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進屋後,看著滿臉虛弱的夜澤宇,心中確定,什麽巴豆解春藥,純屬無稽之談!


    “主子,您感覺怎麽樣?您再堅持堅持,葛老天亮就能到了。”


    主子在敵軍中廝殺都嫌少受傷,若是讓他知道是誰給主子下的藥,定要將對方大卸八塊!


    還有那個蘇穆兮,心眼還沒針眼大!


    直至天亮,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被人背著快速跑進永安王府。


    “葛老,您別喘了,快些為我家主子看看吧!”


    蕭策急聲催促,神色焦急萬分。


    主子幾乎拉了一夜,如今這副虛脫的模樣,比三年前胸口中箭那次看起來還要虛弱。


    葛茂是玄武軍中資曆最老的軍醫,也是夜澤宇的親信,這次是隨夜澤宇一同回京的。


    因有位舊識好友在隔壁縣,想著敘舊幾日,便沒著急進京。


    在得知夜澤宇中了春藥後,蕭策當機立斷,馬上派人去隔壁縣找葛茂回來。


    “你家主子沒事,我才有事!讓我歇歇再說!”


    葛茂如今已經年近八十,在馬上一路顛簸,骨頭架子都快要散掉了,原本是很擔心夜澤宇的,可如今看到夜澤宇的麵色後,便將心放了下來。


    就是虛點,沒什麽大礙。


    可不是中了藥麽,又怎麽會如此虛?


    給自己倒了杯茶後,一邊坐著喝茶一邊問起了緣由。


    畢竟行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麽。


    “說說吧,你家主子怎麽成這樣了?”


    蕭策剛準備將蘇穆兮的惡行說出來,卻聽夜澤宇搶先一步虛弱開口:“之前葛老不在,我請了一名大夫上門,她先為我施針,然後讓我喝了巴豆水…”


    他不想將蘇穆兮不願給他解毒的事說出來,那樣太丟人,所以省去了那部分的事,直接說成了醫治。


    葛茂一聽這話,當即便來了力氣,上前為夜澤宇搭脈,有些渾濁的雙眼逐漸有了光芒,手捋胡須的動作也逐漸加快。


    “妙啊!妙啊!”


    蕭策見葛茂一副開心的樣子,有些不悅道:“妙什麽啊?主子都成這副模樣了,哪裏妙了!”


    “自然是這巴豆用得巧妙啊!那名大夫可還在府中?老夫要與他探討一番醫術!”


    葛茂鬆開夜澤宇的手腕,說完便要去找人。


    用巴豆瀉體內的這股燥火,順便將體內沉積的毒素一並排出,他之前怎麽就沒想到呢!


    蕭策愣了愣,知道他之前是誤會蘇穆兮了。


    他不信任蘇穆兮,可葛茂的話他卻是信得過的,既然葛茂說這巴豆用得妙,那蘇穆兮讓主子喝巴豆水必然便是有用的。


    “蘇小姐早就回府了,改日我再帶您老去找她吧,您還是先給我家主子開點什麽藥吧,巴豆就算是再好,也傷身不是!”


    葛茂隻聽到了蕭策的前半句話,“蘇小姐?那名大夫是個女的?”


    “…嗯,女的。”蕭策老實點頭。


    葛茂聞言,似笑非笑地看向夜澤宇,“女的,給你醫治?”


    夜澤宇原本蒼白的臉上,逐漸攀上紅暈,恨不得原地找個地縫鑽進去。


    葛老的言外之意他又怎麽會聽不出。


    他中的是春藥,女人便是他的解藥,可對方並沒有直接為他解藥,而是選擇了醫治…


    這種被嫌棄的感覺,真的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蕭策還以為葛茂的言外之意是女人的醫術不行,於是忍不住為蘇穆兮說了句好話。


    “蘇小姐的醫術還是不錯的,安陽侯世子的腿,太醫院的人都治不好,隻有蘇小姐有辦法,可見其醫術一斑。”


    “你是說你口中的那個蘇小姐,就是那個蘇穆兮?!”


    葛茂驚訝。


    有關於蘇穆兮的事情,已經傳到了隔壁縣,而夜澤宇求娶蘇穆兮一事,他也有所耳聞。


    不是說那個蘇穆兮長得貌醜無鹽麽,怎麽不順勢獻身,反倒是施針治療?


    再看夜澤宇這副害羞的模樣…


    嗬!


    有意思!


    最後,葛茂並沒有著急去見蘇穆兮,反正早晚是要嫁進王府的,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麵。


    不過他卻也沒給夜澤宇開什麽藥。


    巴豆的藥效已經過了,多吃點多喝點,也就補回來了。


    果然,等吃過午飯之後,夜澤宇不僅力氣恢複如初,人也覺得比之前精神了許多。


    可一想到那雙倔強的狐狸眼,夜澤宇就莫名覺得心煩意亂。


    “主子,宮中傳來消息,說張才人已經醒了,不過卻什麽都不記得了。”


    夜澤宇聞言,深邃的丹鳳眼微眯。


    張才人落水後失憶了?


    是真失憶,還是為求自保故意裝作失憶的?


    昨晚宮宴,他已經十分小心,還是不知在何時中了春藥,藥效還未發作時,他見喬修遠一臉慌張,鬼鬼祟祟地離開,便跟了過去,沒想到人沒跟住,卻在花園遇到了張才人。


    看到張才人後,他馬上就反應過來自己中了圈套。


    於是想也不想地直接將人踹下了湖中,然後急忙跑回大殿,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直到有人來報,說是張才人落水,已經被救上來後,他才將心放下。


    張將軍與他有幾分交情,張才人是張將軍的女兒,若張才人真的因他而死,他多少會覺得心中愧疚。


    不過他若不那麽做,他和張才人都逃脫不了一個死字。


    畢竟淫亂後宮可是重罪,更何況他還是個不受寵的皇子。


    蕭策見夜澤宇陰沉著臉不說話,忙將另一個消息說了出來。


    “主子,之前派去兵部的探子也有了回信,說是當年掌管兵部卷庫被罷免的那個庫管,回鄉不到一個月,便死於大火之中,全家無一人幸免。”


    夜澤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一個殺人滅口!”


    不過這也剛好可以說明,當年指證煜王叔通敵叛國的信件應該並沒有燒毀,不然也不至於連一個小小的庫管都不放過了。


    “沿著那名庫管的線索繼續追查,說不定能找到什麽可疑之處。”


    說到這,夜澤宇頓了頓,隨即話鋒一轉,“聽說安陽侯府欠蘇小姐的銀子還沒還?”


    蕭策愣了愣:“…好像確實還沒還。”


    卻聽夜澤宇沉聲說道:“那備車吧。”


    “啊?備車?去哪?”蕭策更摸不著頭腦了。


    隻見夜澤宇輕勾嘴角,理所當然地說道:“自然是為本王未來的王妃討回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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