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龍虎山,在理發店剪了個頭,又到商場買了兩件衣服,將之前的道袍換了下來,放到了包裏。


    理發店剪頭時,那理發店師傅還打趣我,說是不是要還俗了,這麽好一頭長發說剪就剪。


    對於山下的一切,我是比較新奇的,有些東西畢竟是山上所沒有的,一路打聽來到火車站,買了張到江城的車票。


    這次下山,師父給了我一個信封,裏麵有一千塊錢,一張身份證和一個地址。


    也就是我家的地址,江城梨花街283號,就這麽幾個字,我本著鼻子下麵就是嘴,不知道我可以問的原則,一路打聽,先坐火車到江城東站,再……,到了再找人問吧!


    上了火車,找到座位坐下,旁邊是個看上去六七十歲的大爺,對麵坐的一對夫妻,約摸都是三四十歲,女的肚子挺大的,應該有孕在身。


    夫妻倆倒是挺熱情的,上來就將包裏的零食水果什麽的,拿出來分給我們吃,我也是笑著象征性的拿了個橘子。


    這夫妻倆給我的印象倒是挺好的,期間我們也是聊到,這夫妻倆,男的叫黃運祥,女的叫曾曉梅,原來倆人是從娘家回江城的,這曾曉梅養胎期間一直在娘家,已經有七八個月了,因為有規矩不能在娘家臨盆,所以黃運祥就將曾曉梅接回去。


    這裏就說一下,為什麽不能在娘家臨盆,這也一些地方的規矩,說是在娘家生孩子,會導致娘家子女不順,嚴重者甚至導致娘家家道敗落。


    那大爺也不說話,隻是壓了壓帽簷,小息起來,我與夫妻倆聊了一會兒,也是有些犯困,就靠在窗邊閉目歇息。


    火車一路顛簸,也不知睡了多久,隻被一陣驚呼聲吵醒,朝著驚呼聲的方向看去,就見去往廁所的過道上圍了不少人,我四周看了下,周圍不少人都擠在過道那邊,就連我對坐的夫妻倆也是不見人影,身旁的大爺也不見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就起身準備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有不少人舉著手機在拍照,一陣嘈雜聲響,我奮力的擠到前麵,這時我才看清裏麵的情況,一個女人躺在地上,胯下是一攤的血,一個中年男人跪在地上握著女人的手。


    看到這一幕,我也是一驚,這不是黃運祥夫妻倆嗎,難道是早產了。


    “把圍著的人都散開,找個東西把這擋住,熱水呢?快打盆熱水來!”


    我朝著曾曉梅身邊看去,一個看上去十八九歲的年輕姑娘,正焦急的喊著一旁乘務員,這姑娘濃眉大眼,麵容俊秀,標誌的美女。


    幾個乘務員紛紛按她說的去做,“所有人不要拍了,回自己的座位去!”


    乘務員推攘著眾人,想將人群推散,可這群人就跟有病一樣,紛紛拿著手機往裏擠,我也是有些惱了,瑪德,生孩子這種事哪能讓這麽多人圍觀。


    我左手反扣右手中指,右手食指無名指相疊,大拇指小拇指相扣,左手大拇指按壓中指無名指,食指小拇指按大拇指,低嗬一聲,“急!”


    轟的一聲,周圍所有人舉著的手機一時之間全部黑屏,周圍傳來一陣雜亂之聲,我用力朝後一靠,將眾人擠出了過道。


    我這用的是民間的一個小法術,也算是一種小型的控電術,這種術法打在人身上隻會微微電麻一下,對於人或是鬼怪基本沒用,但對電器設備,卻可以使其短路,很雞肋的一個法術。


    我也是無聊,龍虎山各類術法,都亂熟於心,林家的那兩本書我也是全部習得,甚至其他教派的一些法術,我也學了不少,這些民間的小法術我也是四處搜集得來的。


    “你這人怎麽這樣?”


    一群人對我指指點點,我隻當沒聽見的,眾人鬧騰了一會兒,也就都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我朝曾曉梅那邊走去,卻是被一乘務員攔住,我好一通解釋,可乘務員就是不讓我過去,沒辦法我隻能衝黃運祥喊了一聲。


    “黃哥,我家世代學醫的,我可以幫忙看看嫂子的情況!”


    黃運祥之前的注意力全在他老婆的身上,聽我這麽喊一聲,才抬起頭,看到是我,他連忙跟乘務員說道,“這位是我朋友!”


    乘務員也是沒再阻攔,我徑直來到曾曉梅身旁蹲下,抬手把住了她的脈門。


    “怎麽樣了?”


    黃運祥問。


    我不說話,我,我懂個屁的行醫啊,剛才說那句話,不過是說給乘務員聽的,好讓他放我過來。


    曾曉梅此時滿頭大汗,臉色慘白,就連呼吸都是非常的虛弱。


    “熱水呢?怎麽還沒來?”


    那個漂亮姑娘又是喊了一聲。


    我把住曾曉梅的手腕,將道力緩緩輸入到她的體內,曾曉梅原本慘白的臉,在我道力的維持下,也是緩緩有了血色。


    那姑娘有些詫異的看向我,也沒說什麽,取出銀針,在曾曉梅身上連下了數針。


    “不對呀,這血怎麽止不住啊?”


    姑娘眉頭緊鎖,滿臉的凝重。


    我也是一愣,看向曾曉梅身下,這血再這麽流下去,這人不得流幹了。


    我一驚,之前太嘈雜了,我沒有發現,這時才察覺到一絲異樣,這周圍的陰陽契機好像有些不對呀。


    我雙眼一閉,手指故作不經意間在眉間一點,隨即睜開雙眼,這一睜眼,看到的一幕,著實讓我一驚,隻見一披頭散發的紅衣女鬼,慘白的左手按在曾曉梅的肚子上,右手拿著一個布袋子,她每按一下,曾曉梅便會疼的冷汗直流,身下更是流出汩汩鮮血。


    這……,這是血姑鬼,這血姑鬼是由胎死腹中,含冤而死的女人所化,他們應懷恨自己難產而死,便經常對懷有身孕的婦人下手。


    我左手十中二指相疊,一把扣住女鬼按壓曾曉梅肚子的那隻手,而與此同時,一隻纖纖玉手一指點在了女鬼的眉心。


    伏靈指!


    我有些詫異,轉頭望去,就見那姑娘左手並指點女鬼眉心,右手結收魂印就要朝女鬼按去。


    刷的一聲,一個枯瘦的手抓,抓住女鬼的肩膀,帶著女鬼朝反方向逃去。


    看著逃跑那人的背影,有些眼熟,原來是坐我旁邊的那個大爺,這血姑鬼是他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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