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找出宋慕時昨夜給她的藥膏,自己給自己上藥。今早醒來後她發現腕骨上的紅腫已經消去,沒有留下絲毫痕跡,藥效很好。


    抱著古琴的婢女指揮人搬出桌椅後擺出一個適宜彈奏的位置,短時間她卻不能再碰。盡管上藥後痛意已經消失,紅腫的程度卻還沒有緩解,她隻怕會更加嚴重。


    於是暫時放下了這件事。


    今日她穿著一身淺紫色裙衫,腰帶勾勒出盈盈細腰,衣袖寬大,玉質令牌掛在腰間,被淺色外衫遮擋。她叫來一個婢女,“我能見表公子嗎?”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就帶人去了他的院落。


    侍衛守在門口,阮軟帶著婢女在門外等著通報,微垂著頭耐心的等。


    跑進去通報的侍衛又跑出來,請她進去。


    她被帶到了書房,書房前侍衛推開門,領路的人在台階下停下請她獨自進去,向她行禮後就告退了。


    她帶著的婢女被攔在了門外,阮軟進入書房後大門在外麵重新被關上。


    午膳時才見過,她現在又不打一聲招呼的找上來。


    “表公子。”


    他坐在書桌後翻看賬本,今日他著了一身黑,低眸時鴉羽搭下,在蒼白皮膚上落了一片陰影,沉冷的氣場越發危險,單側編發披散著的長發微微遮住麵容,聽見她喚他的聲音也沒有第一時間停下手上的動作。


    片刻後才抬眸,“找我何事?”聲線也是沉冷。


    像是會被陽光灼傷,窗戶中透進來的陽光也避開了他,陰影中麵皮更是顯得蒼白到近乎透明,似是脆弱易碎。


    阮軟受驚後退一步。


    回神時突然發現他站在了自己身前,頎長的身形極具壓迫性,“表嫂?”


    倒是沒有不耐,仰視時望入他眼底濃稠的黑暗,似是心神都能被攝取,她避開眼神,從腰間解下那塊玉牌,雙手遞給他看,“表公子是否也有這樣一塊令牌?”


    遲遲沒有聽到說話聲,手心一重,“他給你的?”並不帶多少疑問的語氣。


    她看向掌心半壓著玉牌的黑色令牌,大小肉眼看不出差別,邊緣刻著相同的紋路,向上的那麵也刻著‘時’字。重量和觸感是鐵質的。


    還不等她問到能不能借她看一眼。


    她又看了令牌的反麵,確定除了材質之外並沒有其他不同。


    雙手遞還給他,“謝謝。”


    他卻沒有接,“我的也給你了。”


    她的手往回收了收,沒有拒絕。


    安靜了一會兒,她攥著手心堅硬令牌,有些緊張,麵上卻抿出一個羞澀的笑,“表公子,自從和夫君成婚後我都沒有見過他一麵……聽說和夫君見麵還需要其他的儀式,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些消息?我…很想見到他。”在他的視線下說這些話還是有些困難。


    在他的盯視下麵上羞澀的表情都有些維持不住,“很想見他?”


    她點頭,“嗯。”


    卻聽得一聲輕笑,聲線磁啞勾人,麵上笑意卻不顯。


    “今後自然會見到。還有,你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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