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墨微微地抬了下巴,挑開車窗看了一眼外頭,眼底沉暗,“那就是一場十有八九必輸的豪賭了。”


    宋惜惜輕輕歎氣,“人其實挖得差不多了,基本身份都明確,但這份名單最終還是要交給皇上,顧青舞那邊隻能說下落不明。”


    興寧侯府的那位顧姨娘被送往了庵堂,剩下的大多也要被送走的,哪怕生育了兒女,世家也不可能留下她們,但凡與謀逆案有絲毫牽扯的人都不可能留下,更何況她們入府的目的如此明確。


    即便皇上說她們是可憐人,也不會有人願意冒險,君心難測,如今說可憐人,誰知道明日是如何定性的?


    謝如墨讚成她的做法,說到底,都是被無辜牽扯進去的人。


    她們從出生那天開始,就注定是要被利用的。


    從這點就可以證明,大長公主有不臣之心已經很多年。


    謝蘊說他是謀逆案的主謀,皇上不會信,滿朝文武也不會信,百姓也不會信。


    “既保下了她們,那麽也要看緊她們,畢竟她們有些很多勳爵人家裏待了多年,清楚他們每一個人的弱點,千萬不可讓她們再被人利用了。”


    “放心,我有分寸的。”宋惜惜道。


    旨意抵達平陽侯府,奪去嘉儀郡主的身份,收回食邑,不再享有內命婦的俸祿,貶為庶民終生不得為誥命,也就是說,即便最後查實她沒有下令殺過任何一個人,平陽侯也不得為她申請誥命身份。


    如果查過之後她有殺害或者指使殺害,一律按照律法處置。


    前往平陽侯府宣旨是吳大伴,嘉儀郡主像瘋了一樣朝吳大伴撞過去,嘴裏叫囂著,“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禁軍擋在吳大伴的麵前,一腳把她踹飛落地,吐了血。


    平陽侯老夫人沒有馬上休了她,而是在內宅調查,調查出來之前,先行把她關押軟禁。


    但其實休是休定了,衝她差點把平陽侯砸死這一點,平陽侯府裏沒人再容得下她。


    翌日,宋惜惜帶著畢銘來到了衛國公府。


    衛國公就曾經痛斥過宋惜惜,說她罔顧皇家顏麵,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帶京衛前往燕王府。


    衛國公性格耿直,但脾氣以爆見稱,即便年紀大了,遇到他認為不平的事都要咆哮三聲。


    他曾經揚言,如果宋惜惜敢帶京衛來衛國公府,要她能進來就不輕易出去。


    隻是等了幾日,宋惜惜去了很多府邸,卻還是沒來衛國公府,他便以為宋惜惜忌憚衛國公府,不會來了。


    結果,今日辰時剛過,就聽得稟報說玄甲軍指揮使宋惜惜到,他當即下令,“不許她進來。”


    他年輕的時候,也曾率領兵馬前往南疆,企圖趕走沙國人,可惜到退下來的那日都沒有完成。


    而且他一生戰績彪炳,唯獨在南疆連連吃了敗仗,這實是他丟麵子至極的事。


    同為武將,他自然是敬佩宋懷安的,但恩怨分明,宋懷安是宋懷安,宋惜惜是宋惜惜,即便宋惜惜有參與過收複南疆的戰役,他也不認為一個女子有這樣的實力。


    真正的功臣,是北冥王謝如墨。


    他是敬佩謝如墨的,但同理,謝如墨是謝如墨,宋惜惜是宋惜惜,即便是夫妻也不能混為一談。


    大門緊閉,宋惜惜和畢銘對視了一眼,這閉門羹吃得很有心理準備啊。


    他們也知道衛國公和齊家不好對付,所以才把他們放到最後。


    “宋大人,進不去,總不能撞門。”畢銘也有些為難,這可是國公府啊,即便是奉旨辦差,但他們隻是來問一些情況,應有的尊重要給他們,否則衛國公一旦鬧起來,皇上為了息事寧人,平息衛國公的怒氣,會讓京衛背鍋的。


    宋惜惜道:“等吧,一盞茶左右敲一次門,半個時辰如果還不開門,我自己進去。”


    “這可使不得,您自己進去太危險了。”畢銘連忙道。


    “危險倒不危險,隻是被罵是肯定的。”宋惜惜聳聳肩,“不要緊,我也是長了嘴巴的,罵我,我會罵回去,打我,我也會打回去。”


    畢銘苦笑,您罵回去,打回去,把衛國公惹燥了,他不還是要把事情鬧大,到皇上跟前告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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