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兩銀!這簡直是在訛詐!”


    當朱樉聽清常升的報價時,他還愣了好一會,直到看見常升一臉認真篤定的放下了手中的算籌,這才“炸毛”。


    “區區一個匠人而已,就算是學一門獨門手藝,也斷沒有這般訛詐的道理。”


    說到底。


    莫說朱樉,即便是大唐的普通老百姓,也不會認為一名匠人能有多大的前程。


    這種鄙視鏈形成經久,絕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扭轉過來的。


    常升笑著再次攤開了手中的賬本,向朱樉的麵前一遞。


    “秦王殿下可看得懂賬本?”


    “如若能看懂,淺閱一二,就知在下憑什麽報出此價了。”


    看著直接被遞到麵前的賬簿,朱樉頗有些手足無措。


    若論行軍打仗,四書五經,他或許還能答上一些,讓他看賬簿,這屬實有些觸及他的知識盲區了。


    好在一旁的朱棡及時解圍道:“二哥,不若借我瞧瞧?”


    朱樉連忙將這“燙手山芋”交了出去。


    不多時,在心中暗算的朱棡便不由得發出驚呼道:“隻一月功夫,這水塔營建之利,竟然就高達兩萬兩銀?!!”


    聽到這話。


    別說一旁的朱樉和朱棣,就連旁觀的朱標的眼皮都不由得抖了抖。


    莫名覺得有些肝疼。


    當初瞧不上這買賣,如今看來,是他草率了呀。


    一年少說二十萬銀呢。


    以應天府的權貴和富商豪族的數目來看,這買賣少說能做上三年。


    就這還得是下川村的匠人們跟著時鍇馬不停蹄連軸轉的保守估計。


    相較這三年可能達到的六十萬兩現銀的盈利。


    區區一萬兩銀而已,認了。


    朱樉如是想著。


    便答應道:“既如此,就勞煩弟弟替哥哥培訓一名匠人吧。”


    常升欣然應允,取回賬簿和算籌道:“如此,匠人的培訓費議定了,接下來就當商量商量這買賣的利潤如何分配了。”


    朱樉麵色一滯。


    在他看來,方才的培訓費已經包含了給常升的好處。


    如今還要分利潤。


    這種“貪得無厭”的嘴臉,頓時讓他有些惱怒起來,麵色陰沉著問道。


    “常少詹事,過了吧。”


    常升麵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


    將手中的賬簿和算籌交予香曇,不疾不徐的反問道:“秦王殿下,莫說你我之間的情分,僅限於太子殿下與我佳姐的姻親。”


    “在下也非秦王麾下臣屬。”


    “秦王殿下憑何認為,我要平白將這一樁日進鬥金的買賣交與殿下,而不投效給太子殿下呢?”


    “你!”


    朱樉正待惱羞成怒,但無論是肩膀上適時按下的一隻手,還是一旁端坐起身,眼含警告的朱標,都讓他不得不克製了自己的脾氣。


    朱棡拍了拍自家二哥的肩頭,笑著接茬道:“二哥,和氣生財,人家常少詹事也沒說錯,一年二十萬兩銀的買賣,即便是封地上的那些富商士紳的身家不如應天府,水塔賣不出如應天府一般的價來。”


    “可就算折去一半,那也是一年十萬兩現銀呢。”


    “比之朝廷發放的親王俸祿,可整整多了三倍。”


    “這種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別說一萬兩,就是要一半,那也是來多少接多少啊。”


    見朱樉麵上的憤懣好似緩緩散去。


    朱棡這才調轉話頭,笑著與常升問道:“常少詹事,這利潤,你打算如何分?”


    常升的眼睛認真打量了一番朱棡。


    正色回道:“晉王殿下言重了,我隻是給出我的建議,如果不滿意,可以磋商。”


    “利潤的分配,我預備了兩種選擇。”


    “其一,六四分成。”


    “秦王殿下需要自籌人手,木料等等,應天府這邊隨時負責匠人的指點和支持,但秦王殿下的水塔隻要還經營一天,每歲的盈利的六成歸自己所有,其餘的份額,歸屬太子妃。”


    朱標聞言看向常升。


    正想說點什麽。


    就見常升擺手道:“姐夫您別多想,這算是給我那還未出世的三侄兒侄女備下的產業,隻是一份心意,就當是做舅舅的給的壓歲錢。”


    聞言,朱標也不再客套了。


    常升再次看向一旁沉默的三位藩王道:“第二種方法,簽訂承包契。”


    “以一年五萬兩銀為定數,簽訂五年契書。”


    “不論這五年間,秦王殿下是否決定將這買賣經營下去,每年的定銀不能少。”


    “但水塔的費用定價,全由秦王殿下說了算。”


    “應天府保證,不會有任何應天府當麵的匠人去往秦王殿下的封地競爭。”


    “秦王殿下可以自行選擇其一。”


    兩種各有利弊的方案擺在麵前,就連朱棡一時都拿不定注意了,何況是本就暴虐魯莽的朱樉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選擇了第二種。


    事情就這麽定下了。


    一邊等香曇那邊簽訂契書,朱樉也不由心生好奇,甕聲甕氣的問詢道:“常少詹事,這麽大好處的買賣,你就不想自己摻一腳?”


    常升笑著瞥了一眼朱標道:“太子殿下已將應天府城的水塔營建活計都賜予我了,還貪圖什麽?”


    “更何況,除了水塔的初次安裝,後續的零件買賣我是打算獨吞的。”


    “利潤不算多,卻也穩定,能在殿下後頭跟著喝口湯了。”


    不多時。


    朱樉正式和常升簽了契。


    一旁全程觀望的朱棡和朱棣終於適時的開口道:“常少詹事,這水塔營建的匠人,可否也順帶與我們培養一個。”


    常升早有預料。


    自然是多多益善,笑臉相迎道:“二位殿下客氣,一隻羊是趕,三隻羊也是趕。”


    “隻要簽訂契書,按時交付錢銀即可。”


    朱棡和朱棣自然應允,但與朱樉不同的是,朱棡選擇的利潤分配方案是第一種。


    朱棣則在二哥三哥之間的選擇裏糾結了半晌。


    最終,跟隨了他二哥的腳步。


    簽完契書。


    朱棡抖了抖契書,笑著對常升問道:“常少詹事,你培訓出來的匠人,可以再自行培養學徒吧。”


    常升眯眼一笑道:“當然可以。”


    “除了如好漢樓,若如華清湯池般的酒樓,尋常家宅府邸,我都能教他們一個萬能適配的定式。”


    “但餘者需求不一,自然就得另算。”


    朱棡的麵色瞬間抖了抖道:“隻一個定式就要一萬兩銀,常少詹事這培訓費怕是有些虛高了吧。”


    常升嘴角一楊。


    “一個匠人的培訓費,隻需十兩。”


    “但算出這個萬能水塔營建適配定勢,足以作價九千九百九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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