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自然是保留了下來。


    作為第一份留影,為了防止被破壞,暫且陳列在林蕭的收藏中。


    師綰綰很生氣。


    但在生氣之外,也有股莫名的思緒在心中低語,期待著留下來後的未來。


    畢竟。


    對師尊彌足珍貴的回憶,對她來說又何嚐不是呢?


    不過仇該記還是要記。


    敢對自己不敬,甚至動手動腳的師尊,在自己成尊後的未來裏有無數種方法可以報複回來。


    腦袋裏想到的這些,都要用一遍。


    不,


    用五遍,十遍!


    可惡的師尊,就該好好臣服在自己的腳下,一邊為過去的不敬道歉,一邊幫自己脫鞋梳發……


    想著想著,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師綰綰興致滿滿地開始了修行。


    對現在的她來說,早一天重回巔峰,就能早一天掌控師尊的一切。


    而早一天掌控師尊的一切,也就意味著可以對他為所欲為。


    至於需要仔細考慮的,關於三位師姐的事情。


    就等痛快完以後,再去考慮吧!


    以上諸多心理變化,在林蕭眼裏看來,大概就是:師綰綰心情不好,師綰綰心情逐漸向好,師綰綰很開心。


    有些莫名其妙,但又很熟悉──和少女相處時幾乎每次鬧脾氣都會迎來如上的轉變。


    雖然搞不清楚為什麽,但省去了哄孩子的時間,林蕭多少也樂見其成。


    至於少女所思所慮的到底是什麽,他沒有多問。


    就像當初說的那樣,等師綰綰願意訴說過往的一切,那時他很願意單獨抽出一個下午的時間。


    師綰綰不想的話,林蕭也不會強催著她說。


    ……


    等到了下午,師綰綰已然忘記了早上發生的一切。


    沒有再修行,而是去了趟自仙界帶回來的小書樓,從中挑選了幾本風格完全不同的書籍。


    林蕭帶著糕點和茶水過來時,順便看了兩眼。


    內容很普通,但少女看的很認真,不知道其中蘊藏著什麽信息。


    應該是平天域那些後人的手段吧……


    【師綰綰成長記】還是太長了。


    後麵大段大段的閉關,雖然係統自動加快速度,緩解了一直看一幅畫麵的枯燥感,但也相應地省略了許多細節。


    像這種書籍,他就看不懂其中蘊藏著什麽信息,隻能作為普通的閑雜逸致來看。


    小狐狸也看不懂。


    但裝作很認真的樣子,時不時點點頭,好像沉浸其中了一樣。


    沒有打擾。


    林蕭坐在對麵,在隻有自己能看懂的草稿紙上寫寫畫畫,將尋找留影技巧這件事加入到裏麵。


    估摸著自己剩下的時間,冷不丁感覺神威寶鏡顫動了幾下。


    林蕭微微蹙了下眉頭,展開鏡子,畫麵中波蕩幾下,顯現出一個好看的手腕。


    纖細靈巧,小巧白潤,是顧憐兒沒錯了。


    此刻,在這個小手中,正握著一塊令牌。


    “當初我投遞下去的令牌?”


    林蕭挑了挑眉,沒想到這東西能落到顧憐兒手上,“為師的氣息,她應該很快就能辨別出來吧。”


    之前做這個,是為了迷惑那些可能會因為成仙路而出山的斬道大帝。


    攜帶帝威的令牌,能讓他們不敢輕易下場,也能給一些有緣人帶來福運。


    隻是,


    當初還需要忌憚的斬道大帝,現在已經有信心一劍斬之。


    這東西的價值,也就沒有多少了。


    畫麵中,顧憐兒果然察覺到了什麽,小臉微微抬起來,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似乎是料到了他在觀看,小嘴張開又閉合,無聲地發出了自己的邀請。


    做完這一切後,又露出很平常的表情,嘉獎了幾句送這東西過來的夫子,便就自己收入了囊中。


    “中飽私囊啊。”


    林蕭看了好幾眼,才勉強壓下今晚就去見麵的衝動。


    順便又去看了下安流螢和姬扶搖。


    前者正和小肉丸一起,在池塘邊比賽釣魚。


    兩個小家夥都是不服輸的性子,安流螢的桶裏有五條,小肉丸的桶子裏有六條,正拚的火熱。


    姬扶搖則在教導一些妖族如何釘柱子,蓋房屋。


    吸取了兩次被排擠的經曆,她又換了個新地方。


    讓小太陽做明麵上的領袖,解決妖族信任問題。


    小心翼翼,用心經營著彼此之間的關係,並不斷在殘暴掠奪的上古妖族手中奪回生命。


    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


    在林蕭看來,這一次推行下去,應該會有一個很不錯的結果。


    “還需要時間的沉澱啊……”


    不知不覺,已經看了許久。


    就連師綰綰都搜完了麵前的書,湊過來看他鏡子裏的畫麵。


    林蕭也沒有抗拒,就這麽讓她看,偶爾還會介紹一下每個少女的身份。


    古靈精怪的大師姐,溫和柔美的二師姐,魅力四射的三師姐。


    同樣古靈精怪的小肉丸,顯得沒有精神的小白,打扮花枝招展的小太陽。


    這些對林蕭來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東西,對師綰綰來說很是新奇。


    林蕭也順著這個興致,詢問起關於小狐狸的事。


    “怎麽樣,還沒有想好要給她取個什麽名字嗎?”


    “嗷?”


    同樣在看的小狐狸,聞言立刻投來了興奮的視線。


    師綰綰捏著下巴,心裏其實還沒有什麽想法。


    但看著小家夥期待的眼神,又覺得不能讓她傷心。


    想了想,幹脆開口道:“就叫小罰吧。”


    “小罰?”


    “嗷?”


    林蕭和小狐狸同時歪了下腦袋,不清楚這個名字的含義,“為什麽要叫這個?”


    “很好聽。”師綰綰說。


    “是嗎……”


    林蕭猶豫了一下,扭頭看向旁邊的小狐狸,“你覺得呢?”


    “嗷~”


    小狐狸很給麵子的叫了一聲,五條蓬鬆的尾巴搖啊搖。


    雖然搞不懂是什麽意思,但主人終於願意給自己起名字,非常值得慶祝!


    師綰綰看了她一眼,有些嫌棄,又有些無可奈何地伸出手,去揉她的大耳朵。


    “說什麽都信,都開心,再這樣沒心沒肺的活下去,你就要成為師尊了。”


    ?


    察覺到少女的話中有話,林蕭沉吟片刻,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麵對師綰綰投來的視線,順勢開口道。


    “說什麽都敢當著為師的麵,都敢這麽大膽,再這樣不顧死活的說下去,你的未來可就要出問題了,綰綰小朋友。”


    “威脅嗎,”


    師綰綰冷笑一聲,“果然是你的性格,怎麽,打定主意要把我養成玩具了?”


    “……”


    “我猜你的腦海裏,一定有對我不好的想法。”


    “……是為師不好,別再說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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