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到底是從幾千名報名者中經過層層篩選脫穎而出的強者,也受過專業的訓練,僅僅是發呆了一小會兒就恢複過來。


    清醒後的她對自己剛才的行為和想法感到羞愧不已。


    為了彌補自己之前的不妥行為,她立刻站起身,開始檢查起這間屋子。


    這是幢新蓋沒多久的小木屋,一共也就前後兩個房間。


    她和伯恩現在所在的這間是客廳、廚房和臥室的集合體,有餐桌、椅子、床和灶台。


    整間屋子彌漫著汗臭和血腥的氣息,十分難聞。


    簡忍受著臭氣,四處檢查,在灶台上發現了很多未擦淨的紅色液體,水池中泡著的鐵鍋裏,一隻受害者的耳朵漂浮在水麵。


    牆邊的置物架上,一個罐子裏,放著滿滿的人的牙齒,另一個玻璃瓶子裏,不知用什麽液體泡著十幾個眼球……


    嘔——


    簡再也忍不住,衝出屋子,就在門口扶著台階旁的欄杆,大吐特吐起來。


    伯恩也是滿心的怒意,這群該死的家夥,竟然吃了這麽多人!


    他可是看過裏麵小房間的樣子的,雖然自詡見過諸多恐怖場景,但是在見到這群食人魔將受害者的骨骼、皮膚釘在牆上,當做收藏品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一陣反胃。


    想著這些,他又狠狠踢了地上的家夥一腳。


    這是個老頭,滿臉的皺紋,亂蓬蓬的白發,老的嘴裏隻剩下了一顆牙。


    就是這麽個老家夥,在看到伯恩用斧子砍掉那個強壯食人魔腦袋時候,竟然發起火來,還想撲過來,用僅剩的一顆牙咬伯恩。


    結果,被伯恩反手一斧敲在腦門,打暈過去。


    不過看在這老頭會說e語,能溝通的份上,才留了他一命,等待他的,必然是法律的嚴懲(滑稽)。


    不多時,凱特帶著警犬回來了,還把他們留在門前草地上的裝備都帶了過來。


    簡也恢複了平靜,重新回到屋裏,看到伯恩正在翻看手機。


    “長官!我好了!”


    “嗯,我在看這個老家夥的資料,沒想到他竟然是印第安人,從東邊跑到這裏來的。”


    簡也湊過來,瞧著你碰麵手機上的信息。


    果然,這個老家夥是西弗吉尼亞保留區的印第安人。


    因為他們居住的保留區上遊開了家造紙廠,排出的廢水汙染了河流,導致部落裏很多人都死了。


    一些懷孕的婦女喝了被汙染的水,生下畸形的兒童。


    這些兒童天生智力有殘缺,沒法正常結婚,隻能在部落內近親通婚,所以生下更多的畸形兒童。


    漸漸地, 整個部落的人都發生了畸變,身體更強壯,性情更殘暴。


    他們通常以家庭為單位,居住在山林中,每年隻有在特定的節日,才聚在一起,開無遮大會,等女人懷孕後,再以家庭為單位離開。


    他們不事生產,以捕獵為生,有的天生癡呆,但有的智商很高,不但會使用各種工具,電器,會開汽車,還會在公路和森林小路上設置陷阱,抓捕遊客和旅人作為食物,有時也會把女受害者當做傳宗接代的工具。


    這個老頭所在的家庭,就是在西弗吉尼亞殺害一群拍攝野外生存的欄目組時,被兩名受害者逃走。


    為了逃避警方的追捕,他們才跑到隔壁的蒙大拿。


    看牆上的照片,這戶畸形人家庭共有七人。


    在山下,伯恩殺死了兩人,抓到三人,在屋子後麵,殺死一人抓到一人,一家七口人整整齊齊,全部伏法。


    可是,這個畸形人家庭並不是抓走莫妮卡一行人的凶手。


    因為七個人,在沒有交通工具的情況下,是無論如何也沒法悄無聲息地帶走十幾個人的。


    更何況,這裏距離莫妮卡失蹤的地方直線距離也有十幾公裏,還是在山區。


    凶手應該另有其人。


    “這些家夥真該死,他們竟然殺害了這麽多人!”


    簡也推開了那扇通往裏屋的門,見到了裏麵令人作嘔的場麵。


    強忍著不適,簡檢查著受害者的物品,希望能找到一點線索,忽然,她驚叫道:


    “伯恩督導,你來看這幾具屍體,有古怪。”


    伯恩聞聲看去,隻見簡從裏屋的床下,拉出三具特殊的屍體。


    這三具屍體都是赤身裸體,但是皮膚上塗抹了不知道什麽東西,導致整個身體都呈現灰白色。


    在這個充斥著殘肢斷臂的屋裏,這三具屍體竟然能大致保存完好,隻是內髒被掏空,這不由得不讓人奇怪。


    “您看,他們的腳底板有厚厚的繭子,說明他們平時不穿鞋,他們的皮膚非常堅韌,死亡這麽長時間,腐敗程度也不嚴重,另外,他們的喉嚨——”


    伯恩順著簡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這三具屍體的喉嚨處都開了一個小口,有什麽東西鑲嵌在傷口裏。


    傷口都已經愈合,仿佛這東西是長在肉裏的一樣。


    “挖出來,看看是什麽。”


    伯恩遞給簡一把刀子,簡麻利地割開屍體的喉嚨,將那東西取出來,用手電照著仔細查看。


    “像是個哨子。”


    伯恩把這個東西拍了張照,上傳到數據庫,很快,結果就出來了,是哨子,並且是一個人骨哨。


    “那邊有麻煩了!”


    看完資料,伯恩喃喃自語。


    “什麽意思?”


    簡這時也摘掉橡膠手套,站到伯恩身邊,離伯恩越近,她才感覺越安全。


    “你自己看,我去外麵問那個老東西,看有沒有什麽有用信息。”


    簡接過伯恩的手機,看了起來。


    這種人骨哨是印第安原岩石部落的一個分支部落的祭祀法器。


    這個部落曾經十分強大,因為他們盛產一種戰士。


    這種戰士的形成條件很苛刻也很殘暴:


    在部落孩子小的時候,用人血混合一種特殊岩石粉碎後的灰塗抹在身上,等孩子長大一些後,部落裏的長老會割開孩子的喉嚨,把一枚人骨做成的十字形哨子鑲在孩子的喉嚨裏,在傷口愈合的這段時間,孩子不能吃別的東西,隻能喝人血,吃人肉。


    能成功存活下來的孩子,就是這種戰士的苗子。


    等這些戰士苗子的傷徹底痊愈後,他們需要獨立殺死一名比他們要強大的敵人。


    將敵人的屍體帶部落,再由祭祀舉行儀式,這個戰士就算成功了。


    因為這戰士實力強大,所以部落的男孩們都以成為這種戰士為榮。


    但是血腥的儀式和不衛生的生活習慣總是讓戰士的選拔死亡率居高不下,所以這個部落的人口數一直上不去。


    因此他們經常會去抓別的部落的女人回來當做生育工具。


    這些被抓回來的女人很慘。


    她們會被挖走雙眼,割掉舌頭,砍去四肢,隻留下一個身體,當做生育機器。


    當失去生育能力的時候,就是她們也被端上烤肉架的時候。


    這種殘暴的行徑讓周邊的部落對他們既害怕有憤怒,由此爆發的戰爭不在少數。


    大部分情況下,這個部落經常會受到很多部落聯合起來的圍攻。


    盡管這種戰士的確很出色,身體素質超出其他部落同階戰士一大截。


    加上這些戰士雖然不會說話,但能通過喉嚨裏的人骨哨,發出常人無法聽到的聲波,既不被敵人聽到,有能保持同族之間溝通交流無礙。


    但是蟻多咬死象,這些戰士還是一個個消耗在戰爭中,最終連這個部落也消失在曆史長河中。


    想不到,現在竟然還有留存。


    “這,這,可能嗎?現在居然還有這種部落存在?”


    簡難以置信。


    過了一會,伯恩帶著凱特進來了,手裏還提著一個大袋子。


    “我問過那個老東西了,他說剛搬過來的時候,他們就遭遇過幾個不穿衣服的怪人的襲擊。那次襲擊雖然很突兀,但是他們用陷阱進行了反擊,在弄死一個後,其餘的都退走了。


    從那以後,他們外出都很注意偵查,終於在保留區和黃石農場捕獵的時候,通過引誘設伏,他們幹掉了好幾個那種怪人,還抓了三個回來。就是床底下的那些。


    至於為什麽屍體能保存這麽好,原因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伯恩督導,我們現在做什麽?”簡問道。


    “下山,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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