    氣色分外紅潤動人,整個人還透著一股慵懶勾魂的氣質。


    看著藍玉一臉眉頭緊鎖的痛苦模樣。


    連忙支起上半身,一手扶上了他的麵龐,異常溫柔的問道:“老爺,你怎麽了?”


    藍玉偏過頭來。


    看著藍孔氏身上經過昨夜整晚交戰而破碎不堪的“戰袍”,昨夜的畫麵終於在他腦中重現。


    忍不住的埋怨道:“我進來獨睡,為的是打熬筋骨,精進武藝,好在明年的平南中建功立業,為一家老小謀個前程。”


    “這才幾日光景,你便穿這一身妝扮來勾我。”


    “還下藥。”


    換作平日。


    藍孔氏怎麽也得和藍玉掰扯兩句,但昨夜被滋潤透了的她,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


    任憑藍玉怎麽說也不生氣。


    還溫柔體貼的替他捏肩揉腰。


    體會了藍孔氏完全不同風情的藍玉看著她滿臉紅潤的氣色,再加上她這一身破碎之後,似遮非遮,顯得格外勾人的戰袍。


    藍玉竟一時間覺得口幹,掏空的腰子一時間又有些再起之勢。


    要不是酸軟脹的老腰時刻提醒他悠著點。


    他還真有外打一場友誼賽的衝動。


    但一想到建功立業。


    他還是和藍孔氏商量道:“我知道這幾月怕是得苦著你們,但為了咱家,這幾日你與家中妻妾好生說說,讓我好生養精蓄銳如何?”


    藍孔氏溫柔的給藍玉捏著肩。


    柔聲應道:“既然夫君要養精蓄銳,這些時日妾身便多派人去海產坊市區進購一些牡蠣海參,另外找你的堂弟給你尋摸一些滋補的藥方進補。”


    “隻是要讓妾身和府裏的幾位妹妹都獨守空房,怕是不易。”


    與常升接觸的久了。


    藍玉哪裏還不知這是話裏有話。


    當即就轉過身來,握住自家夫人的小手,和聲道:“夫人,這府裏上下全靠你撐著,是我虧欠於你,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回。”


    這種鬼話。


    藍孔氏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但她也知道藍玉的主意不會改,索性貼身下來,趴在了藍玉的身上,撥弄著他的耳垂,給出最終的底線道:“若想讓妾身與妹妹們都不來叨擾,也不是不行,但夫君得先答應妾身一個條件。”


    “這一月,就辛苦夫君,給府裏的姐妹都種上子嗣吧。”


    “若姐妹們都有喜了。”


    “夫君自然就無人叨擾了不是。”


    剛聽到這個條件時,藍玉心理是拒絕的。


    但看到自家婆娘那溫柔的麵龐上,那隱隱透著綠光的眼眸。


    感受著自己腰杆傳來的酸軟。


    藍玉突然覺得。


    他對建功立業的追求好像也不是那麽迫切。


    ……………


    常府。


    今日接送入宮的馬車換了個車夫,當常升坐上馬車時,竟意外發現,車廂裏居然還坐著一個東宮守備主將藍玉。


    看他一身輕裝,麵上泛白。


    一手撐膝,一手忍不住扶腰,整個人仿佛都被掏空的模樣。


    常升便忍不住心中暗笑。


    嘴上卻沒事找事的詢問道:“舅舅也在啊。”


    “外甥還以為舅舅今日休沐呢。”


    “您這是?昨個練武閃到了?”


    藍玉嘴角抽抽,突然不是很想認這個外甥了。


    但一想到這小子雖未婚娶,但家中已有十數個美人陪他夜夜笙歌,而今都已懷上八九個,多子多福島,連他姐姐都不再催他成婚,也不去夫人坊露麵消遣了。


    這幾月不知已經預備了多少孩童的小衣和玩具。


    甚至還催促起選在外麵練兵的長子早日成婚生子。


    他突然反應過來。


    這小子是不是有什麽獨門秘方?


    不然同是男人。


    即便這小子年輕,身強體壯。


    也不至於強悍到這種地步吧。


    想到此處,他也隻能厚著麵皮,點頭接話試探道:“確實,歇息日久,驟然重新練起,不小心傷腰了,二外甥可有什麽滋補的方子,能夠緩解我這腰疼的嗎?”


    常升一臉我都懂的笑容道:“滋補方子外甥是沒有了。”


    “畢竟我這是天生的。”


    “舅舅若是需要的話,這幾日海產市場裏收到的最好的牡蠣海參,或是好漢樓裏新鮮的腰子等,我都吩咐下去,讓他們先可著舅舅送?”


    麵對常升的話裏話外的調侃,藍玉此刻悔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明知道這是套。


    他還是忍不住鑽裏了。


    要是被他把自己的糗事透露給東宮的那幫勳貴子弟,他藍玉還要不要活了。


    可事已至此。


    他也隻能祈禱自家外甥善良了。


    見藍玉直接趴窩,常升也沒了逗弄自家舅舅的心思,這會兒他心情不佳,但等會到了宮門前,他便不會再有什麽煩憂了。


    很快。


    馬車便在大明宮門前停靠。


    因為不是藍玉駕車,車夫隻能帶著馬車折返,留常升後腰子酸軟,不願駕車的藍玉徒步進宮。


    可當他們徒步入宮時。


    藍玉竟意外的發現,今日已經遲來的他們竟算不得晚到。


    不少宮中當值的文臣,還有極個別同在宮中守備中任職的淮西舊部,竟然都是艱難的挪著酸軟的雙腿,扶著不堪掙紮的老腰緩慢前行。


    看他們一個個麵色蒼白,仿佛被榨幹了精血的模樣。


    藍玉突然像明白了什麽。


    扭頭看向作一臉無辜狀,抬頭望天的常升,一雙肉拳攥緊了又緩緩鬆開。


    要不是打不過,怕丟人。


    他今個非得和這黑心的二外甥好好掰扯掰扯不可。


    坑別人也就算了。


    連他這個舅舅也不放過啊。


    藍玉哪裏會知道。


    單昨日一日,整個應天府但凡七品以上,略有些家資的,哪個沒有花上幾十上百兩銀。


    單這一夜,就給夫人坊帶來了上萬兩錢銀的進項。


    隻是這一夜暴富的背後。


    可都是滿朝勳貴文武大臣們的血與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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