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一拉馬韁,戰馬往後退了幾步,隨之一揮手,身後數千陰兵朝女子圍了上去。


    女子率先發難,提劍於數千陰兵中來回縱橫,如入無人之境,凡是她所過之處,伴隨的隻有消散的魂魄和陰兵的哀嚎。


    要說精妙的劍法,我知道不少,最為耀眼的就是龍虎山禦劍術,以及全真道的天盾劍術,當然這兩門劍術都是以氣禦劍、以氣化劍。而這女子所用劍法,則是回歸根本,手提三尺青鋒,這世間便再無人敢稱劍修!


    “凡劍!沒想到還有幸能一睹此劍法!”


    牛頭盯著在眾陰兵中來去縱橫的女子,不由得感歎了句。


    “凡劍?”


    聽道牛頭說的,我有些懵,回憶所用劍法書籍,道門記載,都沒聽過凡劍這個劍法。


    “大帥,我們先撤吧,此人劍法太過詭譎,弟兄們前赴後繼也隻是白白送死啊!”


    一小將模樣的陰兵,單膝跪地衝牛頭說道。


    “所有人退下!”


    牛頭采納了小將的意思,卻是沒有撤退,命令圍攻的陰兵退後,牛頭一抖鋼叉,一腳踩在馬背上,一步躍起,雙手握住鋼叉朝著女子直直劈了下去。


    牛頭乃十大陰帥之一,他這擊怕是有排山倒海之勢。


    女子沒有閃避,抬劍格擋,發出當的一聲。


    牛頭都有些詫異,他這一擊有多大力,怕是連山嶽都能給劈開,竟被女子給擋下了。


    女子縱身一腳踹在鋼叉之上,借力與牛頭拉開距離,落地一劍劈出,一道劍氣如龍般朝牛頭斬去。


    一道黑色屏障顯化,劍氣撞擊在屏障上,發出轟的一聲。


    女子一抖劍身,空中不計其數的飛劍顯化,劍為黑白,劍身之上流轉著陰陽二氣。


    “凡劍本無心,陰陽化為身。玄則陰之極,素則陽至真。三尺凡中劍,可斬天上仙!”


    望著女子背後顯化的無數法劍,牛頭輕聲呢喃道。


    萬千法劍對準了牛頭,隻在女子一聲令下。


    “還請陰帥大人折身回去……”


    女子抬劍說道。


    牛頭卻是一笑,“三尺凡中劍,可斬天上仙!你雖會這凡劍,但終究不是那個人,這首詩看似在說凡劍,實際上是說這用劍之人。”


    牛頭說完,身形陡然增大,有小山嶽那般,就見他解下肩上鐵鏈,朝著女子便砸了下去。


    “敕!”


    與此同時,女子朝前一揮劍,身後無數的法劍朝著牛頭極射而去。


    鐵鏈落下女子閃身躲避,轟的一聲,地動山搖,鐵鏈直接將地麵砸出一條溝壑來。


    女子雖然避開這一擊,但還是被擊起的碎石濺射到。


    反觀牛頭也不好受,無數的法劍如雨點般朝他落下,刺的他一陣哀嚎,不得已揮舞鐵鏈,來阻擋這些法劍。


    “以吾之血,賦劍之魂,萬劍合一,斬仙斬神!”


    女子長劍劃過掌心,鮮血染透了劍身,天空中無數的劍氣匯聚到一起,凝成一柄巨大的血色之劍。


    牛頭看向空中把柄巨劍,一聲怒吼,一朵黑色的蓮花自玄關之中飄出,無盡的鬼力釋放,就連那輪血月都被這鬼力所遮擋,天地都為之變色。


    “能讓我祭出本命之物,這千百年來,你是第一個!”


    傳聞牛頭是密宗佛教的一位大能,實力恐怖至極,見他祭出這朵蓮花,看來傳言非虛啊。


    女子不染纖塵的麵龐,陰鬱的都快滴出水來,但還是硬著頭皮,大嗬了聲敕。


    巨劍發出一陣顫鳴,朝著牛頭斬下,風聲呼呼作響。


    巨劍來勢洶洶,黑色的蓮花,釋放無盡的鬼力就迎了上去。


    哢嚓,哢哢哢……,一陣如同撓玻璃的聲音傳來,我知道這是因為兩種極致的力量撞擊在一起,將虛空壓縮導致的。


    “快下車!”


    我衝司機喊了聲,率先開車門跑了下去,抱著佳青朝遠處急奔,司機剛下車,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腿直哆嗦。


    “快跑呀!”


    跑出一段距離,見司機愣在原地,沒跟上來,我衝他大喊了聲。


    “不行啊,我跑不了啊!”


    司機指著直打哆嗦的雙腳,眼淚鼻涕一湧全流了出來。


    沒辦法,衝佳青吩咐了句,讓她往前麵跑,我折身回去,拎起司機拔腿就跑。


    剛跑出百十米距離,轟的一聲炸響,司機那小汽車燃起了熊熊大火,若是再晚上片刻,怕是就要葬身火海了。


    “待在這,別動!”


    拎著司機一直跑到遠處一小土丘,佳青已經在這等著了,將司機放下,示意他在這待著。


    則是反了回去。


    此時兩人還在對峙,但很明顯女子有些力不從心了,巨劍在一點點消散,這是失去了法術維持所致。


    沒過片刻,巨劍被黑蓮釋放的無盡鬼力打散,女子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強撐著站穩。


    “哼,將她拿下,等本帥去了葉家再一同問罪!”


    牛頭恢複原身,衝陰兵一揮手,幾個陰兵上前,就準備往女子身上套鎖魂鏈。


    “福生無量天尊!”


    我身穿道袍,頭戴五老冠,踏著四大步朝著牛頭走去。


    見我到來,又是身穿九龍升仙道袍,牛頭一雙牛眼死死的盯著我。


    “龍虎山,掌教?”


    盯著我良久,待我走近,似有些不確定的說了句。


    還不等我開口,他耳朵忽閃了幾下,又道,“不對,三月前我還見過龍虎山掌教,你不是他,冒充龍虎山掌教,你到底意欲何為!”


    牛頭一抖鋼叉直指著我麵門,我有些無語啊,特麽的,我啥時候說自己是龍虎山掌教了?完全是他一個人擱那自言自語呢。


    “貧道非龍虎山掌教,而是龍虎山掌教的師弟,龍虎山新任承教!”


    我將杵在麵門的鋼叉用手撥開,幹咳了聲說道。


    “龍虎山承教?龍虎山何時立過承教的,我怎麽不知,你這小娃娃,想唬我,真當你牛爺爺這麽好騙?”


    “來人,將他一並拿下!”


    牛頭思索了一番,忽而大怒,招手示意陰兵將我拿下。


    我特麽有些無語了,第一次主動亮出承教的身份,卻被大老粗當成騙子,我都懷疑這家夥是怎麽當上陰帥的。靠關係走的後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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