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橋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扯他的眼皮,力氣不重就是煩人,抬手就是一巴掌閃過去。


    “啪!”


    祁宴看了眼自己瞬間變紅的手背,將手中的兩枚素戒攥緊,有些緊張道:“醒了,就睜眼。”


    聞言,林橋抱著被子一個翻身背對著祁眼,嘟噥道:“別吵我。”


    “別裝睡!”祁眼說完,直接上手連人帶被子全部抱在一起,威脅道:“再不睜開眼睛,我就把林小妹送回學校。”


    話音剛落,林橋張開眼睛,語氣不耐煩道:“有什麽事?”


    祁宴向林橋攤開手,低頭看著林橋,不肯錯過他一絲的表情變化,傲嬌道:“喜歡嗎?”


    看著男人掌心處還迎著燈光閃爍的兩枚戒指,林橋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帶著嘶啞的嗓音疑惑道:“給陳菲因的?”


    一定要是給其他人的。


    祁宴不滿道:“你眼睛瞎啊?男戒還是女戒都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林橋掙開祁宴的懷抱,光腳下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想往浴室走。


    林橋隻有一個想法,就是盡快離開祁宴這個變態,萬一那戒指是給他,他要是當著祁宴的麵扔了,祁宴不得殺了他。


    要是不扔,天天帶著戒指,一見到就想起祁宴這個變態,一想起變態,就不得不回想起地下室那段不堪回想的悲慘過往。


    “你不許走。”祁宴說著,一把拉住林橋的胳膊,不顧他的掙紮,抬起他的左手,硬是頂著林橋的死亡視線,將其中一枚戒指塞進林橋的無名指裏麵。


    看著穩穩當當戴在林橋左手無名指的戒指,祁宴抬頭看向不情願的林橋,語氣低沉道:“你要是敢摘下來,我保證第二天就讓你看到令你終身難忘的東西。”


    是什麽?


    祁宴並沒有明明白白說出來,總不好一直用林小妹的生命安全一次次直言威脅吧,總得留幾分餘地。


    林橋將手從祁宴手裏拿出,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而後看著祁宴一字一句道:“祁宴,你真讓我惡心。”


    祁宴神色一暗,一把將林橋拽進自己懷裏,摁住後腦勺就吻上去,力度一下比一下重,不到一會就將林橋紅潤的嘴唇吸出血來。


    見到鐵鏽味在兩人口腔裏麵彌漫開來,隨著林橋越來越厲害的掙紮,祁宴終於離開,冷眼瞧著坐在他大腿上的林橋大聲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變態咳咳咳”林橋艱難的咳嗽,實在是受不了這個變態,口齒不清就罵了起來。


    等到林橋稍微緩過勁來,祁宴毫不客氣的掐住林橋的下巴警告道:“林橋,我不得不承認,我對你好像有一丁點的喜歡。”


    林橋不服氣糾正道:“準確來說,那是主人對寵物的喜歡。”


    祁宴冷笑一聲:“林橋你說得對,我給你就是對寵物的喜歡。”


    將戒指遞到林橋手心裏,隨後握緊林橋的手,將兩人手心處的戒指緊緊包圍,不給任何一點林橋扔掉它的可能。


    祁宴含了一下林橋的耳垂,低聲誘哄道:“寶貝,乖寶貝,給我戴上去。”


    說完,祁宴仰頭離開林橋,眼裏帶笑的直直盯著林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壓迫感十足。


    察覺到祁宴籠罩著自己手心的大手離開,林橋攤開手心,一枚銀白色的素戒靜靜的躺在那裏,和自己現在左手上戴著款式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尺寸不一樣。


    林橋並不願意將這個戒指給男人戴上,心想剛剛祁宴給他戴了戒指,要是現在它再給祁宴戴上另外一個戒指,那成什麽了?


    現在是在禁錮自己自由的別墅裏麵,不是在滿是喜慶和熱鬧的婚禮現場,也不是辦結婚證的民政局。


    更何況,他身邊的是一個以折磨自己為樂的變態,不是心意相通的妻子。


    最重要的是,林橋恨祁宴,壓根就不願意讓祁宴遂意。


    陰沉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林橋抬頭對著祁宴討好的笑了笑,隨後眼神一變,抬起手趁著祁宴沒反應過來就要把戒指扔出去。


    “咯吱!”


    祁宴比扔戒指的林橋動作更快,抬手直接扭斷了林橋的手腕。


    林橋手腕折成一個不正常的角度,原本手心處的素戒順著兩人之間的空隙往下掉,先是砸在祁眼的大腿外側,隨後又翻滾幾下最終落在了床鋪上。


    “林橋,你永遠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林橋一手捂住被折斷的手腕,抬眼看向祁宴,隻見男人徹底沒了這幾天裝愣賣傻的樣子,跟之前在地下室將他活活折磨瘋的惡魔越來越接近。


    這才對,惡魔永遠是惡魔,不能因為他戴上一個麵具裝一兩天的好人就忘記他的本質。


    林橋倒吸一口涼氣:“祁宴,我才不會如你願!”


    “哼!你倒是試試看。”祁宴說著,撿起戒指,強硬的掰過林橋另一隻完好的手,強勢的逼著林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戒指,而他自己則將左手無名指指尖對準戒指口。


    而後冷冷的瞧著林橋的眼睛,手下不留餘地的推著林橋的手指,強迫林橋用手指將戒指一寸寸往他的無名指推進,直到到了根尖,祁宴才放開林橋的手。


    挑釁道:“你看看,現在還不是給我戴上了。”


    聞言,林橋看著男人無名指上的戒指笑的悲涼,一邊笑一邊帶動著受傷的手腕。


    “祁宴,你怎麽還不下地獄?”


    祁宴就當沒聽見這句帶著極大恨意和惡意的詛咒一樣,將人從他大腿上抱下去放到床上,打電話喊來了家庭醫生。


    陳讓早就已經被他辭退,十分鍾後來的是一個林橋極其陌生的男性麵孔。


    新醫生自從上任之後,一直住在別墅後麵的小樓裏麵,今天還是第一天進到別墅裏麵看診,看到房間裏麵氣氛不對勁的兩人,隻敢低頭專注自己的事情。


    包紮的過程中,整個房間時不時就回響起林橋疼到極致的叫聲,而林橋每叫一次,祁宴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最後包紮完之後,醫生拎著箱子就出去,整個過程林橋和祁宴沒有過任何的眼神接觸或者言語交鋒,好像兩人同時選擇了不理會對方。


    房間一時間像是空氣凝結了一樣,最後是管家的敲門聲打破了滿室的死寂:“先生、林先生,早飯已經做好了,林小姐在下麵等你們。”


    “知道了。”祁宴收起發消息讓管家上來的手機頁麵,上前幾步抱起林橋,低聲看著懷裏的人道:“先洗漱吃飯,別讓你妹妹擔心。”


    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的手段,林橋都不記得祁宴在他身上用過多少回了,心裏冷笑,麵上卻冷淡無情。


    跟祁宴無論是鬥嘴還是動手,哪次不是以自己斷胳膊見血結束,何必再去惹怒這個瘋子為難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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