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還不是我先認錯的,不然,您會好心對我好。


    我明知道媽媽也是擔心我才那樣說,可是心裏就是不舒服,在聽到媽媽那些口是心非的話之後,依然會在心裏難受一陣子。


    唉,自家的媽媽怎麽這樣呢,明知道我都難受死了,還說那樣的話,好像我真是撿來的一樣。


    不想,還真是這樣,想啥來啥。


    小時候,媽媽就經常這樣逗我,也是我嘴欠,總喜歡纏著媽媽問自己來自哪裏:“媽媽,我是從哪來的?”


    媽媽就總是開玩笑的說:“你啊,你是我從河角溝撿來的……”


    我不知道真正的河角溝在哪裏,隻知道我們村子裏有一條很深很長的鴻溝,和隔壁村子遙相呼應。


    我就以為那便是媽媽撿我的地方,我應該就是從這個溝裏撿來的。


    於是每次受了委屈都會跑到這個溝岸邊去找安慰,似乎自己隻要去那個地方大喊幾聲,就能讓自己的親媽聽見一樣。


    有一回,被媽媽冤枉了,我就跑去那個溝岸邊去大喊:“媽媽,你在哪裏……”


    空穀回應:“媽媽你在那裏,裏,裏,裏,……”


    我再喊:“我想你了……”


    空穀回應:“我想你了……”


    就好像真的聽見了媽媽的回應。


    一時童心大起,居然喊了有半個小時,直到犁地大叔幹完活遠遠的走來。


    “妞妞,幹啥呢?你媽不是在家裏嗎?”


    我:“那不是我媽,我媽說,我是從這裏撿來的。”


    我指著那條委屈唧唧的說。


    犁地大叔:“你可真是個傻妞,你媽生你的時候全村人都去了,怎麽會是撿來的呢,該不會是你媽逗你了吧?”


    是這樣嗎?


    聽了犁地大叔的話,我第一次對自己的來去有了疑惑。


    但是,由於媽媽經常的正話反說,導致於我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爸爸見媽媽終於說出了心裏話,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唉!這娘倆也不知道是哪輩子造的孽,明明都愛著對方,偏偏誰都不願意低頭。


    爸爸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就這樣,大哥,二哥,回自己屋睡去了,爸爸走了,媽媽給我拿飯去了,兩個妹妹由於和我住一個屋,就自覺的上床睡覺了。


    一時間屋子裏又陷入了寂靜中。


    奇怪的是,過去做夢我醒過來還會心有餘悸的難受,這次居然大部分都忘記了,隻隱隱約約的記得自己去偷了一壺茶喝的暢快淋漓。


    任憑我如何挖空心思的去回憶,可就是想不起來完整的劇情。


    “妞妞,吃飯了,妞妞,妞妞,想啥呢,這麽鑽心?”


    媽媽端著一碗湯麵站在我的床前。


    修了新家之後,我們家因為孩子多也做了好幾支木床,我和兩個妹妹睡一支木床。


    “哦,哦,我,我想夢呢……”


    正想和投入呢,被媽媽一喊,我這才醒過神來。


    “又做夢了?夢見啥了?”


    媽媽聽我說自己做夢了,心裏一激靈:妞妞該不會是封印鬆動了吧?看我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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