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所有人馬上就想到了之前那條在水裏幹掉三條巨蟒的巨大白蛇。


    是它?


    它為什麽這麽做?


    難道是在爭地盤?


    眾人心中紛紛猜測,都盼望著這條白蛇能夠勝利。


    但是伯恩卻想的更多。


    這條白蛇,會不會就是那條在營地把卵交給自己的巨蛇?


    這樣就可以理解它的行為了,但是那條蛇不是純白的啊?


    是有褪皮了嗎?


    伯恩也是心中暗暗焦急:我能做些什麽?


    忽然,水麵劇烈波動起來。


    水下群蛇大戰終於變成了全麵大戰。


    細雨蒙蒙中,無數條巨大蛇尾拍打在水麵上,激起強烈的水花。


    還有幾條黑色的巨蛇如同炮彈,破水而出直衝天空。


    飛上十幾米的高空,又重重落下。


    水下也冒出大塊的血肉和鱗片,順著水流,流經眾人所在的駁船。


    有水手從船邊撿起一塊盤子大小的鱗片,在眾人手中傳看,引起一片嘖嘖稱奇聲。


    可是,懂行的人臉色都很難看。


    他們現在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馬達轟鳴的聲音引起兩撥蛇的主意,隻能讓穿順著河流向下遊漂流。


    但是,這種情況並不能持續太久。


    一旦那邊的戰局分出勝負,勝利的一方無論是泄憤,還是需要進食補充體力,都不會放過他們這船甜美可口的點心。


    而很明顯,那條白蛇盡管體型比蛇球中任何一條蛇都要龐大,也明顯的具有一定智慧,但是擱不住蛇球的蛇多呀。


    “劃槳,我們可以劃槳加速!”


    布萊斯突然激動高叫道。


    “對呀,我們可以劃槳,船上有木板,我這就去找。”


    有心急的船員已經在卸甲板上的鋪的木板了,惹來船長克拉尼的大罵:


    “混蛋,你們要把我的船都拆了嗎?艙裏有船槳!”


    船上的人都像螞蟻一樣忙碌起來。


    男人們齊齊坐在船邊,賣力劃槳。


    女人們則齊心協力將船艙裏剩餘的幾桶柴油往船尾搬。


    當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每個人都能迸發出最大力量。


    伯恩找來一副潛水鏡,戴在頭上,腰間更是拴了一根粗大的纜繩,縱身便跳進了湍急的河裏。


    “伯恩先生!”船長克拉尼著急大叫。


    伯恩可是他這次救援的主要對象,怎麽就跳了河?


    “不要緊,船長先生,”一邊奮力劃槳的布萊斯大聲解釋道:“伯恩先生要看看河裏的情況,他腰上拴著纜繩。”


    “這裏是亞馬遜,不是你們家遊泳池!”船長老頭克拉尼氣的白胡子都翹了起來。渾身更是直打哆嗦。


    “你知道這河裏有什麽嗎?食人魚、寄生鯰、凱門鱷,還有,還有那些蛇!”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攔不住他。


    布萊斯在心裏苦笑。


    但雇主都跳河了,他隻好強行解釋,安撫道:“船長先生,我是他的保鏢,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伯恩先生安全,但是我對他的實力更放心!”


    “放屁!我看該下河的是你!”


    克拉尼恨不得丟下手中的船舵,衝到布萊斯跟前把這個不負責任的保鏢一腳踢下河。


    他大吼道:“快把伯恩先生拉上來,否則我就停船!”


    這個威脅可是實實在在,當下就有兩名水手連滾帶爬地去拖拽那根纜繩。


    結果輕輕鬆鬆就把纜繩拽了上來。


    “我靠,人呢?伯恩先生呢?”


    看到纜繩那頭空蕩蕩的,船長克拉尼眼前就是一黑。


    這次救援是漁業部們直接押下來的,聽說是本州最大的幾家教堂同時發的函,要求他這個資格最老,經驗最豐富的船長來。


    如果說本州漁業部分他可以不鳥,但是教堂,他可惹不起。


    不用威脅,隻要當地教堂神父說他是個罪人,他的手下就會第一時間跑個精光。


    在南美這個混亂的地方,民眾的信仰反而比北美那些人要堅定的多。


    教堂的信譽,甚至比毒販和政府還要堅挺。


    想到自己即將成為所有教堂唾棄的罪人。


    克拉尼發自心底的怒吼出聲。


    “混蛋,我跟你拚了!”


    他再也顧不上手中的舵,轉身就撲出船艙,揪住布萊斯的領子,將一米八的布萊斯直接拎了起來,大叫道:“一起死吧!”


    布萊斯看著眼前這個須發皆張,睚眥欲裂的憤怒老頭,再看看腳下湍急的河水,心中也是萬念俱灰。


    都怪我,不該對客戶產生感情,怎麽就相信了客戶的鬼話?


    哪怕客戶實力再強,也要堅持自己的職業素養啊。


    怎麽能放任客戶去做那麽危險的事呢?


    以後——


    唉,沒有以後了!


    布萊斯認命地閉上了眼,等待落水的時刻。


    伯恩先生,這就算我還您的救命之恩了!


    然而,等了好一會,布萊斯也沒有等到身體入水的感覺。


    良久,他睜開眼,發現船長克拉尼先生仍舊保持著揪住他衣領高舉的姿勢,但是頭卻側轉,目光盯著船後,眼睛瞪得老大。


    並且,跟船長一樣,除了一個臨時幫船長掌舵的水手外,所有在甲板上的人,無論是還在劃槳的男人,還是搬運油桶的女人,都保持著瞪大眼,張大嘴,向後看,的一動不動姿勢。


    他們,這是中了魔法嗎?


    布萊斯也忍不住向後扭頭看去,這一瞧,他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嘴巴張得幾乎能同時吞下兩個雞蛋。


    他看著蒙蒙細雨中那個身影,心中如同翻江倒海:這,這就是聖子的力量嗎?太tm厲害了!


    五分鍾前。


    伯恩剛進入水中,一種久違的舒適感覺就湧上了心頭。


    這感覺,與他之前沐浴聖光和被黑暗包圍的感覺一模一樣。


    而他係統麵板中的表現就是,水元素親和的數值在瘋狂上漲,不一會就突破了初級到了中級,上漲的速度才放緩。


    伯恩隻感覺周身的河水變成了自己身體的延長,他可以隨心所欲地控製這些水。


    並讓這些水形成各種的形態。


    比如水刀,水劍,或者繩索。


    哈哈,我成了觸手怪了,看誰還敢跟我在水下戰鬥。


    與此同時,剛入水那種憋氣的感覺也逐漸變淡。


    雖然談不上在水下呼吸,但是能夠停留的時間也大幅度增加。


    我這是,要成為海王的節奏呀。


    但是究竟是為什麽呢?


    看著河中不斷飄過來的大塊血肉,和縷縷紅色的血液,原因似乎找到了。


    是這些巨蛇。


    都是吃著血蘭花長大的,身體早已變異。


    在熱帶雨林這種環境,肯定是向著適應濕潤潮濕的方向進化。


    現在,這些進化都便宜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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