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早早的將洛伊依和夏玉房叫了過來。


    “今日你們二人一同去姬昊先生處一同修習吧。”夏無且看著二人很是欣慰的笑道。


    “爹,真的嗎?洛伊依可以和我一起去了嗎?”夏玉房有些驚訝,“姬昊先生是一個很怪的人,他居然能同意洛伊依去學堂。”


    “我也有些意外他答應的如此之快,但也在我意料之中,洛伊依天賦異稟,小小年紀卻有著超凡的常識,她若經過姬昊的指點一定會有一番作為。”


    “嗯,那我與洛伊依就一起去學堂了。”說著夏玉房便拉著洛伊依來到了門口準備上馬車。


    而洛伊依臉上表情呆滯,心裏暗自想到:“天呐,在二十一世紀我好不容易完成學業不用再上學了,怎麽來了這裏還需要進學堂啊。”


    洛伊依一臉的生無可戀,就這樣,二人乘著馬車來到了姬昊的府上。


    學堂中已經坐了幾個學生,而在一個角落中洛伊依看到了正默默看著書簡的趙政。


    夏玉房拉著洛伊依在趙政的附近坐下。


    趙政看著坐下的洛伊依和夏玉房:“你們盡量還是不要和我坐在一起了,這些家夥總會找我的麻煩,你們離我太近了也會給你們帶來困擾的。”


    “不會的政哥哥,我父親說服了姬昊先生也收了洛伊依進學堂呢。”


    趙政看著洛伊依:“這個女孩確實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樣。”


    “是啊,我和我爹都覺得她將來一定會有一定的作為的。”


    洛伊依在一旁看著二人對話一臉迷茫。


    此時一個小男孩出現在趙政的案桌前:“呦嗬,這不是幾天都沒有來學堂的趙政嗎?”那小男孩用譏諷的語氣說道,“怎麽還來姬先生的學堂啊,你一個連質子都不如的人何苦受學業所累呢,哈哈哈!”


    後麵的幾個男孩同樣也都附和著這個男孩的話語:“就是,你就是野孩子,你爹都不要你了,你娘隻是個舞姬,你哪裏有資格得到姬昊先生的教導?”


    一陣陣的嘲諷聲中趙政站起身來:“我是姬昊先生選中的學生,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個男孩開始推搡起趙政。


    “你們適可而止吧,政哥哥又不曾得罪你們,為何你們非和他過不去呢?”夏玉房起身擋住那個男孩的推搡。


    “你就是趙政的狗腿子天天跟在趙政屁股後麵,你爹也是一個古怪之人,自古以來哪有女子出入學堂,入仕求學的,你一個女流之輩豈不汙了這求學之聖地。”那男孩出言不遜。


    “你,你!”


    夏玉房被這個男子的話語頂撞得無言以對。


    洛伊依在一旁想要上前製止她們的爭執,但由於自己根本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的時候她十分的懊惱。


    “先生來了。”


    就這樣,爭執最後不了了之。


    洛伊依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用最短的時間學會趙國語言,甚至是各國的口音和文字。


    洛伊依悄悄的寫了竹簡詢問夏玉房有沒有事,而夏玉房隻是微笑的點點頭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擔心。


    “請大家安靜一下。”書童的聲音傳來。


    姬昊坐在堂上,堂下的學生開始逐漸落座。


    “剛剛我聽到了在大堂上有爭吵的聲音,是為何啊?”姬昊眼神慢慢的看向了趙政和那幾個剛剛侮辱趙政的學生身上。


    “先生,是趙政,是他先出言挑釁的。”那幾個人倒打一耙。


    “先生,他們說誑語,不是我先挑釁的,是他們,是他們先侮辱我,侮辱我的母親的。”趙政據理力爭。


    “是啊先生,我可以證明,是他們先挑釁侮辱趙政的。”夏玉房起身為趙政作證。


    姬昊隻是冷眼看了看這幾個人道:“回去都給我抄《尚書》中周書的大誥百遍。”


    “先生,我們沒有錯為何讓我們抄書?”


    “你說是趙政先挑釁,如果你們能好言相勸,也可以避免爭吵,但你們同樣也要侮辱挑釁讓事態擴大;趙政你說是他們先侮辱你和你的母親,但你母親確為舞姬出身,你更應當有控製自己的脾氣和怒火的能力,你便一同受罰,且有不服?”姬昊看著下麵的這幾個人低著頭。


    看姬昊如此說,他們幾個人隻得同意。


    洛伊依看著他們給夏玉房偷偷的寫了竹簡:“他們是不是被姬昊先生給罰了?”


    夏玉房拿著竹簡十分悵然的回複道:“姬昊先生將我們一起罰了。”


    洛伊依是不解的問:“為何?明明是他們的問題啊。”


    夏玉房將姬昊剛剛對他們的話複述到了竹簡上交給了洛伊依。


    洛伊依看了看後,臉上沒有了剛才的擔憂之色甚至微微的笑了笑。


    “今日,吾將與眾位探討一下七國將來的局麵,各位都有何見解?”姬昊將問題拋出後,座位上的學生們都開始急切的竊竊私語起來。


    “這姬昊先生當真膽大啊,在趙國境內談論七國局勢。”


    絡繹不絕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時一個學生站了起來:“先生,我的看法是,我們母國趙國,農業發達,且實力也不低,如若能廣納賢能義士便可助趙國登頂七國之首,稱霸天下!”學生慷慨激昂的演說。


    “想法很好,但現實就是趙國的派係及隊伍的統一性都無法保證,稱霸天下,實屬小兒癡夢。”


    隻見那學生灰溜溜的坐了下來。


    “先生,我覺得天下本就是國與國並立而存在,一味的稱霸一味的略地苦的隻有黎明百姓。”


    “你的心是好的,但如果一片土地上存在的國家太多,勢必會造成物資的缺乏,種類的短缺,國與國之間物品如不流通,便一定會產生糾紛,這些東西如果都在一個國家,大家互通有無,則可救黎民於水火之中,你說是也不是?”


    那學生聽到這些後,眼神中充滿敬佩和恍然大悟的神情。


    接下來幾個學生都闡述了自己的觀點,而姬昊也都認真的給做了回複和解釋。


    似乎是這幾個學生的回答都沒有姬昊想要的答案,他眼神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言的趙政。


    “公子政?你為何不作言語呢?”


    趙政起身行禮後說道:“天下為百姓之天下,身居廟堂者或許更應該聽聽百姓的心聲,七國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如果國家不從自身內部尋未來之根,一旦有一個能集國之大成者就會將這些已經凋敝的國家吞納。”


    姬昊眼睛一亮,他看著趙政笑著,然後他問道:“那你覺得這個國家會是誰呢?”


    “先生,我覺得您不必問我,您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趙政作揖。


    “趙政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對姬先生無理,你是不是想要受戒尺之罰啊?”一個學生脫口而出。


    “既然是交流就不必太在意這些,大家都坐下吧。”


    姬昊開始轉移話題:“那最後一排的案桌上的是洛伊依吧,那個會製鹽的小姑娘。”


    夏玉房見狀趕緊提醒洛伊依站起身來,並悄悄的遞給她一根竹簡將姬昊的提問寫在了上頭。


    洛伊依看著姬昊使勁的點頭。


    “你與我有緣,且夏兄給我致信,我便收了你 ,對了,你現在還聽不懂趙國口音,且讓夏玉房轉給你吧,”說罷,姬昊轉身,“今日的課後題目,仁政還是武治。”


    然後姬昊便匆匆的走下學堂。


    學生們經曆了一日的學習已經很是疲累,都快速的收拾了自己的文墨和物品離開了姬昊的學堂。


    洛伊依和夏玉房同樣收拾東西準備離去,夏玉房看到趙政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她便上前詢問:“政哥哥為何還不動身回府啊,是有什麽事麽,需要幫忙嗎?”


    “阿房,我沒事的,今日學業繁多,你和洛伊依先回去吧,我有些問題沒有想明白,我想在想想。”


    “這樣啊,那你記得早點動身啊,時間太久了趙姬夫人會擔心你的。”


    “那好吧,我和洛伊依便先回去了。”


    說著夏玉房將洛伊依拉走。


    趙政看著洛伊依的背影,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受,而洛伊依似乎也發覺背後的目光,她輕輕轉過頭,二人呢目光相碰,趙政先是一愣,然後微笑著看著洛伊依,而洛伊依見狀也忙的 用微笑回應。


    不久後洛伊依和夏玉房回道家中。


    正在用晚飯之際,夏玉房將提前寫好的竹簡遞給了洛伊依手中。


    看著姬昊給出的題目,洛伊依突然一下子犯了難,她心想到:“古代都這麽生猛的嗎?小小的年紀就開始接觸這些了嗎?仁政,武治,這應該如何分辨啊。”


    洛伊依被眼前的題目難住了。


    用完晚飯後洛伊依一言不發的默默的回到了臥房中,她開始練習夏玉房教自己的趙國語言和口音。


    “真的好難啊,不行我不能放棄,否則萬一我回不去二十一世紀的話,我豈不是要當一輩子啞巴呀,我得為了自己的舌頭不退化,好好的練習。”心裏想罷又開始一字一句練習起來。


    練習了許久,她伸了伸懶腰,她看熬了夏玉房寫個自己的姬昊留下的題目。


    “仁政,武治,這該如何分辨好與不好啊。”洛伊依陷入了思考。


    “中華特色紅色主義道路。”


    此時在她腦子中突然想到了這麽一個詞,“對啊,以史為鏡可以知道興衰,我本是兩千多年後的人,完全可以用這兩千多年的曆史來分析仁政和武治啊。”


    洛伊依興奮的開始在竹簡上羅列著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夏玉房從外麵回來了:“洛伊依,剛剛和文昌師哥收藥材的時候他給了我幾個拇指香囊,我拿給你幾······”還沒等 夏玉房說完,她便看到了已經在案上睡著的洛伊依。


    她緩緩走了過去,看到那已經被寫的密密麻麻的竹簡夏玉房好奇的將她拿出來,她仔細的看內容。


    看啊看啊,夏玉房越往下看就覺得越驚愕:“洛伊依,你到底是什麽人呢?你這四五歲的孩子怎麽能寫出這麽多高談闊論呢?”


    看完,夏玉房也沒顧的將洛伊依叫醒到榻上睡,而是直接拿起那份竹簡來到了夏無且的房間中。


    “爹,爹,你來看看洛伊依寫的,你看看。”夏玉房由於跑的太急,此時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夏無且見狀接過書簡開始閱覽起來。


    隨著過目的字數越來越多,夏無且的表情也從平淡開始變成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此作是出自洛伊依之手?”夏無且很是震驚的指著手中的竹簡 。


    “是啊爹,這哪裏能是一個四五歲孩子能寫出來的啊?”


    夏玉房很是理解此時夏無且的神情。


    “她的這文如果總結下來無非就是八個字,戰時武治,太平仁政,天下動蕩之際,人心大都不安,以威嚴軍力壓之以保基本之大局,而天下太平之際,百姓大都富足安寧,此時仁政更能體現朝廷為百姓福祉所盡之心,”夏無且時不時的讚美點頭。“此女子是天下之幸啊,哈哈哈。”


    夏玉房看著父親如此高興便提到:“父親,將洛伊依就留在我們家吧,爹爹就我一個女兒,我沒有兄弟姐妹,而如今從天上送來了這樣一個孩子,這豈不是上天送於我下家的緣分。”夏玉房言辭懇切。


    此時夏無且轉了轉眼睛。正當夏玉房以為父親會後不留情的駁回自己的訴求時,夏無且說:“那如此這般 ,我想著便收洛伊依為我夏家的義女吧,這樣她便也是你的妹妹了。”


    夏玉房瞪大了眼睛,她反應過來後開心的跳了一起來:“我終於像別人家孩子一樣有兄弟姐妹了。”


    此時在臥房中的洛伊依慢慢醒來,她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剛剛寫的書簡不翼而飛,她慌了神,開始四處尋找。


    直至夏玉房帶著夏無且來到他們的臥房中。


    “洛伊依,你是不是在找她啊?”夏玉房拿出那份竹簡。


    洛伊依看到竹簡送了一口氣。


    “洛伊依,我爹看了你寫的書簡,他剛剛跟我說,他要收你作我們夏氏的義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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