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


    真的。


    隻想到顧憐兒的問題,卻忘記了姬扶搖的超絕學習力。


    這是能隨便學的東西嗎!


    要不是還有兩隻不明世事的小孩子,林蕭指定要拿出捆仙繩,教她們知道“尊師重道”這四個字該怎麽寫!


    問題很大。


    林蕭給了顧憐兒一個“今晚有你好看的”的眼神,躲開小腿,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少女頭頂冒出一個問號,不知道都收回去了,師尊為什麽要這麽看自己。


    但……


    很好。


    少女期待起今晚的一切。


    同樣頭頂問號的姬扶搖,一臉不解地看了眼自己的腿。


    不是最喜歡了嗎,為什麽會躲開?


    總而言之。


    在這愈來愈接近末尾的時間段裏,隻有兩隻無拘無束的小獸還堅守著唯一的純潔。


    很快。


    晚宴結束。


    姬扶搖遵循著之前的約定,隻待了一小會兒,就帶小白和小太陽回了自己房間。


    兩個小孩子,不懂得為什麽昨天要跟顧姐姐睡,今天又要跟姬姐姐睡,還在為能一起玩的事情歡呼雀躍。


    正在洗碗的顧憐兒,也在哼著小曲兒,用自己的方式歡呼雀躍。


    隻是。


    回到了心心念念的房間裏,就嘻嘻不起來了。


    “師尊?”


    看著把自己捆成粽子,隻露出一個腦袋的捆仙索,顧憐兒疑惑了一會兒,漸漸明白了什麽。


    “原來您喜歡這種玩法啊。”


    “不要胡言!”


    林蕭給了她額頭一記輕輕的掌刀,將話題帶入到自己的節奏裏,“不管自己怎麽做,怎麽想,為師都會在不影響到身心健康的情況下盡量滿足你,但不要帶壞了其他人。”


    獨峰山上,一個魅魔就夠了!


    剛開始,顧憐兒還沒聽懂。


    但小腦瓜驅除掉那些不健康的東西後,很快就極速運轉出了幾個可能性。


    “帶壞?”


    “啊,姬師妹……”


    “我冤枉呀!”


    “冤枉?”


    林蕭雙手抱胸,公事公辦,“你是說自己沒有做榜樣?”


    “絕對沒有,我做的時候都有注意,就算是師妹也無法逃過天樞經的考察,這點大人肯定明白。”


    林蕭確實明白。


    她以為是顧憐兒和姬扶搖說悄悄話時鼓動的,但看少女的樣子,又不像在撒謊。


    不過……


    大人又是怎麽回事?


    想了想,幹脆開口提醒道:“還記得我們不能撒謊的約定嗎?”


    “記得!”


    顧憐兒快速點著下巴,像是一隻可愛的小貓,“大人說的話草民記得清清楚楚,不敢有半分遺漏。”


    “……”


    林蕭聽懂了。


    沒說謊,但以為他是在玩什麽扮演遊戲,完全期待起來了。


    這孩子,已經沒救了吧!


    “今晚就這麽睡。”


    “嗯,啊?”


    “就這樣。”


    “唔,對不起師尊,憐兒不會再這樣了。”


    “晚了,好好接受懲罰。”


    “不行,這樣真的不行。”


    看得見,吃不著,是真的會死的!


    ……


    翌日。


    被生物鍾吵醒的林蕭,靜靜地看了兩分鍾的天花板。


    低下頭,左側的懷裏,少女仍在酣眠。


    昨夜發生的一切似乎還曆曆在目。


    被嚇唬到的顧憐兒,立刻放棄了度過滿足夜晚的小事。


    花了一個多小時,攻略下師尊的心之壁。


    又磨了一會兒,得到水魔法的體驗機會,就沒再多做些什麽,像是隻真正的貓咪一樣,窩在臂彎裏沉沉睡去。


    一些這方麵的教育,至少算是起到了效果。


    林蕭長長地吹出一口氣,感覺協調而又美好的未來生活,距離自己還有些遙遠。


    接下來,還要一點一點,好好調和師徒間的日常生活。


    “師尊?”


    氣息飛躍空氣的動靜,驚醒了還在睡著的顧憐兒,少女眯著眼睛打哈欠,全身都縮起來,好像這樣能距離他更近一樣。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林蕭幫她整理了一下額前的鬢發,“昨天晚上沒有調查清楚,對你凶了些,現在還好嗎?”


    “憐兒喜歡師尊凶,”


    顧憐兒眯著眼睛,笑的很迷人,“當然凶歸凶,不能真的放在一邊不管。”


    雖然距離拉遠,導致需求異於常人。


    但這種懂事,不讓人多想的性格,依舊還是那樣。


    讓人想起山上的點點滴滴。


    空氣仿佛更加溫暖了幾分,林蕭放緩嗓音,說起賴床時的悄悄話。


    “仔細想想,為師做出那樣的想法,對你來說也不公平。”


    “師尊不要這麽想,”


    顧憐兒搖頭道,“您已經把最好的東西給了我們,接下來的一切,隻要循著心意就好了。”


    感情一事,尤其是這種情況,是分不出來公平的。


    師尊能做的,就隻有一件事。


    那就是在該愛她們的時候,好好的愛著她們。


    無話可說的林蕭,輕輕拍打了一下她的腦袋。


    顧憐兒眯了下眼睛,笑盈盈地開口:“所以,要趁著時間還早……”


    之後的聲音,隨著師尊投來的眸光越變越弱。


    略顯逾越的內容,也隨著腦海的翻騰,產生其他的內容。


    “要趁著時間還早,先把今天的早飯煮出來嗎?”


    “嗯……”


    “那就起床,唉?”


    “最後一次,不要太過分,知道嗎?”


    “師尊~”


    半個小時後,天色微亮。


    煮了簡單的早飯,但配菜很不錯,是中洲的特色口味。


    姬扶搖有些不舍,但並不會一直抱著不肯撒手,而是認真詢問了下次見麵的時間。


    林蕭預估了一下自己的事情,報了個大致的區間,又給師綰綰帶了份早餐。


    如此,就該走了。


    這次看望,來的快,去的也快。


    總的來說,就是簡單了解一下少女們現在的生活。


    早早到了可以當媽媽年紀的顧憐兒,是過分了點。


    但林蕭估計,等安流螢和姬扶搖都到了時候,估計也會強一些。


    或者說比現在還要誇張不少──畢竟說過再回山就不下山之類的話,性格也都比較強勢。


    是的。


    別看安流螢做什麽都要問自己,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實際上達不成目的就不罷休,給什麽就全盤接下,也是個隱藏的強勢少女。


    想要達成共同滿意的結局,就要像顧憐兒一樣,進行些許警示。


    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總覺得安流螢和姬扶搖並不是會吃這一套的類型。


    林蕭沉默了一下。


    搖搖頭,把這些奇怪的東西全都甩出去。


    跟顧憐兒日子過得太好,導致放鬆下來,也不是很能重回之前的狀態。


    隻能深呼吸幾次,默念清心訣,驅趕心頭中的異樣。


    不多時,


    獨峰山已出現在視野範圍內。


    林蕭稍稍放緩速度,腳步前伸,落在獨峰山上。


    放目望去。


    偌大的山頂之上,一道披頭散發的身影,靜靜坐在自己的蒲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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