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顧憐兒下了兩盤棋。


    第一局輸了,因為分心乏術,少女悄咪咪又膽大妄為,屬實讓人靜不下心。


    第二局贏了,因為綰綰嘴臭,自大的模樣特別欠教育,於是調動修為狠狠拿下。


    沒有再繼續下去。


    安流螢睡的很沉,師綰綰也要開始修行。


    林蕭和顧憐兒肩並著肩,在獨峰山散步。


    “都紅了。”


    趁著沒人,顧憐兒看了看自己的小腿,幸福中帶著困擾,“師尊也真是的,一點都不憐惜憐兒。”


    “你不就喜歡這種嗎?”林蕭說。


    “喜歡是喜歡,但在師妹麵前忍住也不容易,”


    顧憐兒輕哼了一聲,距離卻是又近了許多,搭上了他的手臂,“要是沒忍住的話,身為二師姐的威嚴就全都沒有了。”


    “你以為要怪誰?”


    “自然是都怪憐兒了。”


    “既然知道,還推到為師身上?”


    “既然得了便宜,就幫憐兒擔一擔嘛。”


    林蕭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少女抿嘴笑著,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體會著這為數不多的美好時光,嘴裏呢喃著開口。


    “今天就算了,等到明天,師尊就把山上的事都交給憐兒吧。”


    “明明是叫你們回來度假的,怎麽還趕著做事?”


    “師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什麽,陪你們?”


    “您這不是心知肚明嘛。”


    “搞得為師好像個玩具一樣。”


    “沒有,師尊是我們最尊敬的人。”


    一路閑聊。


    從山上的事物,聊到與前一年的改變,又聊到山下的娘親。


    最後也自然而然,發展到每一個少女身上。


    “不要生你大師姐的氣,”


    林蕭想起吃完飯就往他懷裏鑽的安流螢,忍不住說了一聲,“她就是這個脾氣,偶爾會像個小孩子一樣,為師以後會慢慢調整好的。”


    “我想,”


    顧憐兒猶豫了一下,笑著說道,“師姐是吃醋了吧?”


    “吃醋?”


    林蕭愣了一下。


    昨天享受了那麽久,怎麽還會吃醋?


    看他有些迷糊的模樣,顧憐兒輕輕歎了口氣。


    “師尊真沒有意識到呢。”


    “什麽?”


    “和小師妹一起在廚房裏待了那麽久,中途發生些什麽也是很正常的吧?”


    “……”


    “看樣子是真的發生了什麽,”


    顧憐兒說,“您說下午要陪我,晚飯又很少和她一起煮,等這一天過完都沒有任何機會。”


    “吃完飯後,就完全沒有給師姐留一點時間,她不願意是很正常的。”


    “這樣……”


    林蕭點了點頭,“是為師忽略了。”


    “不過大師姐也是很容易滿足的。”


    顧憐兒眉眼彎彎,“悄悄說一句喜歡,再吻一下嘴巴,肯定就又要開心的找不到北了。”


    在應付安流螢這方麵,林蕭自然是有經驗的。


    看著顧憐兒湊上來,像是狡詐的小狐狸,忍不住推了推她柔美的小臉。


    他笑著說道:“你倒是給別人提起主意來了。”


    “都是會一輩子在一起的姐妹,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顧憐兒說。


    四個小家夥在靈田裏飛奔而過。


    兩人駐足片刻,摘取了些花卉,用瓶子裝飾在桌子,以及窗沿的位置。


    中途,顧憐兒慢慢找回了在獨峰山上當主母……掌握話語權的感覺。


    從輔佐師尊,到指使師尊,最後推著他去二樓的躺椅,按摩到意識迷糊。


    “ 現在就睡一會兒吧,”


    顧憐兒取來一個薄被,蓋在搖椅上麵,輕聲道,“憐兒會處理好山上山下的一切,等晚上好好嚐一嚐新的手藝。”


    “嗯~”


    林蕭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快要睡著的模樣,望得顧憐兒心頭一陣柔軟。


    忍不住啄了啄他的嘴巴,又看了好一會兒,才掖好被角,下了樓去。


    這趟回來她特意買了許多東西,就是為了好好裝飾一下獨峰山,讓大家都沉浸在悠閑而快樂的氣氛中去。


    小屋子可以裝飾裝飾,掛起燈籠,蓋上瓦片。


    地麵也能壘出幾條小路。


    還有桌子上鋪的厚布,蒲團上披的羊毛,大家的衣服等等等等……


    顧憐兒完全忙了起來。


    三道身外化身你幫我,我幫你,熱火朝天的樣子,讓獨自修行的師綰綰張望了好幾眼。


    猶豫片刻,過來詢問要不要幫忙,結果得到了婉拒。


    “師妹盡情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顧憐兒把頭發紮起來,道袍也束在手腕處,幹淨利落,“這些都是師姐應該做的。”


    什麽意思,以為自己是山上的主母?


    師綰綰蹙了蹙眉,沒由來地這麽去想。


    但很快,她就覺得心思良善的二師姐應該沒有這種意思,而是單純的想給師尊一個驚喜。


    “真不用我幫忙?”


    “嗯,”


    顧憐兒笑著拍了拍手,又說道,“師姐明白綰綰的心意,但事情不多,很快便能做完,但若因此打亂了綰綰的安排,反倒不是件美事了。”


    話很好聽。


    師綰綰眉眼鬆了幾分,感覺自己真是想多了。


    明明是這麽好的師姐,自己真是受師尊影響太強,一遇到事情就忍不住往他那方麵想。


    “師姐需要幫忙的話,盡管找我就好。”


    最後,師綰綰留下這樣一句話,回到桌前繼續休息。


    顧憐兒心情舒暢。


    雖然四師妹下棋很厲害,讓她提起了幾分警惕心。


    但就目前看來,還是威脅不到她的地位。


    叫醒了躺在蒲團上睡覺的安流螢,告訴她可以廚房二樓找師尊繼續睡,少女嘴裏哼著小曲,三下五除二便做完了自己的工作。


    空閑下來後,坐在剛剛換好的羊毛蒲團上,打量煥然一新的獨峰山。


    這樣的景色,等她們離開後,還會持續很久吧?


    也許等到下一年到來時,獨峰山上還會是這副模樣!


    她並沒有因為自己有這樣的能力而沾沾自喜。


    而是期望著當師尊閑暇下來,看到這些東西時,會下意識的思念她,並選擇跨越空間來到她的身邊,給她奉上一切的機會。


    “師尊……”


    她喝了口茶,微微仰著頭,像是在滋潤心靈,又像是在期待這一切的發生。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從小被子裏揪出不知道什麽時候縮進來偷吃的安流螢,林蕭打著哈欠下樓時,入眼的正是模樣大變的獨峰山。


    似乎隻是多了些色彩。


    但在林蕭眼裏,浮現出的仿佛是更多的東西。


    彌足珍貴的東西。


    獨峰山上香氣彌漫。


    顧憐兒修習到的仙廚技法,結合著隻有在中洲才較為常見的靈植,繪製出別有風味的一頓晚餐。


    談及美味,或許比林蕭還差了些。


    但在口感和新奇方麵,從晚飯結束後滿桌的光盤便可見一斑。


    林蕭看了眼顧憐兒。


    顧憐兒也反觀過來。


    漂亮的眼睛裏,似是有紅色的光芒流轉,極為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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